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
霍渊心口尖锐地疼了起来,他抬手紧紧握住魏绍的肩膀,连呼吸都是凝滞的。
莫非阿梨她......
魏绍挠着后脑勺嘿嘿直笑,“只是...王妃生了对双生子!小公子还等着您赐名呢!”
霍渊:“......”
他僵在原地,喉结上下滚动了两下,抖着手锤了魏绍一拳。
魏绍嬉笑着侧身躲开,赶忙推开产房的门,迎霍渊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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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初梨生了两个男婴。
大儿子浑身红通通的,刚出生就攥着小拳头乱挥,把稳婆一拳捶飞,力气大的像头牛。
她生完一个,刚要松口气,稳婆爬起来,尖叫着说还有一个。
完蛋!她只好咬紧牙关,再次使出浑身力气,随着第二声啼哭,小儿子也平安落地。
小儿子皮肤白白嫩嫩,眼睛还没完全睁开,就用小肉手紧紧抓住沈初梨的衣襟
哭声虽然没哥哥响亮,却透着股不服输的劲儿。
好在虽是早产,两个小家伙都十分健康。
谢凌霜守了整宿,此刻才敢真正松口气。
她先让魏绍去报喜,自己则小心翼翼地抱着孩子,送到沈初梨面前。
两个皱巴巴的小婴儿躺在襁褓里,沈初梨看着他们,咧嘴笑了。
“好丑,跟他们爹一样。”
嘴上嫌弃,眼睛却始终盯着两个小家伙。
怎么都看不够!
谢凌霜把宝宝轻轻放在她怀里,在床边坐下,开口道:
“刚落地的娃都这样,你这俩可是实打实的金疙瘩。对了,你生产时摄政王来看过你,他......”
沈初梨逗着孩子,打断:“凌霜姐,咱不说他成吗?”
谢凌霜沉吟了片刻,道:“其实依我看,沉璧那档子事未必是坏事。”
见沈初梨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她索性来了个大爆料:
“你刚答应嫁给霍渊,他紧张的不行。知道你爱光脚在院子里跑,愣是让魏绍把王府地砖全铺了毛毯。又巴巴地去找温胭,问你爱吃什么,听说在小厨房砸碎过不少碗呢!”
“还有钓宝阁那池子礼物你记得吧?都是谢长晏教他弄的。”
沈初梨瞪大了眼睛,这些事她还是头一回听说。
仔细一想,那天霍渊确实一直催她回府,当时她还以为他猴急,甚至还瞎琢磨他那方面“不行”。
回去后,看到一池子的礼物,虽然土,却也给她开心坏了。
谢凌霜撇了撇嘴,开启吐槽模式:
“你说堂堂摄政王,连送朵花都得让人教,笨手笨脚的样子,可不就是个没开过窍的木头?”
说完,她语气突然认真起来:“但他愿意为你放下身段,做这些小男人才会做的事,也证明他心里全是你。”
“以我对男人的了解,你别看霍渊在外,一副上位者姿态,其实心里头特没底儿。越把你当宝贝,就越怕失去你,尤其涉及沉璧这种‘潜在威胁’,压根不敢告诉你。”
“可咱们女人都一样,就盼着夫君有话直说。偏偏他们觉得自己藏着掖着是为咱们好,能不气人吗?”
“霍渊身居高位多年,总想着掌控一切,这次破天荒找沉璧,肯定是有难言之隐,我建议你听他解释,不满意该踹咱就踹。”
“还有啊,这个沉璧,就是你们之间的导火索!霍渊一门心思觉得自己能解决,你呢,因为喜欢他,很多事又憋着火,可你的脾气是憋不住的,你这样迟早有一日会爆发。”
见沈初梨听得入神,谢凌霜突然问:“想听我这‘八离仙子’的妙策吗?”
