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边,当陆庭侃来到姜挚燃所在的姜氏集团时,他敏锐地察觉到这里的氛围显得格外凝重压抑,异常的冷凝。
一种风雨欲来的威慑气息弥漫开来,公司里的每一个员工都被这种氛围所笼罩,吓得不敢出声,一个个噤若寒蝉。
陆庭侃微微挑起了眉头,心中暗自思忖着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随着他逐渐走向位于最里边的姜挚燃办公室,那股冷凝的气氛愈发浓重起来,犹如冬日里刺骨的寒风一般,甚至寒冷到尖锐的程度,让人感觉皮肤生疼。
陆庭侃渐渐地蹙起了眉头,犹豫片刻之后,还是抬起手轻轻地敲响了房门。
紧接着,房间里传出了姜挚燃毫无温度可言的声音:“进。”
陆庭侃深吸一口气,缓缓推开门走了进去。
刚踏进办公室,他立刻就察觉到了姜挚燃的异样之处。
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姜挚燃那张阴沉得能滴出水来的脸,原本明亮有神的眼眸此刻带着一丝疲惫和深深的冷漠。
更让陆庭侃感到惊讶的是,整个办公室里竟然弥漫着一股烟味。
这对于姜挚燃来说简直是太不正常了。
要他怎么说姜挚燃是他们圈子里的奇葩呢。
要知道,在他们这个圈子里,姜挚燃可是出了名的奇葩人物。
一是因为姜挚燃对女人似乎完全没有兴趣。
与早早就开荤的他们不同,姜挚燃成年前就是不动如风,而成年之后就一直守着清妩,根本不会给别人丝毫目光。
二是姜挚燃向来都是滴酒不沾。
一方面是没人胆敢强行给他灌酒;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从不需要借助酒精来麻醉自己逃避现实。
至于烟草,是因为清妩不喜欢那个味道,所以姜挚燃也不会碰。
然而此时此刻,眼前的烟灰缸里却是堆满了烟头,空气中到处都充斥着呛人的烟草气味。
男人明明在认真工作着,却让人觉得气质颓然,向来光洁的衣衫都好像没有那么整齐的整理了,整个人都透着一股不加掩饰的丧气。
陆庭侃一愣,疑惑道。“你怎么吸烟了?不怕你家小公主嫌弃。”
他像往常一般调笑道。
以前让姜挚燃吸一口烟,跟要了他命似的,说会被清妩嫌弃,就不理他了。
但是现在......
陆庭侃眼神闪烁,就算是他们吵的最凶的时候,姜挚燃都没有吸过一口烟。
虽然以前的吵架,陆庭侃认为,都是清妩单方面的作闹罢了。
果不其然,听到这话后,姜挚燃显得愈发烦躁起来,没好气地回应道:“别跟我提她。”
见此情形,陆庭侃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稍稍端正神色追问道:“怎么回事?你们俩又吵架啦?”
这一次的争吵,从姜挚燃的反应来看,似乎确实有些非同小可。
可面对好友关切的询问,姜挚燃却突然沉默不语了。
前些天所发生的种种事情如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不断放映,每一个画面都清晰可见,以至于令他夜夜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尽管内心备受煎熬,但姜挚燃从来都不是那种会借酒消愁、用酒精来麻醉自我的人。
更何况,他深知自身肩负的责任重大,绝不允许自己沉溺于酒精带来的虚幻迷离之中。
顾青钰又这样又这样紧紧地盯着他,使得他的思绪根本无法得到哪怕片刻的松弛与舒缓。正因如此。
在过去的这几个夜晚里,每当夜幕深沉、万籁俱寂之时,他总会默默地坐在窗前,点燃一支烟,任由那烟在指尖静静地燃烧。
微弱的橘红色火苗在黑暗中摇曳着,照亮了他那张略显憔悴的俊脸。
袅袅的烟雾缓缓升起,一团团地向四周扩散,模糊了他的视线。
直到那炽热的烟头快要烫到手指,他才像是突然从某种恍惚的状态中惊醒过来。
微微一皱眉,却没有立刻扔掉烟,而是任由那滚烫的温度在指尖蔓延。
刺痛感顺着神经传遍全身,让姜挚燃的身体轻轻一震。
然而在这痛苦之中,他竟出乎意料地感受到了一丝奇异的慰藉。
仿佛唯有这种真切而直接的疼痛感,方能暂时麻痹他那颗早已被嫉妒与伤痛所吞噬的心,让他能够短暂地忘却那如同刀绞般撕心裂肺的痛楚。
其实,就连姜挚燃自己也深深地厌恶如今这般模样的自己。
尽管已经过去了好几天,而且在此期间他和清妩未曾有过任何的交集。
但他对于清妩的思念之情非但没有减少分毫,反而愈发强烈起来。
越是痛恨自己对她念念不忘,心中便越是焦躁不安,这份思念却越深。
甚至在许多个不经意的瞬间,清妩的一颦一笑都会猝不及防地浮现在他的脑海之中,清晰得恍若昨日重现。
他还是会频繁想起清妩的一瞥一笑,跟他又作又闹的样子。
根本忘不掉。
面对这样的清妩和这样没出息的自己,姜挚燃真的感到束手无策,完全不知道该拿她如何是好了。
可是爱情——难道不应该是一心一意,唯有对方一人的吗?为什么清妩还可以有别人呢?
当姜挚燃沉思的时候,身后却传来陆庭侃悠悠的声音。
“那可怎么办?最新查到的消息,顾青钰果真对宁家动手了。如今宁家正处于被调查的阶段,而宁家主所能查出的事情着实不少啊。”
接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一回,恐怕是难以保住宁家了。”
“不仅如此,似乎宁氏集团的全部业务目前都落入了言琛礼的手中。”
“你的这位小公主......到底还要不要去管一管呢?”
听到这里,姜挚燃猛地回过头来,下意识地紧紧皱起了眉头。
他突然回想起之前特助向他禀报说言琛礼这几日一直都待在宁家别墅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