“你个好色胚子,你说什么呢?射谁脸上了?信不信我弄死你?”陆天乐愤怒地揪着裴俊风的衣领。
裴俊风不甘示弱,回揍了陆天乐一拳:“我哪里好色了?确实是她把墨汁射我脸上了,你没有眼睛看吗?”
“就你刚刚那句话!”
“你这个人心脏,所以听什么都脏!”
两人扭打在一起,惹得整条船的人都过来围观。
林知许端着碟子,怔怔地看了一眼地上正在打架的两人,随后又看向封凛川。
封凛川跟没事人一样,并交代林知许:“快吃吧,一会儿凉了。”
说完,又指着她的鱼杆:“你这好像又有鱼上钩了。”
林知许也就顾不上地上的两人了,碟子里面的东西也没有再吃,而是兴奋地去拉起地上的鱼杆。
鱼杆一甩,又一条墨鱼砸在了裴俊风的脸上。
裴俊风本来就愤怒了,现在被鱼砸了,他不禁吼了一声:“谁干的?”
林知许很诚实地道:“是我……真是不好意思。”
裴俊风自然不会生林知许的气,那样一只楚楚可怜的小白兔,他要是动怒了,就把她吓跑了。
林知许见裴俊风不生气,就又拿起墨鱼去加工。
地上打架的两人也觉得没意思,人家林知许都不介意,他们在这里打架算什么?
于是就继续钓鱼。
*
接下来的鱼越来越多,裴俊风建议大家先把鱼集中到一个桶里,等鱼凑得差不多了再让厨师帮着弄,一次吃个过瘾。
封凛川没有意见。
因为他没有意见,所以其他人也没有意见。
林知许发现陆天乐和裴俊风这两人虽然处处跟封凛川作对,但是他们心里还是会顾忌着封凛川,不敢明着跟他对抗。
所有的鱼都处理好之后,四人就坐在一张长条折叠桌前吃鱼。
陆天乐要了一打啤酒,也不倒进杯子里,开了瓶盖就喝。
船上只有一次性杯子,海风一吹就跑了,犯不着用瓶盖。
陆天乐先给封凛川敬酒,道:“感谢封总对我们伟达建筑的支持,我敬您一瓶。”
封凛川只象征性地喝了一小口。
但陆天乐却吹了整整一瓶。
喝完,他将酒瓶重重地砸在桌子上,再红着眼睛对封凛川道:“封总,我知道你对许许是什么意思,你想让她做你的女人可以,但是,你想要她的肾却是不行!”
话一说完,封凛川和林知许都错愕了一下。
林知许没想到自己酝酿了一个晚上的问题,这时竟被陆天乐问出了口。
封凛川问:“你在说什么?”
裴俊风道:“川哥,你就别装了,这件事情你做得不地道,你真心喜欢林妹妹就把人家娶回家,你想要人家的肾做什么?我说一句公道话,不是只有你妹妹才是人,人家林妹妹也是人,还是一个美人!要是少了一颗肾,那多可怜!”
封凛川不禁看向林知许。
发现林知许也在用质疑的目光看着他。
他不禁冷笑起来,接着喝了半瓶啤酒,再问林知许:“所以你这些天对我总是若即若离,原来是担心我要你的肾?”
林知许很耿直地问:“难道……不是?”
他反而质问她:“既然你觉得我要你的肾,那你还跟我上船?你明显是想跟我在一起的对不对?”
林知许道:“我……今晚跟你上船,就是想问个清楚。”
封凛川明显生气了,他对着天空深吸了两口气,这才道:“在你眼里,我并不完美,甚至有一半的概率要害你,甚至想要你的器官!好啊,林知许,你把我想得真好!”
说罢,他就气呼呼地走到了甲板的另一头。
林知许看着他的背影,虽然她已经没有了要捐肾的顾虑,但她害怕他生气,一时半会不知道该怎么办。
裴俊风在对面煽风点火,他小声地道:“林妹妹,你别因为他生气了,就对他完全信任了,他这种男人最会装了,以为装装生气,装装可怜,女人就会巴巴地上去跟他道歉,你千万不要道歉,自己的命才是最重要的。”
陆天乐也道:“我认为裴公子说得对,许许,你就算原谅他,也要隔一段时间,一旦你对男人太好了,他们就会蹬鼻子上脸,我是男人,我知道男人什么德性。”
刚刚还打架的两个男人,这个时候居然达成了统一战线。
裴俊风又道:“川哥这样的男人表面好看,实际很阴暗的,你忘了订婚宴的时候他是怎么对自己的未婚妻的吗?你将来要是做错事,他一样会这样对你。
他这种世家子弟,按理说婚姻是要家族做主的,但是他却选择跟你在一起,想必是世家女都知道他的德行,不肯嫁给他了,他空虚寂寞所以找了你。”
陆天乐又道:“是啊,封总这个人就跟他的名字一样冷,他现在只是短暂地对你上心,但是我认为维持不了多久,因为一个人的本性是难移的。”
“……”挑拨的话说多了,林知许多少也听进去了一些。
她没有上去安慰封凛川,而是自顾地吃着面前的东西。
*
回程的路上,封凛川依然没有说话。
林知许站在甲板上,身边的陆天乐和裴俊风还在她耳边使劲地劝分。
没多久就回到了岛上。
夜已深,岛上的人更少了。
封凛川去酒店前台要房卡,只有一张卡,因为他订的是套房,里面有三个房间。
裴俊风继续煽风点火:“林妹妹,你看这岛上这么多房间,这川哥居然只订一间房,这不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吗?你晚上得小心一点了。”
林知许尴尬地看着封凛川。
封凛川没好气地问她:“你想另外开一间房?还是说你想跟那两人一起住?”
林知许立刻朝他走过去,道:“就一间吧。”
“不怕我半夜偷偷割了你的肾?”
“不怕!”林知许脸上显得害怕,心里却莫名松了一口气。
“那就走吧。”
林知许乖乖地跟了上去。
前台,陆天乐看着裴俊风:“你一个大男人,挑拨离间的事做得这么顺手,看来平时没少干这些缺德事。”
裴俊风鄙夷地道:“你自己不也参合了吗?说得自己好像很无辜似的。”
“不是你带的头吗?”
“有区别吗?”
“你离许许远一点,我一看你就没安好心。”
“呵,你就安好心了?一个男人接近一个女人,除了想要得到她的身体,难道还有别的?”
陆天乐一个拳头又要朝裴俊风挥去,裴俊风有防备,躲开了。
前台小姐慌张地喊了一声:“两位先生,这里不许打架,打架要、要报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