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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小说网 > 其他类型 > 恶雀栖金枝 > 第170章 产后昏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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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双颊泛起不正常的潮红,唇瓣干裂,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再加一床被子……”她迷迷糊糊地呢喃,身子却不受控制地发抖,“冷……”

楚衡将她连人带被拥入怀中,掌心贴着她的后背,源源不断地渡着内力:“阿娩,看着我。”

阿娩费力地睁开眼,目光却涣散不清:“楚衡!”

这一声“楚衡”叫得楚衡浑身一僵。

“我在呢,在这呢!”他声音发紧,转头厉喝,“陈大夫呢?!”

陈大夫连滚带爬地扑到床边,手指刚搭上阿娩的脉搏,脸色就变了:“相爷,夫人脉象乱了!”

“什么叫乱了?!”楚衡一把攥住他的衣领,眼底猩红一片,“她昨日还好好的!”

陈大夫冷汗涔涔:“夫人体内似有余毒未清,生产时气血两亏,如今邪气入体,这才引发高热……”

“余毒?”楚衡声音嘶哑,“什么余毒?”

“这……”陈大夫欲言又止,“是蛊毒的残留……”

楚衡脑中“嗡”的一声。

“治!”他一把推开陈大夫,“若她有事,我要你们全部陪葬!”

满屋的太医、稳婆、丫鬟齐刷刷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又过了三日。

楚衡已经很久没合眼了。他怕自己一闭眼,阿娩就会消失。

“相爷,您吃点东西吧!”青黛红着眼眶劝道。

楚衡摇头,目光始终停留在阿娩脸上。忽然,他瞳孔一缩——阿娩的睫毛似乎颤了颤!

“阿娩?”他猛地扑到床前,声音发抖,“阿娩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寂静。

就在楚衡以为又是自己的幻觉时,阿娩的指尖突然轻轻动了动。

一滴泪砸在她手背上。

“醒过来!”楚衡将脸埋进她掌心,哽咽道,“求你……”

窗外,东方泛起鱼肚白。长夜将尽,曙光初现。

多日过去,阿娩的高烧依旧未退。

相府内一片死寂,连平日里叽叽喳喳的雀鸟都噤了声。丫鬟们端着药碗轻手轻脚地进出,生怕惊扰了内室的宁静。

楚衡站在廊下,眼底布满血丝,手中攥着一封刚从宫里送来的密信——燕硕得知阿娩病重,特意派心腹送来北境进贡的千年雪参。

“相爷,药熬好了。”青黛小心翼翼地捧着药碗,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楚衡接过药碗,指尖被烫得发红也浑然不觉。他推门走进内室,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混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腥气。

床榻上,阿娩安静地躺着,脸色苍白如纸,唯有双颊因高热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她的呼吸很轻,轻得几乎看不见胸口的起伏。

“阿娩……”楚衡坐在床边,轻轻扶起她的头,将药汁一点点喂进去。

褐色的药液顺着唇角滑落,楚衡立刻用帕子擦去。

这些时日来,他几乎不眠不休,亲自喂药、擦身、换衣,连朝中事务都推给了副手。

朝堂上议论纷纷,都说楚相为夫人痴狂,连江山社稷都不顾了。

“相爷,太医令到了。”白翎在门外低声禀报。

楚衡头也不抬:“让他进来。”

太医令是个须发皆白的老者,此刻却像个犯错的孩子般战战兢兢。他搭上阿娩的脉搏,眉头越皱越紧。

“如何?”楚衡的声音冷得像冰。

“回相爷,夫人的脉象已平稳许多,只是……”太医令额上渗出冷汗,“体内似有一股奇特的寒气,将神魂困住……”

“说人话!”楚衡猛地站起身,药碗“咣当”一声砸在地上,碎片四溅。

太医令扑通跪下:“夫人身体已无大碍,但神志被困,如同……活死人。”

活死人。

这三个字像一把尖刀,狠狠捅进楚衡心口。他踉跄后退两步,眼前一阵阵发黑。多少腥风血雨都闯过来了,却在这一刻感到前所未有的无力。

“相爷!”青黛慌忙扶住他。

楚衡一把推开她,跌跌撞撞地扑到床前,握住阿娩冰凉的手:“阿娩……阿娩你醒醒……”他的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你看看我……”

床上的人依旧安静地闭着眼,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道阴影,胸口微微起伏,仿佛只是睡着了。可任他怎么呼唤,都没有一丝回应。

阿娩的呼吸很轻,轻得像一缕随时会消散的烟。

楚衡坐在床榻边,指尖轻轻抚过她的脸颊,触手冰凉,仿佛在触碰一块冷玉。

一碗碗药灌下去,她的脉搏渐渐平稳,高热也退了,可那双眼睛却始终紧闭着,不肯睁开看他一眼。

“阿娩……”

他低声唤她,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可回应他的,只有窗外簌簌的风声。

烛火摇曳,映得他眼底一片猩红。他已经三日未曾合眼,下颌冒出一片青黑的胡茬,向来一丝不苟的衣袍也皱皱巴巴地挂在身上。

榻前的案几上堆满了医书和药方,每一页都被他翻得卷了边,却仍找不到能让她醒来的法子。

“相爷,您歇会儿吧。”青黛端着新煎好的药进来,眼眶通红,“奴婢守着夫人……”

楚衡恍若未闻,只是接过药碗,小心翼翼地托起阿娩的后颈,将药汁一点点喂进去。

褐色的药液顺着她苍白的唇角滑落,他立刻用指腹轻轻拭去,动作轻柔得像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陈大夫怎么说?”他问,声音低沉得几乎听不见。

青黛咬了咬唇:“还是……还是那句话,夫人身子无碍,只是自己不愿醒……”

楚衡的手微微一顿。

自己不愿醒?

他垂眸看着阿娩安静的睡颜,胸口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她在逃避什么?是生产时的痛楚,还是……不愿面对他?

朝堂上已经三日不见楚相的身影。

“陛下!”御史大夫张谦出列,义愤填膺地奏道,“楚衡身为丞相,却因私废公,连日罢朝,实乃大不敬!”

殿中顿时一片哗然。不少大臣暗自点头,显然对此早有微词。

燕硕坐在龙椅上,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神色莫测:“楚相夫人病重,朕已准他休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