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厅已经吵闹成一团。
“这饭店给我们吃的怎么是臭肉啊”
“哪一年的肉啊?又酸又臭,这能吃吗?”
“饭店谁管事儿?快出来,出来给个说法。”
楼下大厅突如其来的吵闹声打破了宁静的氛围。
杨科长、沈怀民几人面面相觑。
“大家先吃着,我去楼下看看怎么回事。”赵欣自告奋勇拉开房门走了出去。
房门一开,外面的声音瞬间就大了起来。
所有人的好奇都被吸引走,纷纷走出包厢。
只见大厅里的桌椅皆被砸得东倒西歪,两男一女正在大厅里面看看。
“几位,冷静一点,我是这个饭店的经理,有什么事你们可以和我说。”许舒云落落大方地出面调和。
“你这小娘们就是经理啊,心眼子还挺黑的,你自己闻闻这肉都是臭的,这能给人吃吗?”男人轻蔑地看了她一眼。
“还不知道这肉端上了多少人的餐桌没卖出去有盛到我们桌子上的。”女人抱着双手大声质问到。
楼上的赵欣也开了口:“许舒云,大家把人民饭店这么重要的岗位交给你,你就这么敷衍的对待顾客吗,你对得起大家的信任嘛。”
杨科长脸色一黑,严肃地问道:“沈主任,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民饭店怎么可以用臭肉呢?这是很严重的行为。这件事可是关乎到你们岭北县的形象,若还想得到省市的专项扶持这事你们必须得彻查清楚,这关乎大家的生命健康。否则别说是省里的刘处长,市里也不会同意。”
“这是我的监管不到位,我一定查明原因,是谁的责任绝对不姑息。”沈怀民对着杨科长高度表态。
赵欣心里得意极了,没想到还有额外效果,杨科长这一番话,把这次事件的性质再提高了一个程度。
就算许舒云再有本事,破坏了岭北县的发展大计,那就是在和全县人作对,谁还能保你。
“许舒云,你到底怎么回事,三天两头给我找事干是不是,上次掉链子有人帮你补救我也不说什么,这次出现能出现臭肉,你到底是跟我过不去,还是跟你自己的前途过不去。”
“沈主任,我中间一定是有什么误会,我所有的进货和出货都会仔细检查,但凡有点日期不新鲜或者损坏变质的我都第一时间处理掉,每天晚上关门前我也会去检查一遍制冷情况。”
杨科长的话让许舒云有些着急,她不想成为岭北县的罪人,不想每当岭北县的人民聊起来的时候都会说上一句:当年要不是许舒云搞坏了市场环境,咱们岭北县会怎么样。
她更不想成为自己父亲的拖累。
“你现在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你是我手底下出来的兵,我不知道你做事认真吗,可你是饭店的经理,是负责人,你手底下不管是谁处理问题你都得负主要责任。”
沈怀民的话看似是在批评许舒云实则是在点她,以沈怀民在官场十几年的摸爬滚打,他怎么不知道是有人在背后做小动作。
许舒云只能不断在心里告诉自己要冷静下来。
“女士、先生,大家请先冷静冷静,我想一定是误会了,我们饭店的所用食材绝对新鲜,所有购买的食材调料都有账目记载,包括剩余没用完的食材都有出入库登记。”许舒云说着连忙去后厨拿来了食堂的全套出入库登记。
她做事向来严谨认真,桩桩件件追求做到完美,即使有坏肉也不可能是出自她的手。
女人一把抢过册子随意翻看后便摔在地上骂道:“给我看这个有什么用,我看得懂你们这些吗?”
“就是啊,登记造假的事情多的去了,你以为拿个册子出来就能掩盖你在食材上偷工减料的事实吗?”赵欣站在楼梯道上不断不停地拱火。
许舒云看着高高在上的赵欣,她已经确认了自己是掉进了这个女人的圈套里。
当时两人都在沈怀民手下做事时,她就不停给自己穿小鞋,一直到把她赶出自己的势力范围。
现在人民饭店的生意越来越好饭店经理的工资也是水涨船高,赵欣看来是盯上这块肥肉了。
赵欣朝着闹事三人眼神示意,为首的男人心领神会,她十分粗暴的上来就要抓许舒云的手。
“小娘们,敢给老子上偷奸耍滑,跟我去公安局去。”
“先生,请你放尊重点,有话我们好好说。”许舒云没有避让,既然她是这饭店的经理,那么在关键时刻她必须担当得起来。
可她不过是刚步入社会的小姑娘,看着男人凶神恶煞的样子,她还是有些害怕。
就像是一朵随时会被野猪踩断的雪莲花。
“啊,疼疼啊。”
然而男人的手还没触碰到许舒云,就被人捏住关节按倒在地。
“先生,这么粗鲁地对待一位女士可不太好。”
张文泽不知从哪里出现拉住男人的关节将他摁倒在地上。
“这不是那小厨子?”沈怀民惊喜地说到。
杨科长也笑了笑,小厨子这不是在吗,他们在闹什么幺蛾子。
另一个挑事的男人看着他一招制敌,也没有敢继续造次,本就是受人委托出来闹事,在许舒云这样的小姑娘面前耍耍威风倒也没什么,真碰上有生命危险的事就立刻当了缩头乌龟。
许舒云愣愣地看着张文泽,这个让她苦找了两天两夜的男人,竟然又在她即将受到威胁的时候突然出现。
就像上次那样,在她最绝望最无助的时候从天而降,像是一道光突然照亮了她心中的黑暗。
难道他就是自己的命定之人?许舒云忍不住的遐想。
“哪里来的小兔崽子还敢在大庭广众之下打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有没有见义勇为好心人快把他拉开。”
挑事的女人一看同伙被欺负了便冲上来指责他,企图颠倒黑白,让围观人帮忙制服他。
一看有人骂自己大外甥,白雪的火爆脾气就上来了:“嘿你个老巫婆,在这颠倒黑白,搬弄是非起来了,说我家孩子打人,你们不去调查真相,不听别人劝阻在饭店里打砸,是不是寻衅滋事,是不是破坏公共财产。”
白雪的强悍把那个女人瞬间骂得哑火了,遇上个如此牙尖舌利的主算她倒霉。
“你还好吗许姐姐?”张文泽坐在闹事之人的身上微笑着问她。
许舒云突然就有点想哭,她的眼圈红红的,眼泪随时会掉下来。
在这个大厅里有人在构陷她,有人在斥责她,有人在威胁她,有人在嘲笑她。
只有张文泽在出手帮她。
她自认为很坚强的咬紧嘴唇抬起头,可这一刻泪还是忍不住的往下流。
“别哭,乖,接下来交给我,说说你想让谁哭”张文泽宠溺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