沈初梨赶忙把孩子轻轻放到一边,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温胭可说了,这位姐姐是驯夫高手,八任夫君,每一任都爱她爱的要死。
谢凌霜一拍大腿,“简单!不想过了就不过,待会儿他进来直接提和离!”
沈初梨惊呆了。
“别慌,听我说。”
谢凌霜竖起食指晃了晃,“记住姐一句话,谈情爱别把自己陷进去,合得来就处,合不来就散。”
“你俩婚结得急,连红盖头都没掀过,哪个姑娘不想被明媒正娶?你提和离,霍渊保管慌了神,到时候就让他重新追你!孩子在你手里、使劲折腾他,等哪天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确定他过关了,再给他个机会。
她忽然眨眼一笑,“我可不是帮他说话,是真觉得你俩绝配!”
于是,沈初梨被谢凌霜扶着坐起来。
谢凌霜拿起脂粉盒,非要给她化一个“虚弱”妆。
没办法,沈初梨身体太好,刚生完孩子就能下地,脸色还红润有光泽。
化好妆后,沈初梨盯着镜子直咧嘴,“太夸张了吧!”
忒丑。
脸和嘴唇白得跟墙皮似的,像是下一秒就入土为安了。
“就得这样!”
谢凌霜满意地收起胭脂,“要的就是让他心疼得慌。”
沈初梨放下镜子,想通了,反正她看不到自己的脸,被恶心的人也不是她,待会儿霍渊看到,让他哭吧!
谢凌霜顺手洗了个苹果,掰开一半递给沈初梨,自己慢悠悠地嚼着另一半:
“对了,我刚才听说,沉璧也受伤了,恰巧就在这家医馆。你生了俩儿子身体虚弱,霍渊肯定一刻不停陪着你,气不死她!”
沈初梨:“......”
这是高手!
谢凌霜突然往窗户外瞧了一眼,兴奋地说:
“来了来了!霍渊朝这儿跑来了!你先装睡,待会儿看你凌霜姐先治治他!”
沈初梨被这位八离“情场老手”的魅力折服,乖乖闭着眼躺下。
可脑袋刚沾枕头,就呼呼睡着了。
睡得迷迷糊糊间,她听见谢凌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摄政王,不是我说你,你这次可把梨梨伤透了!我见她时,那脸白的吓人,生孩子大出血啊,命差点没了!”
“沉璧这事儿,我要是梨梨,早抄起马鞭甩你身上了,管你是这王那王的,当着老百姓的面,我一点面儿不给你。”
“可梨梨呢?一句话没说就骑马跑了,生怕影响你的威望。这年头,上哪儿找这么死心塌地护着你的媳妇儿?你要是还不懂珍惜,小心孩子都不认你当爹!”
后面的话越来越模糊,好像谢长晏来了,把谢凌霜拉走了。
听到门“吱嘎”一声关上,沈初梨吓得眼睛一睁。
看见霍渊正站在摇篮边,目光在两个孩子身上匆匆掠过,便快步走到床前。
她又赶紧闭上眼装睡。
沈初梨能感觉到,霍渊在她身边的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半天没有动静。
她心中懊恼,他该不会真以为自己睡着了,所以不说话?
她拳头都硬了,就等着霍渊道歉,立即跳起来给他一拳,打完就甩一句:
“霍渊,姑奶奶要跟你和离,孩子也不给你!”
结果他一声不吭,这算怎么回事?
正胡思乱想着,她突然感觉鼻子痒痒的。
“阿秋——”
她没忍住打了个喷嚏。
睁开眼,霍渊那张英俊的不像话的脸庞近在咫尺。
此时他正拿着她的一撮头发,在她鼻子前轻轻扫着。
“乖乖,夫君来给你负荆请罪了。”
沈初梨瞪圆了眼睛,“你怎么知道我醒了?”
霍渊为她掖了掖被角,挺温柔地说,“你拳头露在外面,忘记收回去了。”
沈初梨:“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