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县的后堂并不算太大。
不过几步,李毅便是来到了后堂屋。
推开房门。
还未进去。
便是瞧见了后堂屋内左右太师椅上已经坐着两人了。
那两人听闻房门被打开。
也是抬眼瞧过来。
见并非官服。
便是继续闭目养神。
李毅带着洛水仙二人进入屋子。
从这两人坐的位置,李毅也清楚。
此二人并非是这后堂主人。
应该也是与自己一样,是来找县丞的。
旋即,也是自己找了一个位置坐下。
片刻过后。
终于,后堂的房门便是再次响了起来。
一个身着青色官服,官服上绣着青狞野兽的官员便是徐徐而入。
他样貌上佳,一双丹凤霞木眼,眉宇之间更是英气十足。
一看便是一副少年英才模样。
此人便是永宁县的县丞,司马彻。
众人见司马彻进来。
立刻便是起身,向其抱拳行礼。
而司马彻却是直接无视众人。
直接略过。
只是在看到洛水仙与洛水芝的时候。
才驻足了片刻。
“你二人是何人?”
洛水仙微微颔首。
“回大人,我姐妹二人此次是随夫君前来拜访大人的。”
洛水仙说这话。
身子也是往一片侧了侧。
给李毅腾出了些许位置。
但司马彻却是对李毅没有丝毫兴趣。
眼神反而在洛水仙与洛水芝身上游走了一番。
随后,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用着几乎没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了两个字。
“上品。”
说完。
便是两步踏上正坐,随后坐了下来。
一旁的小厮此时也是非常懂事。
见司马彻落座,赶紧沏上茶,然后双手捧到司马彻面前。
司马彻只是接过茶碗,然后呡了一小口。
抬眼道。
“本县丞从来不喜与你们这等末吏小官打交道,今日这面也见了,也算是完成了工作。”
司马彻口中,全是傲慢。
这也是让先李毅进来的一个壮汉眉头紧皱,有些不满。
但司马彻的话并未结束。
只见司马彻将茶碗往旁边一放。
继续道。
“现在本县丞给你们布置任务,你们三个村只要每年上交一百两白银的税即可,至于你们要怎么管理你们村,本县丞一概不管。”
一百两。
这个数字即便是在丰收年份都不是一个村子能收上来的税。
更何况现在是饥荒年。
说实话,一个村子能凑出二十两银子就已经非常不容易了。
所以。
当司马彻将任务说出来之后。
那壮汉立马就坐不住了。
“县丞大人,一百两银子,您莫不是在说笑吧。”
“你看我这样子,像是同你说笑吗?”
司马彻目光严峻,只是盯着那壮汉。
“本县丞告诉你,本县丞不是在同你们商量,而是在命令你们,至于怎么做,那便是你们的事情了。”
“可您也不能提出如此荒谬的要求啊,这永宁县哪个村有能力能收上百两的税。”
“那便不是本县丞关心的事情了。”
司马彻继续道。
“今日工作也交接了,本县丞任务也布置了,送客。”
说着,便是直接起身。
准备朝着屋外走去。
那壮汉哪里见过这等傲慢之人,也从未受过这等鸟气。
便是将桌子一拍。
两眼怒视司马彻。
“既然县丞大人不顾我村子的情况,那我就不奉陪了,至于收税,你自行派人前来收取吧。”
说完。
便是直接摔门而出。
李毅见状,也是心中感叹一句。
真是性情中人。
而与这个壮汉不同,另外那个稍显身体瘦小的,此时却是一脸谄笑的看着司马彻。
如同李毅在二十一世纪见到的那些喜欢逢迎上级的人一样。
“嘿嘿,县丞大人,我们大山村,保证完成任务。”
司马彻则是将目光对准了李毅。
“那你们呢?”
李毅看着司马彻。
心中却是升起了一丝不详。
因为李毅从司马彻的眼神中能感觉出来。
对方并没有将自己当做下属,甚至是没有当做一个人来看待。
那眼神更像是在看待一件工具一般。
只要不趁手,他便会随时将李毅换掉。
看来还真如杨天虎所言。
这个县丞大人不怎么好相处。
“回县丞大人,此事事关重大,请容我回去与村里商量一下。”
听到李毅这话,司马彻眉头略微一皱。
“一群贱民,有什么好商量的。”
说完这话。
司马彻便是直接径直离开。
李毅看着远去的司马彻。
心中也是一阵无奈。
摊上这么一位上司,今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
恰在此时,李毅的肩膀被拍了一下。
正是刚才那一脸谄笑的人。
只见他给李毅微微鞠了一躬。
依旧是一副标准的微笑模样。
“请问阁下是哪个村的?”
他也清楚。
今日过来找司马彻的,应该都是村里的村长。
李毅也是回礼道。
“在下莲花村村长,李毅。”
“在下大山村村长常费。”
相互介绍之后。
常费便是继续说道。
“咱们这位县丞大人够傲气吧。”
李毅点点头。
“确实与我印象中的县丞有所不同。”
“那是,人家可是京城司马家的小辈,到这永宁县也不过是来镀镀金的,自然是不将我们这等人放在眼里。”
“司马家?”
“李毅老弟不知道司马家?”
李毅苦笑。
“实不相瞒,我之前就是莲花村一村民,对朝中之事不甚了解。”
听到李毅这话。
常费这才重新打量了一下李毅。
李毅这穿着,的确是不怎么像一个村长。
“那老弟是如何当上这村长的?”
“承蒙村里的大家看得起,选了我来当村长。”
常费心中一阵鄙夷。
你继续他妈装。
我踏马当了这么久的村长,难道还不清楚里面的门道。
“哈哈,李毅老弟真会开玩笑。”
“我说的是真的。”
“是是是,这永宁县的村长,谁不是选出来的,我懂我懂。”
李毅便是无奈一笑,旋即岔开了话题。
“老哥还是给我说说这司马家吧。”
常费也是长舒一口气。
“说起这司马家啊,也是在朝中屹立许久的家族了,先皇时期甚至还出任过宰相,虽然现在势微一些,但家中仍有人在朝中担任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