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秘密」
“这是什么？”罗问她。
“m-547。”
罗放下手里的杯子，疑惑地看向她，“你给我这个干什么？”
“珀铅病。”
“m-547是很好的药剂，说不定可以给你治病。”
罗低垂着眉眼，帽檐下的他神色不清：
“我在弗雷凡斯长大，我的父亲和母亲都是那里很有名的医生”
“我听到他们谈论过m-547这支试剂。”
“这是一个商人花了大价钱让他配制的，父亲和母亲花费了很大的心血在里面，它确实是能医治很多疾病，但是……”
“它并不能治好我的珀铅病。”
他往下拉低了帽檐，遮住脸上所有的情绪，刚说的这番话……
又让他想起那倒在血泊中的亲人和朋友，以及那被大火燃烧的城镇，废墟之下，除了他，再无一人活着。
他的那些朋友和修女，都以为能乘船离开，结果没想到那只是肃清他们的谎言。
冰冷的子弹射穿身体，无情地带走了他们生的希望，也断绝了他们再开口说话的可能，连弗雷凡斯的猫都没能活下来。
这一切，仅仅只是因为政府和王族为了各自的利益，隐瞒珀铅的真相，导致国民陆续因铅中毒而死亡，又被外界误认为是传染病，其他国家纷纷对弗雷凡斯发起战争。
整个国家被屠杀殆尽。
那一晚，他失去了所有……
他藏在尸体里躲过一劫，他成了白色城镇悲剧的唯一幸存者，他拼命想要加入堂吉诃德，他活着就是为了多杀一个人！
这个世界毁了他的家园、他的一切！
他没理由去原谅这些！
偏偏他只能再活三年！
而如今，他也快死了……
他痛苦！他不甘！他质问世界！
为什么呢？！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心中的哀痛叫嚣噬骨，他的大仇未报，他想要活下去！
但这根本不可能！
因为，他马上就要死了……
“罗……你在哭吗？”
罗鲨鱼齿：“我才没有哭！”
哭才不是他这种人的特权……
罗西娜轻笑，嘴角勾勒出一抹略带苦涩的弧度，罗很坚强不是吗……
记忆中的某个小萝卜头曾经总是用圆溜溜的眼睛看着她，拉着她的衣摆软软糯糯地唤她“阿姐”，淡蓝色的风铃被风吹动，摇响清脆地乐曲。
-\/回忆\/
赤红色的书桌前，可爱的小男孩抱着画着奶牛图案的罐子，轻轻扯了扯罗西娜的衣角，他扬着小脸露出圆溜溜的大眼睛：
“阿姐，今天也要一起挤牛奶吗？”
罗西娜放下手中的书，捏了捏戴着奶牛小帽弟弟软乎乎的脸，“抱歉哦宝贝，阿姐今天没有空呢。”
弟弟皱了皱鼻子，“阿姐，我是大人了，不可以捏大人的脸，会流口水哒。”
罗西娜“噗嗤”一笑，“好好好，我的小大人。”
-\/
她以手托腮，目光穿越窗户，投向那遥远而朦胧的远方，轻声呼唤着：
“罗……”
“活下去吧。”
她的声音虽轻，却满载着沉甸甸的情感，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最柔软的地方挤出。
如果他还活着的话，也有罗这么大了吧……
摇曳的风铃断线，掉落在地板上，再也不曾响起，记忆中她痛苦狰狞的脸布满泪水，倒在血泊中的两人，她伸手过去触摸，指尖只有冰凉的尸体。
所有的温暖从她的世界里消退。
罗也是这样的吧……
罗更加痛苦吧……
等她转过头来时，罗早已泪如雨下，温热的泪水在他稚嫩的脸庞上肆意流淌。
他也想要活下去！
但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痴人说梦！
