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朋友带我来的。”她指了指简杭。
又对简杭道:“这是我老板,叫他封总就好了。”
简杭下午见到方帅的时候,就已经有了危机感,现在看到封凛川,他更是有一瞬间的愣神。
脑海中浮现几个成语:剑眉星目,气宇轩昂,龙章凤姿,鹤立鸡群。
瞬间就激起了他男人的好胜心。
他朝封凛川伸出手:“你好。”
封凛川没有伸手,只朝他淡淡地笑了笑:“原来是林秘书的朋友,幸会。”
简杭把手收了回来,无所谓,不握就不握吧,这是医院,不宜握手。
林知许也感觉到两个男人之间的气氛有些微妙,她不禁问封凛川:“封总,您怎么会在这里?是身体不舒服吗?”
封凛川道:“最近打字多,手腕疼,想过来找周医生给我瞧瞧。”
就这点小毛病?那不是浪费人家周医生的时间吗?
这时,周博士开口了:“林知许?”
林知许本能地回答:“到!”
赶紧看完吧,她急着遛呢。
周博士指着摘下眼镜,指着其中一张dr扫描上的影像道:“你这里有问题。”
影像上面不是灰就是白,林知许便问:“这是什么部位?”
一旁的简杭道:“腰。”
“我的腰有问题?”林知许惊讶起来。
周博士点了点头,笑道:“你之前一直治脚吧?”
“是啊。”
简杭也不可置信地问:“可是,我们那边医院都检查过了,她的腰没有问题啊。”
周博士笑眯眯地道:“不是你们医院的问题,也不是你们医术有问题,是设备的问题,我们医院用的是全球最先进的伽玛射束立体定向放射治疗系统——中核承影伽玛刀。很多仪器扫描不出来的问题,那台仪器都可以扫出来。”
简杭问:“您的意思是说,她腰部受损,影响了走路?”
“是腰部神经受损,牵扯到小腿了。”周博士按了按林知许后腰的某个位置。
封凛川问:“周博士,您能不能说说我这下属的问题要怎么治?”
周博士笑呵呵道:“也不难,做个腰部的小手术就好了,住院两到三天,回去再休息个三四天就可以上班了。就看你老板批不批假了。”
“既然生病了,那自然是要批假的。”封凛川看向林知许:“林秘书这段时间就住院好好治疗吧。”
简杭问:“可周博士的手术应该已经预约到下下个月了吧?这两天能给知知安排吗?”
周博士笑道:“看在封总的面子上,插个队也不是不可以,那林……知许对吧?你就回去收拾收拾,再跟家属说一声,让家属抽空过来做陪护吧。”
“好!”简杭喜出望外,连忙帮收拾桌面上的单子,再对林知许道:“知知,这几天我过来给你护陪。”
“不用……”林知许本能的拒绝。
一旁的封凛川淡淡地道:“陪护得是家属吧?周博士,您说是不是?”
周博士还是笑眯眯,仿佛看穿一切的样子:“手术第一天行动不便,擦身喂饭都是要的,最好是平时最亲近之人。”
林知许道:“对,我让我妈来就好了。”
*
丽景湾。
许燕珊听说周博士给林知许看了病,还要给林知许做手术,她不禁兴奋地叫出了声。
“我的天哪,我的天哪,这是真的吗?”
然后又拉着简杭的胳膊,感激涕零地道:“简杭,真是太感谢你了,要不是你,知知可能到现在都查不出真正的问题呢。”
简杭尴尬地笑了笑。
纠结了几秒,他还是坦白地道:“阿姨,其实这件事跟我无关,是那个叫方帅的找到我,周博士也是他帮忙联系的。”
正在收拾睡衣的林知许蓦地僵了半会儿。
方帅?
那不就是封凛川安排的?
简杭看向林知许,眼神清澈且真诚:“方帅不让我告诉你,可我觉得这不是我的功劳,所以我有必要跟你说清楚。当然,我们都是为了你好。”
“方帅是谁?”许燕珊看向林知许。
林知许道:“就是同事,封总的助理,我们是在同一个办公室上班的。”
因为有简杭在,所以许燕珊也没有多问。
等简杭走了,许燕珊才问:“宝,那个方帅……是不是喜欢你啊?”
“当然不是,那个周博士是他亲戚,对他来说,就是一个电话的事。”
说是这么说,但就算林知许再笨,也能猜出这件事一定是封凛川安排的。
至于他为什么帮她的忙?可能是因为她知道他未婚妻辟腿的秘密,想通过给好处,让她守口如瓶?
没错,就是这样的!
*
当天晚上,林知许就住进了骨立方医院。
手术在第二天早上。
林正青要值班,所以由许燕珊过来守着。
一大早,许燕珊就开始抱怨:“你爸也真是的,女儿做手术这么大的事情,他都不过来陪一陪你。”
林知许笑道:“周博士说了,就是个小手术,不用麻烦爸爸了。”
“你呀,真是心大。”许燕珊又道:“要不,把你简杭哥哥也叫过来?”
“千万不要麻烦他,”林知许道:“我还没有答应跟他交往,别叫人误会了。”
“那……要不要叫小鸥和大熊他们过来陪陪你?”
林知许笑道:“妈,今天是星期一,大家都要上班,你以为还像读书的时候那么容易请假?”
林知许知道,许燕珊其实也不是真的想麻烦别人,她就是害怕。
刚出车祸的那一年,林知许大大小小的手术做了无数次,所以只要一提到手术,许燕珊就会出现应激反应,不自觉地紧张。
“妈,我饿了,你去帮我买早餐,我要吃肉沫米线。”林知许笑道。
“那……行,妈现在就去买。”
病房是单人间,许燕珊出了门,再将门关上。
林知许收回笑容。
然后默默地把脑袋埋进被子里面。
不光许燕珊紧张,她自己也紧张。
故作淡定也是不想让许燕珊担心她。
可没一会儿,门又开了。
她连忙把头埋起来,再看向门口。
“封总,怎么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