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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还在安抚着怜月。

另外一旁天子的面色却十分难看。

那封书信之中的内容实在是让人觉得诧异。

甚至如今,虽然眼睁睁瞧见。

当今天子却还是有几分不信。

他目光落在怜月的身上。

“这封书信…到底是谁拿给你的?你告诉我。”

天子很是急迫,询问的目光也落在怜月的身上。

怜月却有些呆滞。

若此时说此事与沈老夫人有关。

说不定天子要将沈家人叫来。

见怜月一言不发,他更是满目急不可耐。

“这是怎么了?”

太子妃走到了天子的身前,伸出手拿起了那封书信。

不知是否源于天子的信任。

伸出去拿信的那只手并未被人打断。

而信封之内的内容,太子妃也一览无遗。

看清其中描述的一切,太子妃的神色也有几分难堪。

那些旧时的过往。

太子妃虽然并不知其中缘故。

但却也知这一切都是天子的心中隔阂。

“怜月,你告诉我。”

太子妃沉默了一会,再度开口时也带着些恳求。

“怜月,此事兹事体大,你可否告知这封书信究竟是从何人手中得来。对方给你之时又曾经是否有过什么嘱咐。”

怜月却摇了摇头。

“这封书信是从一位长辈手中而得,我心知肚明,与那位长辈绝无关系,所以你自然也不用去问。”

怜月站起身。

“我原本对此中书信所提及之事还有几分疑惑,虽说庄家人…”

怜月之前还有猜测。

如今看着天子与太子妃神色之中的重要。

便知道,眼下这劫难,怕是躲不过去。

而这书信之中所提及的旧事,他也真是世事为真。

“他还不曾归京,书信交由朕来保着,你就权当此事…”

天子说着,便让人将这书信收起来。

但却被怜月打断。

“有些事,能隐藏一日一时,却不能隐藏一辈子,这种弑父之仇,你觉得能瞒着他多久?”

“你们夫妇好不容易才走到今日这一步,更何况这些是庄大人所做的,与你又有何关系。”

天子有些心疼怜月。

更心疼自己,好不容易得到了幸福的朋友。

他如今虽处于千里之外。

那颗心却一直都在牵着京城之中的家人。

尤其是如今这腹中已有子嗣的怜月。

“这件事…交给我自己处理吧。”

怜月说着便想夺回那书信。

又被太子妃拦下。

“如今…最好的解决办法便先瞒着,不过是封书信而已,如今除此之外,可再无其他能够证明你与他之间的旧事。”

太子妃甚是觉得这封书信也不过是空穴来风。

“说不定是哪个季度,你与宋鹤眠二人关系亲密,所以才会突然挑起此事。”

不然为何从前按揭不发。

而如今庄家人都已死绝,而此事却才浮出水面。

不就是硬逼着宋鹤眠恨怜月吗?

怜月低着头,此刻她已然没了主意,更不知该如何解决眼下困境。

“我就是…”

怜月憋了半天却也没想明白。

最后只好先听了太子妃的意思,将这书信先交由天子与其保护。

自己则是先行回了宋侯府。

怜月走后。

天子与太子妃各坐在椅子上,神色都极其庄重。

“陛下可真想好此事,该如何与宋侯说,若是宋侯…”

天子摇了摇头。

“朕与宋侯也算是多年兄弟,知道当初其父之死于他心上的地位,若他知晓此中事情,还有庄家参与,怕是不能再像从前那般清醒自持。”

事情并未落在他头上。

他自然能够分得清眼前站着的是自己最为心爱的妻子。

而不是那手中早已握上了镰刀的刽子手。

若只是事关家中长辈。

关于他多年命运苦楚。

根本就不会有那么多思虑周全。

“好在如今他前往边疆,不出意外,怕是也不能轻易归还。”

边疆的事物极其繁重。

也还能拖得了他的进程一二。

“此事先按揭不发。”

天子最后还是决定先瞒着他。

等到东窗事发之时,再想结果。

众人终究不曾想过,得知真相而被日夜折磨的怜月如何能够安眠。

三日后。

宫门被人敲响。

而这次入宫觐见的竟是定远侯夫妇。

“你们俩怎么一起来了?”

天子有些好奇。

定远侯心疼妻子不愿让其涉及政治党争。

更不想让大臣们以及丞相府小姐之身而作文笔。

所以素来二人逍遥,已经也与天子有许久未见。

“你可知几位大臣如今私下已经决定,在你登基那日清君侧。”

“清君侧?朕身旁哪有什么……”

天子这话刚说出口便明白了。

是那些人一直都不曾放弃。

如今更是想要利用这些名分,而将自己身旁昔日几乎以命相护的兄弟们赶尽杀绝。

“所以…这封信是他们给朕的挑衅吗?”

天子将那封信放在了定远侯面前。

定远侯看过之后只觉得荒诞。

“这群人为了挑拨关系,还什么都能做得到,人家夫妻二人好不容易幸福,如今竟是会说这般言论。”

“你也觉得这书信当中甚是荒诞?”

“你我都是经历过当年之事,自然知道当年庄家是个什么地位,就凭那么一个出身,也想替天子做事?”

这群人编都不知道该如何编理由。

不过是几字的书信。

想着迷惑所有人的目光。

让大家都成为那被蒙在迷雾当中的傻子。

“还好,朕都不敢想,若是此事真为真,朕该如何处置他们夫妻二人。”

一想到昔日的旧友,会与自己心爱之人闹别扭。

天子也有些心疼。

“但是…我今日入宫之前,曾经收过来自宋侯府的一封书信,怜月说…她在京中养胎甚是无趣,便想去郊外走走,所以会…还说身旁会有人护着。”

“你说什么?”

一句话让众人的目光落在定远侯夫人身上。

“是她给我传的纸条。”

定远侯夫人从怀中拿出纸条放在人手心上。

可几人读过之后,却总略觉得此事有些不对。

“你先出宫,好好去宋侯府打探一番,别问的太紧,省着让宋老夫人察觉不对,在生了病,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