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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本王叫你全家陪葬!

霍渊和霍尤川跨过门槛时,正好看到这一幕:

沈初梨打完沈明逸,跑到沈家祠堂,先是一顿拳打脚踢,然后拔下玉簪,生生将沈芙供奉的牌位划的支离破碎。

“喀嚓——”

碎玉崩碎,血珠顺着她指缝滚落,她仍握得紧紧地,像根本感觉不到痛。

不吵不闹,也不掉眼泪,整个人跟抽了魂的泥塑一样,麻木又空洞。

“阿梨。”

沈初梨听到身后有人急切叫她,怔怔转头,看到是霍渊,微微错愕,下意识要将染血的手藏进袖中,却被男人擒住手腕。

“你、你怎么来了......”她开口,声音都哑了。

霍渊下颌紧绷,目光落在她鲜血淋漓的手掌上。

“疼么。”

疼?

霍渊这么一问,沈初梨这才感受到掌心的刺痛,也后知后觉自己都做了些什么。

她在将军府发疯,打了人、砸了祠堂。

上一世,她是嚣张跋扈愚蠢的,所以这辈子的自己,想将乖巧听话的一面留给霍渊。

可看着一地狼藉,她知道,自己又闯祸了。

她抽回自己的手,一个劲往后藏,努力解释着。

“我、我不是故意的,是他们...他们都欺负我,我没忍住,你不要生气好不好?我错了.......”

她说话打颤,有一种被揭穿的窘迫,她怕霍渊也不要她了,努力微笑,说她不痛。

说话间,霍渊抬掌用内力将血止住,然后将她的手轻轻握在掌心,脸颊贴上她的手背,声音都带着颤抖。

“你流血了。”

沈初梨瞳孔微扩,怔怔看着他,始终憋着的一口气突然有些崩,鼻尖开始泛红。

“没、没有。就是看着吓人,其实一点也不疼...”

她咬牙,努力向他挤出一个笑。

霍渊闭了闭眼,让霍尤川先把沈初梨带下去包扎,自己则缓缓站起身。

傻眼的沈家这才回过神,沈怀胜赶忙上前解释。

“贤婿啊,误会!这丫头自小性子烈......”

“闭嘴。”

他忽然冷笑一声,腰间念梨“铮”一声出鞘,雪亮剑锋直指面前的沈怀胜。

瞬间,四下鸦雀无声。

沈夫人惊叫一声,慌张跑过来,拽着霍渊的袖角哀求。

“摄政王,这事儿真是误会!再怎么说,沈家也是一品公爵、簪缨世家,怀胜又是梨梨亲爹,你怎么能拿剑指着自己长辈呢?”

“误会?”

霍渊腕间轻转,剑锋劈裂沈芙脑袋边的灯盏。

“本王倒不知,把养女捧在掌心,让亲闺女受辱,这算哪门子误会——”

灰烬纷扬间,男人眼底泛起血色:

“就一句话,吾妻若有丝毫闪失,本王定让全沈家给她陪葬!”

沈怀胜骇得面如土色,忙将镇宅的一块羊脂白玉呈了上去。

“摄政王,这是我们特意为梨梨准备的生辰礼,您网开一面,放过沈家...”

霍渊撩起眼皮看了眼那玉,笑道:“玉是好玉,可惜,少了几分颜色。”

沈怀胜以为他肯作罢,刚要面露喜色,便听到霍渊轻飘飘补上一句,“以血养玉,方才算玉中极品。”

剑光一闪,在沈芙那张清秀的脸上划过一道深深血痕。

鲜血顺着她下巴滴落,将那块玲珑剔透的羊脂玉浸成了诡异的红色。

沈芙被痛醒,捂着脸惨叫起来。

狠戾的手段,连魏绍看了都忍不住颤栗。

临走前,霍渊用染血的剑尖挑起沈怀胜的下颌,居高临下审视他害怕到扭曲的脸。

“本王知道你在打什么如意算盘,阿梨是本王之妻,你们不爱她、机关算尽利用她,沈将军,你是她父亲,本王饶你一命,若再有下次——”

他指尖轻叩剑鞘,笑得森然,“本王就叫将军府,灰飞烟灭。”

