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克劳奇家后,小巴蒂一直在回避露克蕾西娅的目光。
他知道她在担心,但他不想让她看到自己现在的样子。
手臂的疼痛比想象中还要严重。
可能是最后那个接球用力过猛,现在连写字都有些困难。
但这些都不重要,只要她没事就好。
“闪闪。”他轻声叫道。
家养小精灵立刻出现:“少爷。”
“去准备些...”
他的话还没说完,房门就被再次推开了。
露克蕾西娅站在门口,手里拿着药膏。
闪闪便适时的退出了房门。
她看着小巴蒂比平日里苍白的脸色,心里一阵难受。
他总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着,之前在信上提到自己魁地奇的比赛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一句赢了,让她和母亲别担心。
小巴蒂看到露克蕾西娅走过来,下意识的就就想把受伤的手藏到桌下。
“别动,让我看看。”
“不用...”
小巴蒂下意识地想躲,动作却牵动了手臂,疼得他倒吸一口冷气。
露克蕾西娅没说话,只是轻轻拉起他的手。
当看到那触目惊心的淤青时,她眼眶一下子就红了。
“为什么要逞强?”她的声音有些发抖,“明明这么严重...”
小巴蒂看着她难过的样子,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些紧张:“我没事,就是有点淤青...”
露克蕾西娅抬起头,眼神里带着责备,“这还叫有点?你看看都肿成什么样子了!”
小巴蒂愣住了。
他还是第一次看到她这么生气的对自己说话的样子。
那双平常总是温柔的眼睛此刻盈满泪水,却强忍着不让它们落下来。
“对不起,”他脱口而出,“我只是不想让你担心。”
露克蕾西娅咬着嘴唇,一言不发地跪坐在地上帮他上药。
当她的手指轻轻碰到淤青时,小巴蒂忍不住皱了皱眉,但还是努力保持着面无表情。
“疼就说疼,”露克蕾西娅声音里带着一丝哽咽,“为什么总要装作没事一样?”
小巴蒂看着她低垂的睫毛,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从小到大,他总是习惯了把一切都藏在心里。
可是现在,看着她为自己担心的样子,那些坚持的外壳似乎在一点点软化。
“好疼。”他轻声说。
露克蕾西娅的手顿了顿,抬起头看他。
“真的很疼,”小巴蒂继续说,嘴角却带着一丝笑意,“但是值得。”
“什么值得?”
“保护你啊。”
他说得很自然,就像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露克蕾西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
她一边给他上药,一边抽泣着说:“但是我不想你受伤,你之前在学校里打魁地奇的时候是不是也这样,为什么就不能避开…”
“那怎么办?”小巴蒂轻轻咳嗽了一下,“难道让我看着那个游走球朝你飞过来吗?”
露克蕾西娅摇摇头,眼泪落在他的手背上,“可是...”
“没有可是,这是我的选择。就像你总是默默关心我一样,这也是我想做的事。”
露克蕾西娅愣住了。
她没想到小巴蒂会说出这样的话。
“而且,”他看着她发红的眼眶,声音更轻了,“看到你这么担心我,这点伤好像也不那么疼了。”
露克蕾西娅摇了摇头,“骗人,明明刚才碰一下就疼得发抖。”
小巴蒂笑了,任由她笨拙地帮自己处理伤口。
这种被人记在心上的感觉,原来这么温暖。
“你以后...你以后打魁地奇能不能小心一点?”
“嗯。”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只剩下闪闪在楼下忙碌的声音。
露克蕾西娅一边给他包扎,一边犹豫着开口:“巴蒂...斯莱特林和格兰芬多之间,就一定要这样吗?”
小巴蒂的手指微微收紧。
他知道她在说什么,也知道她为什么会这么问。
毕竟今天的比赛,与其说是友谊赛,不如说是一场带着火药味的对决。
他的语气有些生硬,别过脸去看向窗外。
“不是因为学院,是因为布莱克那个人。”
露克蕾西娅抬头看他,“可是...今天比赛后,他不是也承认你...”
“那又怎样?”小巴蒂打断她,但看到她担心的眼神,语气又软了下来,“别想那么多,等你去了霍格沃茨就知道了。”
“知道什么?”
小巴蒂轻哼一声:“知道有些人值得交往,有些人...最好敬而远之。”
露克蕾西娅听出他话里的暗示,但还是忍不住问:“那雷古勒斯哥哥和布莱克先生...”
他叹了口气,“雷尔的事情不一样,那是他们兄弟之间的事,而且,布莱克这个家族从来没有人分到过格兰芬多,不是一句两句就能说清楚的。”
看着露克蕾西娅若有所思的样子,小巴蒂突然觉得有些烦躁。
他不想让她想那些复杂的事情,也不想她觉得自己太偏激。
但一想到布莱克看她的眼神...
那种眼神好像和在学校里对那些女生又有些不一样…
他赶紧把这个想法抛到脑后,转移话题:“我记得你说过想看我打魁地奇,以后比赛你去看台上看着我和雷尔不就好了?”
露克蕾西娅眨眨眼:“你让我去看?”
小巴蒂看着她眼睛亮起来的样子,心里那些烦躁一下子就散了。
“当然。不过你得答应我,不许在看台上担心得哭鼻子。”
“我才没有!”露克蕾西娅红着脸反驳:“我只是...只是害怕你受伤。”
小巴蒂笑了:“所以说,以后每场比赛你都要来看。这样你不就知道我有没有受伤了吗?”
露克蕾西娅终于露出一个笑容,但很快又板起脸:“你要是敢说着小心却...”
小巴蒂想都不想就回应了。
“不会的,我答应你。”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他突然觉得心里某个地方软软的,“而且...我也想在你面前展现最好的一面。”
这句话说得很轻,但露克蕾西娅还是听到了。
她低下头继续给他包扎,但小巴蒂还是看到了她微微泛红的耳尖。
“巴蒂...”她突然说。
“嗯?”
“答应我,”她的声音很轻,“以后都要小心好不好?我不想...”
她没有说完,但小巴蒂明白她的意思。
他看着她低垂的睫毛,心里涌起一阵说不清的感觉。
从小到大,除了母亲,还从没有人这样不带目的的关心过他。
“好,”他轻声说:“都答应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