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有十来个棺材,每个棺材里都有一具尸体,如果他们都从里面出来的话,那我们的下场可想而知。
动静变得越来越大,我心中无疑是非常紧张的,但是有金宁在旁边又不能表现出来,而且还要装作很轻松的样子,风轻云淡地说,诶,那边有声音,好奇怪哦,难道里面的人太无聊了,想出来跟我们玩玩儿吗?
你别笑了,难道你不觉得很恐怖吗?
还好吧,他们和我们一样都是人,没有什么呀,可是他们都是死人。
金宁说完,沉默了几秒,别装了,其实你也很害怕。
妈的,女人太聪明了其实也不好啊。
是吗?
我尴尬地笑了笑。
这边儿竖着耳朵听着身边的动静,我听到指甲划过木板的声音,听到手掌拍棺材板儿的声音,也听到棺材盖子被缓缓推动的声音。
我甚至能想象得出他们扯着棺材他们要出来了。
我甚至能想象得出他们扯着棺材的边缘缓缓从里面坐起身来的样子。
难道就只能这样坐着等死吗?
我有些不甘心,我不想死,我还这么年轻,我的父母还健在,他们只有我一个儿子。
我还没有结婚,我还没有自己的孩子。
我有太多想做的事情还没有做。
我不能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
我使劲儿挣扎了一下,但剧烈的疼痛却让我倒吸口凉气。
啊,你别动,你伤口还没处理呢,这样乱动会让你流更多的血,你会越来越没力气的。
我没有说话,因为就在这时,我突然碰到腰间挂着的一个袋子,当下心中不由一动,这是之前老头儿给我的东西,一个木头盒子,还有几样简单的法器,是老头儿给我以备不时之息用的。
他说过,如果我遇到无法解决的问题,便打开那个盒子。
那个贺先生竟然没有将我的东西收走,可见他只是将我当作一个普通人而已,并不认为我身上有什么能威胁他的东西。
正好袋子就在靠近我左手的位置。
虽然我肩膀受伤了,但拿起一个袋子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但我还是小看了身上的伤势,因为手臂不动还好,只要一动就是钻心的剧痛。
但是为了活命,我只好忍住这种剧痛,伸进衣服里面去,一点一点的解开布袋上的绳子,每一项动作都会牵动到伤口,伴随而来的就是一阵难忍的疼痛,怕被金宁听到,最后我索性咬住自己的衣服,尽可能快点儿的完成,因为周围的动静越来越大了,那种危险和死亡慢慢逼近的感觉让人很心慌。
喂,张东,你在干什么?
金宁好像听出了什么,有些紧张地问。
我没有理会,咬牙坚持着。
终于,布袋上的绳子被我解开了。
可没想到的是,就在我想抓住他的时候,手上突然一点儿力气都没了,布袋连同里面的木盒儿掉了下去。
完了,我内心绝望,面如死灰,最后的希望都已经没有了,还能有什么奢望呢?
但没想到就在这时,落在地上的布袋里面突然滚出来个东西,顿时间一股绿色的光芒散发出来,这是一个珠子,比龙眼要稍微大一些,看上去就像是一个翡翠做的珠子一般。
但是却散发着蒙蒙的光芒,虽然不是太明亮,但却可以勉强照亮这个密室诶,夜明珠。
我有些愕然,老头儿给我的东西之中,我不记得有这样一个珠子,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颗珠子就是那个木盒儿里的东西。
因为掉在地上,撞开了木盒儿,才碰巧滚了出来。
但这颗珠子有什么用啊?
除了材料特殊会发光之外,我没有看出什么特别的。
旁边的金宁突然惊叫了一声,我抬头一看,顿时呆住了。
我们周围的那些木棺都已经被打开了,一具具的尸体从棺材里面坐起身来。
我数了一下,一共有十一具尸体,棺材却有十二具,有一个好像是空的,尼玛,那个空的棺材难道是给我们留着的?
这些尸体表面看上去都差不多,身体都是一片灰暗,表面布满了红色的花纹,这些花纹看起来都是后来画上去的。
我觉得这些花纹肯定是那个贺先生控制这些尸体的关键因素之一,虽然我不明白其中的道理,而且这些尸体都是睁着眼睛的尸体。
我见得多了,但这些尸体的眼睛跟一般的死人有些不同,他们的眼睛好像也是经过处理的。
他们摇摇晃晃地从棺材里面爬了出来,面无表情地缓缓朝我们两个人走过来,那乌黑尖锐的指甲就像一柄柄的刀子。
我毫不怀疑他们能用自己的手轻易扎进我的心脏。
十来具尸体一起围了上来,那一摇一晃的身体好像随时要摔倒,但是却又十分坚定的慢慢接近我的身体有些发抖。
一半是因为失血过多,让我感觉非常寒冷,一半是被吓的。
妈的,说到底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遇到这种情况,没有下尿裤子就已经很难得了。
金宁也被吓得小脸煞白,闭着眼睛不敢再看。
我。
操,操你马狗骨开,不要靠近我。
离得比较近的尸体快速地扑了上来,让我一脚踹了过去。
但我知道这样并没有什么用,就算我们两个人没有被绑起来,面对这些穷凶极恶的行尸,恐怕也没有反抗之力。
一群尸体就像恶狗见到屎一样,应该是色鬼见到美女一样,纷纷扑上来。
但让人意外的是,刚到跟前,十来具尸体同时停下来,静止在原地,一动不动。
他们还保持着最后的动作,好像被施了定身法。
哎,怎么回事儿?
我有些疑惑,难道他们关键时刻良心发现,放过我们了。
屁,一具尸体,讲个屁的良性感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