罗西娜看着他这副模样，胸口软得一塌糊涂，她从黑色小包里取出手帕，动作轻柔而细致地替他擦起了眼泪鼻涕，“来，使劲。”
跟个小孩一样……
想到这里的罗西娜又一愣，遮下眼中的暗光，紧紧抿着唇。
他本来就是个孩子啊……
他是在绝望中向上逢生的荆棘。
复仇这条路太痛苦了，罗西娜自己都走不动，更别提才十几岁的罗了……
如果可以，她不想让他和她走一样的路……罗不应该陷在这潭淤泥里……
他应该活在阳光下，肆意生长。
罗就着她的手，擤了好大一泡鼻涕。
他小脸有些红，觉得自己有些丢脸，但内心却很高兴，他都忘记，到底有多久没人这么对待过他了……
罗西娜丢掉手帕，又从小包里拿出一条银质的许愿骨项链，吊坠呈现出简洁而优雅的人字形，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她将这项链轻轻放入罗的手掌中，眼神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
罗吸了吸鼻子，问道：“这是什么？”
“这是许愿骨项链，”罗西娜轻声解释，“拥有它的人，都会得到好运与希望。”
她的目光变得温柔而深邃，“我希望罗，可以健健康康的长大。”
罗西娜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脑袋。
这个项链，是她要送给弟弟的生日礼物，之前她一直把它藏在心脏里。
时隔多年，她又找到了一个可以传承这份祝福的人。
她对着罗又说了一遍：“罗，活下去。”
也许是对罗说的，也许还有别人。
记忆中弟弟的身影与罗重叠，她的鼻尖突然泛酸，呼吸急促起来，她指尖划过眼角，擦掉那滴溢出眼眶的泪珠，迅速整理好情绪。
她可不能在小鬼面前掉眼泪……
她要复仇，心里就绝对不能再有这些柔软的记忆，这些会让她变得心软。
下次，她只会更强、更无坚不摧。
她提着罗的后衣领，将送他回他自己的房间，罗在她手上不断挣扎：“喂！罗西娜！你怎么变脸变这么快！”
罗西娜：“好啦好啦，下次出任务给你带漫画书。”
罗不动弹了，问她：“是《海洋战士索拉》连环漫画吗？”
“是是是！”
“约好了哦～”
“约好了。”
时间回到今天。
罗西娜和罗两个人大眼瞪小眼。
罗一脸不高兴，“我的漫画呢？！”
罗西娜尴尬地挠了挠脸颊，“抱歉了，那天回来太晚了，都关门了，没买到。”
“哼！我生气了！”
“我看出来了。”
罗鲨鱼齿：“你这个大骗子！”
罗西娜鲨鱼齿：“我又不是故意的！”
“大骗子！”
“吵死了！”
“大骗子！！”
“吵死了！！”
……
头戴毛边帽，脸上有两条面纹，身穿红色披风，打扮像土着部落的迪亚曼蒂对着一旁穿着西装，打扮得跟个绅士一样的赛尼奥尔说道：“他们两个要这么吵多久？”
赛尼奥尔叼着烟，“不知道。”
罗西南迪拿着纸片在他俩身边，嘴上叼了根香烟：［别吵了］
baby-5和巴法罗则躲在一旁默默倒数：5、4、3……
“嘭”地一声，罗西南迪左脚踩右脚，摔了个人仰马翻。
baby-5和巴法罗立马从旁边跳出来，兴奋地举起双手，嘲笑道：“呀！摔倒啦！”
罗西娜和罗两双眼睛直愣愣地瞪了过来，凶狠无比，异口同声道：“吵死了！闭嘴！”
baby-5抱着巴法罗的胳膊呜呜哭。
身后突然燃起了大火。
罗西娜鲨鱼齿：“柯拉松，你能不能离我远点！”
“火都烧到我头发了！”
罗西南迪着急忙慌地灭火。
火烈鸟号靠岸了。
多弗今天穿着黑衬衫白西裤，打着红领带，心情颇好地将笑容挂在脸上，“行了，去玩吧，船会在这里停一段时间。”
