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完这一切,张兰才松了一口气。
“弟弟,你真的太聪明了,提前知道卞家人会来找麻烦,提前交代了要在卞秀洁醒来之前让赵老爹来接走。”
“赵老爹毕竟曾经是卞秀洁的养父,养女受伤不便,一个人生活,他关心去看望很是合理,看到高烧的养女,他给女儿接回家照顾也很合理,不过我还是算漏了一点,咱们卞家岭的林官竟然是卞树军。”
卞树军带人强闯张家,确实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他不得铤而走险,拿刀威胁卞树文,差点让肖队长误会了。
不过这个肖队长为人正直,不偏袒,而且和赵老爹还是战友,倒是个可以结交的伙伴。
这次受挫了,卞树军又会作什么妖,今天的事告诉张文泽,靠自己单打独斗不行,靠着赵家白家势力也还是太薄弱了。
不过怎么感觉卞树壹好像提前知道了一般,提前避他锋芒,说是给卞树明转住院都是借口,卞树明的情况都已经趋于稳定了,这时候没必要折腾让卞树明难受。
而他临走前那句好意的提醒则显得更加诡异。
他都不知道调过来的林官是谁就提醒自己要小心他会对付自己。
说明他提前就知道林官就是卞树军。
而对于卞树文和卞母关而不处罚,他甚至允许医生进去给卞树文看手伤和腿伤,
然而杀弟之仇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化解。
他这么做只是让卞树军把张文泽排在报复对象的第一位。
他是想看张文泽和卞树军斗个你死我活,或者两败俱伤。
不论哪种结果,他都是坐收渔利的人,到时候再处理杀弟之仇,顺便收回给张文泽许下的鱼塘都不费吹灰之力。
这个卞树壹可真不简单,可初见的他一副贪图小利胸无大局的样子都是装的。
驱虎吞狼、祸水东引,卞树壹你觉得我真的能让你得逞吗
……
随着夜幕降临,卞家岭的气温降到了零下二十度。
柴房里的卞秀洁冻得嘴唇发紫,脸色青白,咳嗽声一下接着一下,整个人有气无力地蜷缩成一团。
寒冷饥饿同时袭来,她身体都虚弱得不想动,只想合上眼睛沉沉睡去。
她是今天早上刚刚退烧,身体却根本就没有痊愈,这样的寒冷不用一个晚上就能送走她。
“嘶啦嘶啦嘶啦”
寂静的夜里她听到一声细微的响动。
过了一会儿,她身边的砖竟然被人拿掉了一块。
月光透过砖缝照了进来。
“卞秀洁,你还活着吗?”一道声音从墙的外边传来。
“谁?”她有气无力的问道。
“你说谁,这个村还有人会在这时想起你吗?”
这道声音让卞秀洁瞬间精神了起来,她爬到了窗口,看到了张文泽那双俊逸的面容。
张文泽把一个铁饭盒从砖缝里塞了进来,并嘱咐到:“先把饭吃了,这砖缝我还得扣一会儿。”
卞秀洁顾不上感动,她接过饭盒大口大口地往嘴里塞了起来。她现在只想活着,只要活着就有机会向卞家复仇。
还是张文泽的手艺,那么的好吃。
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张文泽都着急:“慢点吃,管够,喝点水来,别呛着。”
他把一杯温热水从砖缝送了进来,卞秀洁一饮而尽。
这一会儿时间,张文泽已经扣下三四块砖了。
卞秀洁透过这扩大的视野看到了一旁望风的赵国庆。
“爹爹”卞秀洁哭着喊了他两声。
赵国庆赶紧跑过来用大手紧紧攥着她的小手不停地哈气。
看到疼爱自己的赵爹爹卞秀洁忍不住抽泣了起来,卞家这地狱般的虐待,对比张文泽和赵国庆的关心让她感动到简直不知所言。
“乖女儿,受苦了,爹爹一定想办法把你救出来,等着爹爹。”
赵国庆的眼神中透露着杀气,自从他从战场归来,这种强烈的杀气很少再有了。
他不敢再看女儿受苦转过头继续去望风,他也不想让女儿看到自己掉眼泪。
张文泽又凑了过来:“秀洁,再喝口水把药吃了,这套保暖衣你等会套在旧衣服里面,这是我去城里的时候买的,可暖和了。”
除了保暖衣,他还带了保温壶、压缩饼干、坚果,一样一样地往里面递去,并嘱咐卞秀洁都藏起来。
“文泽”卞秀洁一把握住了他的手:“听着,我哥要组织联防队对付你,你自己做好准备,带着张兰离开卞家岭也可以,不用管我的。”
“谢谢了,秀洁,还好你提醒了我,放心吧,我不会不管你的。”张文泽温柔地抚着她的脸颊亲昵地说:“明天稍晚一些过来,这样安全一些,请再忍……”
他还没说完,卞秀洁的唇瓣就贴了上来,尽管她的嘴唇冰凉,可唇瓣的柔软还是让他心驰神往。
两人隔着一堵墙就这般拥吻在了一起,直到赵国庆轻咳了一声,他们才依依不舍地分开。
卞秀洁含情脉脉地看着张文泽:“我怕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见了,所以我不想有遗憾。”
张文泽擦掉了她眼角的泪:“别怕,好好活下去,以后我们会经常见的。”
就在这时卞家的主屋传来了一阵响声,卞秀洁赶紧松开了他的唇瓣,帮他一起修复墙体。
随后门锁咔嚓一声响了,卞树文进到屋里来。
“卞秀洁,你他妈在房间里闹什么逼动静。”
卞秀洁躺在柴堆上佯装自己非常虚弱难受,但卞树文还是一脚踹在了她的小腹上。
她只能捂着肚子痛苦地蜷缩着,她不敢挪窝,因为张文泽送的东西就在身子下面。
“我告诉你,给我老实点,等我手脚好了,我特么弄死你。”卞树文说完话嚣张地离开了。
墙外,张文泽按住了想要冲进去宰了他的赵老爹。
女儿在自己面前被人殴打,他一个当父亲的,心如刀绞。
张文泽死死捂住他的嘴,现在不能报复,时机很快就会来的,一定要忍住。
“赵老爹,听我说,想救秀洁,现在不是好时间,卞树军绝对在打咱们闯进他家的主意,到时候我家的情况会重演一遍,只不过角色要反过来了。”
卞树军这人他第一次打交道就觉得他狡诈无比,和卞树文这样咋咋呼呼的街溜子不一样,他会用脑子、用计谋。
“赵老爹,听我说,明天你去找肖队长,跟他这样说……”听到张文泽的话,赵国庆重重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