-

霍渊阔步走出沈家。

在书房时,他没忍住,和沈氏父子动怒了。

他想知道,沈怀胜疼爱养女,究竟是什么原因。

可沈怀胜只说,沈芙父母双亡,是寺庙里的孤女,他觉得可怜就收养了。

他不信,沈怀胜却怎么也不肯说了。

他没控制好情绪,逼沈怀胜把一筐蝎子吃了。

可哪怕吃了过敏,沈怀胜依旧不肯松口。

这般反常的举动,霍渊直觉——

沈怀胜一定在保护某个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个秘密,他掘地三尺也要挖出来!

-

从沈家出来后,霍尤川就带着沈初梨来到民间的鹊桥上。

两人坐在桥边,沈初梨说饿了,霍尤川给她去买蟹粉酥,回来时手上提着一盏小兔花灯。

五彩斑斓的光照在她脸上,沈初梨摆弄着花灯,忽然开口。

“霍尤川,你刚才有没有被我吓到啊?”

在沈家发疯,她一点不后悔,唯一懊恼的就是被霍渊看到了。

也不知他会不会吓一跳,然后再也不理她了!

“别动。”

霍尤川单膝跪在青石板上,捧着她的手,仔仔细细为她擦药。

擦好后,才看着她,笑道:

“吓倒没有,主要咱俩太熟了,不过这种搞破坏的事,你叫小爷我呀,小爷好歹是皇子,就沈家这几个,我往那一站都得吓尿了!”

他知道这丫头心最软,她吃软不吃硬,人欠她一尺,她讨人十丈,但若是谁蹲下来给她一个拥抱,她就能立马泪崩。

鹊桥上男女成双成对,沈初梨看了他一会儿,抬手在他脑门上弹了下。

“你小子,够义气!”

沈初梨把蟹粉酥吃掉,俩人又漫无目的闲逛。

海浪声忽然近了。

等沈初梨反应过来,已经被霍尤川拽着跑到海边。

少年把提前准备好的酒坛拍在礁石上,披风却小心翼翼垫在她身下。

“心情不好,咱俩喝酒啊!喝醉了我背你回去。”

咸涩的海风卷着酒香,沈初梨望着漆黑的海面,突然抢过酒坛灌了一大口:

“去他娘的骨肉亲情!”

她对着海岸大喊。

她酒量不错,喝了一大口都没醉意。

只是她又想祖父了,想那个沈家唯一把她当亲人疼爱的人。

如果没见过光,她可以忍受黑暗,如果不是感受过亲情,她也不会那么在意。

原来不是所有有血缘关系的人,都配叫家人。

“沈初梨,这辈子要开心!不负自己,不负君...”

她对着天空举杯,又喝了一大口。

霍尤川被酒呛得咳嗽,却跟着喊:“去他爹的手足情深!”

他想起那时候,每次梨子难过,他都是跟在她身后,偷偷抱她影子。

他们像小时候偷溜出来那样碰坛子。

霍尤川总在她仰头时偷偷看她,看她脖颈弯成月牙的弧度,看她被酒气染红的眼尾。

直到——

“阿梨。”

那道清冷嗓音响起时,霍尤川手心一抖,立马起身,自觉把身侧的位置让给霍渊。

“唔?”

沈初梨也被吓了一跳,转过头,就看到那张俊美到近乎失语的脸出现在眼前。

“你,你怎么来了?”

沈初梨看到他有些拘束,慌忙把酒坛往身后藏。

霍渊却直接握住她手腕,带着薄茧的拇指擦过她眼尾:“躲什么?”

“我错了,我不该喝酒.......”

沈初梨声音越来越小,看着霍渊突然仰头灌下剩余的酒。

“咔嗒”一声,霍渊把空酒坛砸进沙堆,拽着人就往浪花里走。

沈初梨踉跄着扑在他后背,却听见混着笑意的嗓音:“王妃偷喝桃花酿,本王只好同流合污——”

霍尤川远远望着遗落在沙滩上的小兔花灯,弯腰将它拾起。

月光被乌云遮蔽,他抬头看,月牙挂在天角对他嘲讽一笑。

良久,良久,他默默退到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