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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理所应当的,萍水相逢总不能一直吃喝别人。

郑光宗好歹给自己留了一丝丝气节,虽不多但撑着摇摇欲坠的脸面。

他起身举杯,拜谢道:“原以为玉京皆是些忘恩负义之人,谁知还有黄兄这样古道热肠的好人,这几日愚弟承蒙黄兄照顾,可以眼下我落魄,来日发达了定报大恩!”

说罢自且倾杯,倒是够大气够潇洒。

黄鸣推了身旁那粉头的胳膊,上前与他对饮道:“郑兄是不可多得的人才,何必等来日,眼下我还真遇着些事,还得你来分忧!”

刚刚才放下了报恩的话,又是酒意上头之时,郑光宗不禁挺起了背脊道:“有用得着兄弟的,黄兄只管开口!”

要的就是他这句话,黄鸣拉着他的肩,低声说道:“还请郑兄帮忙请你那姐夫吃酒,我在家中酒楼摆一桌席面,咱们相互认识认识?”

人之常情的请客吃酒,这哪里是难事,可郑光宗却踌躇道:“宋辙?那个人……怪吓人的。”

他只在汝州衙门里头见过宋辙一次,那双眼睛看着冷如冰面,板着个脸十分骇人,郑光宗想也不想就摇了头。

黄鸣暗骂他怂货,又不得不接着哄骗:“家里原本就瞧不上我,嫌我没交几个达官贵人,那日吃酒听郑兄说起竟然是宋大人的妹夫,我顿生敬意,想着与他吃一次酒,不仅增长阅历,还能让家人高看我一眼。”

他晓之以情,带着壮志未酬的不甘,打动了梦想有朝一日出人头地的郑光宗。

见他面色松动,又晓之以理道:“也不要郑兄白给面子帮我做事,事成之后我替郑兄把红珊赎了,让她今后专心伺侯你,如何?”

赎粉头?郑光宗本想拒绝,千人骑万人踏的婊子,也配在他身边伺候?

转念又想着,倒时候玩腻了,再将红珊卖去别的窑馆,既能得人又能得钱,岂不是快哉?

想着这些,眼睛就不自觉落在红珊耸起的软峰上,一口应下道:“黄兄放心,且等我的好消息。”

先前觉着玉兰是个好的,今日用了红珊才晓得,这才是奇货佳品。

欲仙欲死倒在红珊肚子上,伸手挑弄勾撩帐子上的葡萄玉坠儿,缓过神来道:“这两日把你的细软收拾好,以后和爷一起回去,可得好好伺候爷。”

妓女从良,自然是千恩万谢。

红珊应付的男人海了去,自然晓得如何应对郑光宗这样的穷鬼,娇滴滴的说千恩万谢的话,不过须臾就勾得他脑子混沌过去。

百香阁夜里灯火通明,外头还有座堂的乐伎,靡靡之音婉转绕梁,勾得人柔肠百转,前尘现实抛之脑后,只要此时的快活。

待郑光宗尽兴之后,就趴在红珊的窗棂瞧着那光怪陆离,红绸金丝堆叠起的安乐富贵窝,笑闹浪荡的买春恩客,还有欲迎还拒娇滴滴的粉头,他不知不觉就沉醉在其中。

屋里的红烛照着他的影子打在墙上,像是无形的窟窿,他只顾着笑,这日子要长长久久这般才好啊……

许是晓得自己今后有资本回着销金窟,隔日他起身离开的干脆利落,临走时还让红珊安分等着他。

宋辙的行踪也不必他再去上门讨气打听,黄鸣早就无意中提了一嘴,说是眼下虽在封印,可他每日都要去衙门待几个时辰。

是以,郑光宗今日就去了户部衙门外头等,许是他身上的好衣衫借了他狗胆,见宋辙下了马车,就迎上去叫姐夫。

起先宋辙还不晓得这人是冲自己来的,待他跑近了才认出是郑光宗。

衙门在皇城下头,因此守卫颇多,也认得他是何人,因此宋辙不想在外头发生什么口舌是非,毕竟丢人现眼。

见他殷情,拧眉问道:“你是?”

郑光宗脸上一窒,觉得自己被宋辙当场下了面子,可又知道自己有求于人,只能腆着脸道:“姐夫怎么不认识我了,我姐姐是你夫人,我是她胞弟郑光宗啊!”

“在汝州的衙门里,咱们可打过照面!”

挼风拉着马车还未离去,听得他竟还笑着说那日他爹毒杀他娘的事,心头好生鄙夷。

宋辙在外头素来性子冷淡,听他这般更是厌烦,只“嗯”了声就不再说话。

无奈,郑光宗只能接着说道:“我晓得姐姐对我有成见,可如今郑家只剩我和她了,将来难不成真要断了亲情?”

“我的确混账过,可人总要改过自新吧。”

莫说宋辙一百个不信郑光宗嘴里的话,就连挼风也忍不住嗤出了声。

“好,那你早日回汝州去,将来改过自新了,你爹娘也能欣慰。”

自正月以来虽不再下雪,可天也不见暖和,郑光宗等了许久,难免身上冷透了,哆嗦着脚道:“我心里还有许多话,姐夫不如随我去吃茶,好歹将来能帮着我们姐弟二人说和关系。”

“你也不愿我姐姐在这世上,没得亲眷往来不是?”

若说其他的宋辙都不听,可这句是实打实的戳他的心。

那藏在心里的刺破土而来,扎得他生疼。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的道理,他自小读论语就知道,因此看着眼前颇为可怜的郑光宗,他微微点了头道:“走吧。”

黄鸣是有些本事的,说的酒楼离皇城不远,只隔了两条街,宋辙也听说过,因此并未起疑。

“不怕姐夫笑话,这几日我就住在那酒楼里头,本来今日是打算回汝州了,可还是想着见见姐夫,又不敢再去家中惹姐姐不快,这才试着在衙门外头等。”

郑光宗路上自说自话,扯东扯西的,倒是热情得很。

宋辙偶尔点头应付,也算是有个回应。

酒楼里头留了间包房等着,见宋辙来了小二就上前假意问道:“客官看看是坐外头厅里,还是里头包房?”

郑光宗从怀里摸出黄鸣给的一粒碎银子:“里头包间。”

宋辙也不愿坐在大堂里头,生怕郑光宗耍浑撒泼,平白被人笑话一遭。

待进了包间,郑光宗不见黄鸣的身影,只能虚头巴脑的点了几样菜。

小二倒了茶水来,郑光宗生怕宋辙觉得无趣要走,便以茶代酒道:“多谢姐夫给我个申辩的机会。”

他说罢一饮而尽,宋辙浅泯一口,这才道:“你既已知道自己错了,今后就莫要再犯。”

说罢从怀中摸了一张银票放在桌上:“这是一百两,足够你回汝州再经营个小买卖,我且看着你果然安分了,再帮你去说和。”

郑光宗见他人虽冷傲,可给钱倒是爽快,千恩万谢保证道:“姐夫放心!我必不负你期望!”

这饭宋辙本就不打算吃,因此挼风还在外头候着,见郑光宗收了钱便起身道:“我还有公事,就先走一步了。”

这可不行,郑光宗忙要唤他留下,却见宋辙脸色陡然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