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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眼线布局

四月初八,佛堂的晨钟敲过第三声,苏明薇摸着案头的《侯府舆图》,指尖在“厨房”“马房”“账房”三处画了红圈。绿萼捧着刚蒸好的枣泥糕进来,热气熏得她睫毛发亮:“小姐,张婶已按您的意思,在柳氏的参茶里加了半片甘草——她最近总说心悸,怕是疑心重了。”

“疑心重才好。”苏明薇用银针挑起舆图,露出底下的暗格,里面整齐码着七枚莲花纹竹牌,“让张婶盯着柳氏每日的饮食,若她连续三日未动参茶,便是要对厨房下手了。”她忽然轻笑,“对了,马房的李叔,该让他‘不小心’摔了柳氏的翡翠马镫了。”

绿萼点头,袖中滑出半张油纸,上面记着各眼线的暗号:厨房飘出焦糊味代表“紧急”,马房的第三声马嘶是“安全”,账房的算盘响九下意味着“账本异动”。这些暗号是夜无痕根据侯府日常编的,连柳氏的亲信都难以察觉。

巳时初刻,苏明薇扮作寻常侍女,混在送水的队伍里走进西跨院。三妹苏明萱的丫鬟小翠正蹲在海棠树下,见她过来,指尖快速划过树干——这是“有密信”的暗号。她顺手接过水桶,桶底压着张薄如蝉翼的纸,上面用米汤写着:“柳氏昨夜召周嬷嬷密谈,提到‘普济寺遗诏’。”

“告诉小翠,明日卯时去假山后取胭脂。”苏明薇低声道,“就说……是我新得的江南水粉。”胭脂盒里藏着微型密信,只有用醋浸泡才能显形,这是夜无痕从江湖术士那里学来的把戏。

账房里,老账房周伯正在核对月例银子,算盘珠子打得山响。苏明薇隔着窗,看见他突然咳嗽三声——这是“柳氏的人来了”的信号。她转身避开,袖中滑落的玉佩在青砖上磕出轻响,却恰好引开了柳氏贴身丫鬟的注意。

“大姑娘怎么在这儿?”秋菊的声音带着警惕,目光扫过苏明薇的裙摆,“夫人说,账房重地,外女莫入。”

“我不过是来看看月例是否算错。”苏明薇故意露出袖口的莲花纹,“继母若怕我查账,大可直说。”她忽然踉跄半步,抓住秋菊的手,指尖在对方腕脉处按了按——这是夜无痕教的“探脉识人”,秋菊的脉象紊乱,定是刚传过密信。

回到闺房,绿萼已将各眼线的消息汇总:柳氏近日频繁出入佛堂,每次都带着不同的丫鬟;账房的流水显示,柳记绸缎庄的进项锐减,却多了笔“镇北军粮”的支出;马房的李叔看见,父亲的马车每日丑时都会驶向城郊,车辕上沾着普济寺的香灰。

“小姐,佛堂的第三尊观音像,底座有新的摩擦痕迹。”绿萼递上半片残破的莲花纹瓷片,“像是机关启动过。”

苏明薇捏着瓷片,忽然想起母亲临终前的话:“莲花台的钥匙,藏在侯府佛堂的观音像里。”她摸出银簪,簪头的半朵莲花与瓷片纹路吻合,心中暗凛——柳氏怕是已发现佛堂的密道,正试图绕过她开启莲花台。

更漏声中,厨房传来焦糊味——张婶的紧急信号。苏明薇披上斗篷,从密道潜入厨房,看见张婶正跪在地上,面前摆着打翻的参茶碗,碗底刻着极小的骷髅纹。

“夫人说我煮糊了参茶,要打二十板子。”张婶的声音发颤,“但奴婢看见,她从袖中摸出个药瓶,往参茶里撒了些粉末……”

苏明薇的指尖划过碗沿,嗅到一丝若有若无的甜腥——是幽冥阁的“百日醉”,服下后会逐渐昏迷,百日而亡。她忽然轻笑,对绿萼道:“去告诉周伯,明日的月例银子,给柳氏房里多算二十两——就说,是‘补她的参茶钱’。”

次日,柳氏果然拿着多算的银子来兴师问罪。苏明薇跪在佛堂,听着她的叫骂,指尖悄悄转动观音像的莲座——机关启动的轻响混着柳氏的怒吼,竟无人察觉。当莲座下露出半片残卷时,她终于确定,这就是母亲当年带出宫的先皇后手札。

“夫人,老爷从城郊回来了!”秋菊的禀报打断柳氏的责骂。苏明薇抬头,看见父亲的衣摆沾着普济寺的香灰,袖口还别着朵枯萎的莲花——正是莲花台祭坛上的品种。

“明薇,你在佛堂做什么?”父亲的声音带着不耐,目光扫过她手中的银簪,忽然顿住。

“给母亲上香。”苏明薇低头,将银簪藏进袖中,“父亲近日总去城郊,可是母亲托梦,让您去看看她的衣冠冢?”

父亲的脸色瞬间铁青,甩袖而去时,袖中掉落张纸条。苏明薇捡起,上面用朱砂写着:“普济寺莲花台,四月十五子时,血祭开启。”她的指尖划过“血祭”二字,忽然听见佛堂的暗格里,传来老鼠啃咬木头的声响——那是小桃的暗号,表示柳氏的人正在监听。

更夫敲过子时,苏明薇站在闺房窗前,看着侯府各处的灯火次第熄灭。厨房的炊烟早已消散,马房的马嘶归为平静,只有账房的算盘声还在响——周伯在打九遍九归,这是“一切就绪”的信号。

暗格里,七枚莲花纹竹牌整齐排列,每枚都刻着不同的名字:张婶、李叔、小翠、周伯……这些侯府最不起眼的人,此刻都是她的眼睛和耳朵。当柳氏在佛堂转动莲座,当父亲在密室核对遗诏,当太子的仪仗再次踏入侯府,所有的动静,都将通过这些眼线,汇聚到她的案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