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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处转出个戴青铜面具的身影:“要启动吗?”

上官彦指尖划过星图上突然黯淡的江家方位,

“不急。”他目光投向更远的北方,“且让这些孩子……再跳一会儿。”

江家的重建在血与火的余烬中悄然开始。

工匠们沉默地修补着破碎的梁柱,仆从们清扫着染血的石阶,而江津站在祠堂前,看着新刻的牌位被一一摆正。

“你们该走了。”他忽然开口,声音低沉。

礼遇站在他身侧,折扇轻摇,星纹在晨光中若隐若现。她知道舅舅的意思——江家既已隐世,九痴便不能再留在此处。

礼遇心里已经有了想法——荆褚城,段家。

她看了眼外面帮忙的段芜,顺便给五姐过个生日。

暮色四合时,九道身影悄然离开江家结界。

礼遇走在最前,玉骨折扇轻点虚空,星纹如涟漪般荡开,为他们掩去行迹。

“五姐,你紧张?\"温荼突然凑到段芜身边,手里不知何时又多了一坛酒。

段芜脚步微顿,腰间软剑轻颤:“胡说八道。”

迟浅的琴弦无风自动,发出清越的和鸣。她与段芜对视一眼,轻声道:“许久未归,近乡情怯也是常理。”

礼遇回头看了眼段芜绷紧的下颌线,折扇在掌心轻敲三下——这是他们九人之间的暗号,意为“有异状”。

沈临不动声色地捏碎一张探灵符,青烟如蛇般钻入地下。

荆褚城的轮廓在晨曦中渐渐清晰。

城墙高耸,青砖上爬满紫藤,与江家的肃杀截然不同。段芜的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剑柄,指节发白。

“段家……”她喃喃道,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谢沉的黑雾突然翻涌,裹住众人身形。几乎同时,一队玄甲卫从城门疾驰而出,铁蹄踏碎晨露。

“上官家的探子。”江陵眯起眼,长枪在背后发出嗡鸣,“来得真快。”

祁夜行剑鞘轻震,七枚冰晶悬浮成阵:“要解决吗?”

“不必。”礼遇扇面星轨流转,“打草惊蛇反而不美。”

段芜突然大步向前:“跟我来。”

她带着众人绕到城墙东南角,指尖在某块砖石上连叩九下。砖墙无声滑开,露出幽深暗道。

“段家的‘九转玲珑阵’?”祝槿惊讶道,“你竟知道这个?”

段芜嘴角微扬:“我好歹姓段。”

暗道潮湿阴冷,石壁上嵌着发光的萤石。沈临的符箓照亮前方蜿蜒的路,隐约可见墙壁上刻满古老符文。

“这阵法……”礼遇的星纹突然大亮,“是罪城的手笔。”

“啊?”

“三百年前玄凛王朝与罪城交战期间,段家先祖曾助皇室修筑暗道。”礼遇的折扇划过那些符文,“这些是改良过的罪城密文。”

“还有多远”

“前面右转就是段家后花园。”

暗道尽头是一幅巨大的牡丹浮雕。段芜咬破指尖,将血滴在花蕊处。浮雕无声旋转,温暖的阳光倾泻而入。

花香扑面而来。众人眼前豁然开朗。

百亩药田绵延至远处亭台楼阁,穿素色长袍的仆从正在采摘晨露未曦的灵草。

“大小姐?!”一个正在浇花的老仆惊得摔了玉壶,“您……您回来了?”

“福伯。”段芜笑道,“我带朋友回来给母亲贺寿。”

老仆激动得老泪纵横,转身就要去通报。祝槿突然闪身上前按住他肩膀:“老人家,还请暂勿声张。”

祁夜行剑指轻划,一道隔音结界笼罩众人:“有埋伏?”

“不,”礼遇的星纹指向东南方的主楼,“但段家今日……星象有异。”

段芜脸色骤变:“母亲有危险?”

她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瓷器碎裂之声,接着是女子凄厉的尖叫。

九人对视一眼,同时掠向声源。

主楼前的青石广场上,余鸾苻正被三个黑袍人围攻。她袖中绸带如蛟龙翻飞,却已左支右绌。

段旭被另外五人缠住。

“阿娘!”段芜软剑出鞘,剑光如银河倾泻。

温荼的酒坛率先砸在黑袍人头顶,烈酒遇风即燃,化作火瀑。迟浅的琴音凝成实质音刃,沈临的符箓封锁退路。

战斗开始得突然,结束得更快。

余鸾苻怔怔看着突然出现的女儿,手中绸带\"啪\"地落地:“阿芜?”

“阿娘,我回来了。”

余鸾苻突然疾步上前,绸带卷起一阵香风。

她将段芜紧紧搂住时,一段素白绸缎悄无声息滑入女儿袖中。

这个拥抱太久也太紧,久到段芜感觉到母亲在发抖。

“阿芜的朋友们远道而来,都别站着了。”余鸾苻退后时已换上明媚笑容,仿佛方才遇袭的不是自己。

她拍手唤来仆从:“备茶,要去年窖藏的雪顶含翠。”

祝槿的银针在袖中闪过微光。

当侍女奉茶时,她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针尖已探入茶汤——针尾瞬间泛起诡谲的青色。

“好茶。”温荼突然大笑,拍开酒坛封泥,“不如尝尝我带的‘醉千秋’?”

浓烈酒气弥漫开来,掩盖了祝槿弹出解毒丹的破空声。

沈临垂眸看着茶水在青石砖上腐蚀出的细小孔洞,指尖无声勾勒符纹。

七张无形符箓悄然贴附在厅堂各处梁柱,组成回音阵。

从现在起,任何监听法术都只会听到他们精心编排的对话。

“段夫人寿辰将至,”礼遇折扇轻点桌面,星纹在檀木上烙下焦痕,“不知今年可还跳《霓裳破阵曲》?”

余鸾苻的茶盏碰响碟沿:“礼姑娘竟记得这等小事。只是今年……”她目光扫过窗外匆匆跑过的玄甲卫,“改跳《太平令》了。”

段芜猛地攥紧拳头。

《霓裳破阵曲》是段家世代相传的剑舞,唯有家族存亡之际才会改换。

她突然明白母亲为何要在绸缎中藏信。

这座宅院里,连墙壁都在监听。

“五姐。”迟浅的琵琶突然发出一个不和谐音,“你寝阁的海棠该开了吧?”

段芜会意起身:“我带诸位去看看。”

穿过三道回廊时,祁夜行的剑气已削落七只藏在檐下的铜铃鸟。

这种机关术产物正将所见所闻传向远方。

江陵的长枪挑开假山暗格,里面蜷缩着昏迷的真侍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