一听这话，船上的小孩集体欢呼。
罗蹬着小腿和baby-5、巴法罗一起下船了，刚刚还生气的几个人又围在一起。
果然小孩子只能和小孩子玩在一块儿。
罗小手往兜里一揣，对着baby-5说道：“喂，baby-5，借我钱。”
虽然他有钱，但这并不妨碍他借钱。借到就是他的了，反正baby-5也不会让他还，嘿嘿。
baby-5跟在巴法罗旁边，思考了一下，“好哦～”
她的头上还冒出了一颗红心泡泡，她一脸幸福得捧着脸，“被人需要啦～”
巴法罗嘴里一直念叨：“去买最大号的冰淇淋，冰淇淋冰淇淋～”
“罗西娜，你要去哪儿？”
多弗站在船栏边上，看向早已下船，还准备溜之大吉的罗西娜。
罗西娜朝他做了个鬼脸，“略！你管得着吗！”
多弗也没说其它的，只是嘱咐道：“早点回来。”
“是是，啰嗦。”
罗西娜挎着有玫瑰刺绣图案的黑色小包，头也不回地走了。
她要去给罗买漫画！
虽然说不买的话也不要紧，但答应过的事情怎么可以反悔。
她才不能被小孩子看不起。
路过一家服装店，正好是十几岁小男孩穿的样式，她看着那一套套可爱的小衣服完全走不动道，她喃喃道：
“罗肯定会喜欢的吧！”(?￣?￣?)
罗西娜走了进去，大手一挥，提了十多袋购物袋，心满意足地从店里出来。
别的不说，就这新衣服往罗面前一摆，他早上的气都得消一半。
她可不是讨好罗，只是路过看到，顺手买了而已！
在街上晃悠了好大一圈，但这个镇上没有卖杰尔马连环画的店家，她又到处逛了一圈，她在武器店里面买了一把刀。
名字叫“星陨”。
虽然比不上那些什么无上大快刀，但它漂亮啊！刀身细长，呈深邃的星空色，镶嵌有微小但闪烁的宝石，那副亮晶晶的模样，直接让罗西娜一眼沦陷。
她感叹道：“这就是我命中的刀啊！”
虽然，她不会用刀。
但这并不妨碍她命中有刀！
她花光了小包里带的所有金条，喜滋滋地将刀带走了。
隔了老远，就看到罗被罗西南迪那个家伙抓着后衣领带走，他在罗西南迪手中胡乱挣扎：“喂！放开我！柯拉松！你要干什么！喂！”
她走过去问坐在花坛上的baby-5和巴法罗，“这是怎么了？”
baby-5有些可怜罗这个倒霉蛋，“啊，罗又被欺负了呢。”
巴法罗呲着个兔牙，也跟着说道：“这次柯拉先生的表情，比平时更加恐怖呢。”
罗西娜皱眉，心想：柯拉松欺负罗？
虽然说柯拉松平时一副很讨厌小孩的模样，但是怎么说呢，他对小孩子的态度，比起说是欺负，更像是保护吧……
受他欺负过的小孩儿除了这三个，其他的孩子早就跑走了，也不敢再提加入堂吉诃德这件事。
对于小孩子来说，堂吉诃德就是个深坑，能不来就最好。
但对于像罗和baby-5这些家伙来说，堂吉诃德是他们的保护塔。
毕竟他们除了自己，什么也没有了。
罗西娜瞥了两人一眼，“刚刚你们在一起说了什么，一字不漏的告诉我，不然……”
她不经意露出腰间刚买的刀，漂亮的刀身在暖暖的阳光下泛着寒光。
baby-5立马抱紧了巴法罗的手，咽了咽口水，颤颤巍巍道：“刚刚我们就在这里讨论了一下名字的事……”
“罗说他的本名叫特拉法尔加·d·瓦尔铁·罗，然后柯拉松就过来把他抓走了。”
巴法罗：“是啊是啊。”
罗西娜听到这个名字一愣，“d”吗？
她从小包里掏出一支香烟，点燃，吸了一口，语气特别恐怖，仿佛从地狱爬出来的恶魔一样，威胁两人道：
“如果让我知道你们把这件事情告诉给第四个人，我就把你们剁碎了拌饭吃！”
baby-5和巴法罗直接被吓哭了。
呜呜呜呜……
