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学文并没有去上次同郑耀先见面的茶楼,每天按部就班的上下班,每次下班,他都到医馆转悠一圈,目的就是查看医馆对面公示牌。
1939年6月,江南抗日义勇军为了打击日军扫荡气焰,奋起迎战,一下子便将前来阻击的伪军许雷生部打垮,缴获了一批武器弹药后向沪城近郊追击,一口气打下了几个市镇。随后误打误撞夜袭虹桥飞机场,沪城各界群众掀起了以人力物力支援新四军的热潮,针对爱国工人、知识分子和青年学生不断投奔新四军,日军宪兵队特高课和76号加强了对沪城地下组织的抓捕。
陈学文每天除了给被审讯人员救治保证不会立即死掉之外,并没有被安排什么工作,对76号其他人员谈论的话题从来“不感兴趣”。
陈学文一有空就朝黑市跑,来回倒腾一些物资进行买卖,铃木颜良到76号找过他几次后,76号所有人不仅知道陈学文贪财,还知道他同不好惹。
船下永志来到沪城之后,并没有同陈学文联系,但是船下永志的行踪瞒不过陈学文。
路过医馆对面的公示牌,看到上边一侧寻人启事后,陈学文转身走向医馆,打开锁后直接走向二楼。
站在窗户前,拿着望远镜,透过窗帘缝隙,记下重要内容后,陈学文从地板下暗格里取出两本书,将寻人启事上拼音音调转化成电讯码,随后利用自己生日再次翻译,这种码上码的设计只能传递简单的情报。
翻译过来的电文最终变成一个时间点,陈学文心里明白是接受总部电报的时间。
凌晨2点,安排好赵鹏警戒后,陈学文走进地下室等待,2点15分,准时打开电台,调整好频率后开始接收电文。
电文并不长,但是传达的信息却不少,总部将前一段时间甄别结果说了一下,任长海并没有叛变,根据任长海写出来的情报,南造云子安排了间谍扮作学生进入了炎城,已经查实3个,其他待查,组织怀疑周小虎的妻子赵小雅还活着,至于闯王宝藏地图,总部并没有提及。
另外,钱有才和老潘设局,蔡晓娟就是军统代号蚂蝗的间谍,在炎城见了钱有才最后一面后,蔡晓娟知道自己从头到尾都被算计,心灰意冷,主动交代了自己日本人身份。
陈学文怀疑蔡晓娟是藤原哲一安排的潜伏人员,但是没想到她居然是个三料间谍,组织上已经通过“泄密”的方式让军统知道这个情报。
炎城总部命令陈学文组织第二直属情报组,将黄旭宁等人归属陈学文领导,并告诉了发报员身份识别码和接头方式。
接到电报的第二天,陈学文便拿着一本英语书籍来到约定的西餐厅。
找了一个角落坐下后,陈学文点了一杯咖啡便开始看起书来。
咖啡馆人员越来越多,卡座基本上坐满。
“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听到声音,陈学文抬起头来,看到来人是肖楠之后,他愣了一下,随后开口说道:“没关系!”
说完,陈学文不由自主的朝四周看了一下后朝肖楠笑了笑,喝了口咖啡就继续看书。
“先生看的是法语书籍?”肖楠问道。
“不是!是英语!”
“双城记?”
“是基督山伯爵!”说完后,陈学文继续低头看出,虽然肖楠说出来接头暗号,但是他并没按照规定主动说出身份识别码,而是在等待。
服务员将一杯柠檬水放在肖楠面前,肖楠左手拿起菜单遮挡着,右手蘸着柠檬水在桌子上写下一串数字,见陈学文看到后,肖楠将数字擦掉,点了一份牛排。
迟疑了一下,陈学文左手拿书,右手扣在桌子边缘,大拇指藏在手内侧,有频率的将自己身份识别码敲了出来。
看到肖楠瞪了自己一眼后,陈学文也跟着点了一份牛排,随后二人通过手指敲击桌面用通用密码进行交流。
整个过程,二人并没有说话,敲击桌面的大拇指也都隐藏在手心,表面上二人并没有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