他俩瑟瑟发抖地抱在一起，联想起罗西娜之前干的那些事，他们俩要真说出去这种事，她说不定真的会这样干……
这个女人……太可怕了！
他们不想变成拌饭菜！！
呜呜呜呜……
“行了，别哭了，回船上去，别让我在街上再看到你们两个。”
她眼神一横，直接让两人头也不回地朝船那边狂奔，仿佛她是什么洪水猛兽一样，慢一步就要没命。
看着撒腿没影的两个，罗西娜自己则是提着那些购物袋，往柯拉松带着罗离开的方向过去。
她在一条小巷附近发现了两人，她看着罗和罗西南迪两人光张嘴不出声的模样，突然笑了。
她退回拐角，靠在墙壁上，看着头顶的艳阳天感叹道：“什么嘛，原来不会说话是骗人的啊。”
她站在拐角处帮他们望风，低声道：“柯拉松还是一如既往地马虎啊……”
弹掉手上的烟灰，“多弗，柯拉松会说话这件事，你也不知道吧……”
不管柯拉松待在堂吉诃德有什么目的，这都与她无关，这是多弗应该关心的事。
但她现在，可以利用这点……
过往的路人不知换了几茬。
罗坏笑着从小巷里跑出，罗西娜也没出声，就这么看着他跑远。
理了理袖口，她折身走进小巷，将倒栽在垃圾箱里的罗西南迪扯了出来，沉声道：
“柯拉松……原来是会说话的吗？”
被扔到地上的罗西南迪看着眼前的女人瞳孔放大，完了……被发现了……
现在的罗西娜……她可不会手下留情。
罗西南迪心中计划着怎么才能让自己全身而退，但眼下被抓个正着……他的思绪一团混乱。
罗西娜：“再用一次那个能力吧，马虎的柯拉松先生。”
罗西南迪抿嘴，不知道罗西娜葫芦里装的什么药，但还是抬手打了个响指：
“消音。”
透明的消音壁将两人包裹在内，世界仿佛都静音下来。
罗西娜率先开口：“柯拉松这个能力倒是挺实用的。”
罗西南迪皱着眉看她，心里却一团乱麻，罗那个小鬼现在怕是已经将他的秘密告诉给多弗了……以多弗的性格，背叛他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他现在还被罗西娜抓住……说不定他今天就会死在这里……
罗西娜仿佛看穿了他，开口直言道：“放心吧，罗不会说的。”
罗西南迪还是咬牙，他不太敢相信罗西娜的话，虽然他打心里也觉得罗不会说，但是，万一呢……
他在心里想着他的秘密已经暴露，他不能再回到堂吉诃德了，他得马上离开……
看他不安的表情，罗西娜就知道这家伙已经开始在想退路了，这个时候只有和盘托出才能让他放下心来，于是她说：
“我是参与贝加庞克活体改造实验的唯一幸存者。”
罗西南迪瞳孔瞬间放大，喃喃道：“怎么会……”
他是知道这个实验的……
“我是自愿参加的，抱着必死的决心。”
罗西娜点燃一支香烟，陷入了自己的回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有些话轻易地就说出了口，她以为她再触及这些会很痛苦，实际上她现在很平和：
“三年前，我的母亲带着弟弟在街上被外出游行的天龙人杀害了，世界政府不管，海军自然也不管。”
“也不怕你嘲笑，那时我最爱的人在海军中有绝对的话语权，但他对此也无动于衷。”
“那时候我就明白了，没有用的，我只有自己了……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又能怎么办呢？”
“我在他那里发现了一份实验改造的申请书，于是我想着，改造要是能成功，那我就能复仇，要是失败，那我就死。”
“一共是1689针，药剂磨合的痛苦，让我在束缚床上挣扎得跟个鬼一样，每扎一针，我对天龙人就更恨一层。”
“整个实验室三千人，只有我活了下来。不幸的是，我是个改造失败的残次品。”
罗西南迪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他知道她离开青雉是有别的原因，结果没想到这个原因背后的故事那么深沉。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贝加庞克为了让政府同意继续在我身上实验，带我上了圣地玛丽乔亚，不幸的是，我被那些天龙人看上……”
“136天的囚禁，无法烙印的奴隶印记，你不会想要知道我在那段时间到底经历过什么，我以为我会死，但我还是活下来了。”
“我怀着无尽的仇恨重新站到这里，这辈子都只能被束缚在那场噩梦之中。”
“多弗和我一样，罗也和我一样，可能本质上我们都是同样的人……”
“但是现在，我收回那些想法。”
“罗他和我们不一样……”
“罗……不应该背负那么沉重的东西，柯拉松，在我反悔之前，带着罗离开堂吉诃德吧……”
“帮他活下去……”
罗西南迪抬头看向她，眼中的惊讶一览无余，因为罗西娜和他想到一个地方去了。
他本来就想要带着罗离开，去给他治病，堂吉诃德能力是不错，但这都过去两年了，罗的病还是越来越重。
不能再拖下去了……
不管是因为“d”也好，还是罗这个人也好，他都打心底里可怜罗。
罗西娜朝他伸出手，“算我欠你个人情。”
罗西南迪的嘴张了又张，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眼前的这个女人浑身都散发着死寂，那张扬的眉眼间全是挥散不去的阴霾。
他握住了她的手，被她牵起来，嘴却不由自主地说了话：
“罗西南迪……我的名字。”
怪不得她的变化那么大……原来已经发生了那么多事……现在的他，实在是没有资格去评判她……
罗西娜勾唇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罗西是吗？我记住你了。”
“毕竟我也是罗西。”
这可真是缘分呐……
罗西娜点燃一支香烟，红唇中吐出迷人的烟圈，“你说你见过我，我倒还真是想起来，有个人是和你挺像的，总是冒冒失失，只不过他是个海军。”
罗西南迪沉默了一会儿，才找回声音，“是吗？那可真是大不妙啊。”
我们之前，见过呢……
但现在说，也不合适了……
“该离开了，多弗还在等着呢。”
“嗯。”
罗西娜和罗西南迪一前一后走出小巷。
等罗西南迪走到火烈鸟号下时，多弗从船上看了下来，“柯拉松。”
罗西南迪心中还是忍不住一颤，额头的冷汗一直往下掉。
结果多弗只是和他打了个招呼：
“你回来了，准备出海了。”
“我们又被海军给盯上了，还是本部的那个鹤，动作快！”
说完多弗转身离开了。
罗西南迪胸口的大石头终于落地。
罗从一旁走了出来，双手叉腰，帽檐盖住了他的神情，一副恶作剧成功的得意模样：“嘿嘿嘿，我想了想还是决定不说了。”
他抬起头看向罗西南迪，以小大人的口吻说道：“仔细想想，两年前我刺伤你那次，你也替我保密了，这份人情得还，这次我们就算两清了。”
说完双手插兜嘚嘚地上了楼梯。
罗西娜从旁边走过，拍了拍他的肩膀，“那小子，是个好的，和我们不一样。”
“柯拉松，别忘记我说的话。”
多弗又在上面催了，“罗西娜、柯拉松，动作快。”
罗西娜敷衍道：“是是是！这就来了！”
罗西南迪跟着上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