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拿着鞭子，狠狠地抽了下去，每一下都会在她们身上留下道道血痕。
被打得满身是血的正是那日趁着他昏迷打了他几拳的辛姨娘。
“你们以为我昏迷了，就要死了？于是我便什么都听不到，感觉不到，是吗？”他怒声说道：“贱人！老爷我好吃好喝地供着你们，锦衣玉食，你们倒好，给我下毒，甚至收拾了金银细软准备逃跑。”他缓步走到辛姨娘身边，鞭子落在她的背上：“还有你，我对你这么好，你竟然还惦记着那个已经死了不知多少年的野男人！你知道他死的有多惨吗？”赵西山冷笑一声：“我把他扔到山里喂狼，最后连尸首都没有剩下。”
辛姨娘瞪着眼睛看着他：“畜生！你这个畜生！”
“哼。”赵西山冷笑：“我记得你家里还有一个十几岁的弟弟，不若我将他送入宫中如何？当个太监应该不错，你那个弟弟叫什么来着？”
辛姨娘闻言，颤抖着声音说道：“卑鄙！”
“你究竟说不说，到底是谁下的毒？”
“我不知道。”
“不知道？”赵西山怒声说道：“那我就打到你知道为止！”
他刚想将鞭子抽下去，就听见一道冷笑声传来。
“赵城主真是好兴致。”秦染走进去，目光从跪着的人身上扫过：“如今城中已然大乱，赵城主不想着如何守城，竟有心思在这里教训姬妾，您这城主还真是清闲。”
赵西山一看是她，之前被她踹的地方再度疼了起来。
“江公子，你、你来做什么？”赵西山低声说道：“我这里好歹也是城主府，你一介平民岂能轻易出入？”
“她不能轻易出入，那本世子呢？”
话音落下，俞浦深缓步走了进来，此时，他脸上的脏污已然收拾干净。
“阁下是···”
俞浦深懒得跟他废话，拿出一块腰牌，在赵西山眼前晃了晃。
晋王府的腰牌！
赵西山赶忙行礼：“下官见过世子，有失远迎，还请世子恕罪。”
“远迎就不必了，本世子瞧着赵城主如今忙得很，也没有什么功夫与本世子周旋，再说，本世子也没想过恕你的罪。”
“世子殿下，下官···”
“本世子今日前来，是来跟你讨要些东西的。”俞浦深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几个女子，并没有要救她们的意思。
“是、是什么？”
“钥匙，城内粮仓的钥匙。”
俞浦深话音落下，就见赵西山的脸色骤变。
“世子殿下，您要这钥匙做什么？”赵西山低声说道：“没有手谕，粮仓大门是万不能打开的，不然若是皇上知道了，怪罪下来，下官这脑袋怕是都保不住了，下官这一家老小，都会受到牵连啊！”
“呵，你还怕家人受到牵连？”俞浦深冷哼一声：“要我说，与其被你打死，还不如被朝廷发落。”
赵西山脸上划过一抹尴尬之色：“世子殿下有所不知，这几个贱人趁着下官被···”他看了看秦染，心有余悸地说：“被江公子打伤，竟然给下官下毒，想要下官的性命，幸而被下官的正妻所救，眼下，下官只是想要找出下毒之人而已。”
“哦？是吗？”俞浦深接收到秦染的眼神，转头看着赵西山：“原本这应是赵城主的家世，我一个外人不应该插手，但是赵城主刚刚说这几人对你下毒，那便是蓄意谋杀，这可就要交给衙门沈丽丽，而不是赵城主在这里动用私刑。”
赵西山闻言，心中一颤，赶忙说道：“世子殿下，这点小事，下官就不动用朝廷上的人力物力了，我自己审审就好。”
“城主想要自己审理，却于法不合。”俞浦深挥挥手：“来人，将这几个女子带到衙门看好。”
“是！”
几个士兵走上前，将那几个女人带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王氏将这一幕看在眼中，不甘心地攥了攥帕子。
“赵城主，钥匙。”
“这···”
秦染笑着说道：“怎么，赵城主，难不成是这钥匙丢了？”
“钥匙没有丢，但是真的不能给您。”他拱手说道：“粮仓是岚息城的最后一道防线，若是现在就将粮仓打开，等以后打起仗来，士兵们可就没得吃了。”
俞浦深自然知道赵西山说的是合规合矩的，但是眼下，城中粮食几乎都被压倒在房屋之下，上面又盖着厚厚的雪，若不开仓放粮，用不了多久，这里的人们就会被冻死饿死。
“赵城主。”秦染缓步上前：“你的意思是，若没有手谕，这粮仓便打不开，是吗？”
“正是。”
“那这手谕要谁来批复？”
“天下粮仓皆由汝阳王管理，只要拿到皇上或者王爷的手谕，这粮仓，属下即刻打开，半分犹豫都不会有。”赵西山眸光微闪：“只是如今外面被雪盖住，便是现在去要手谕，等到了这里已经不知道什么时候了。”
秦染闻言，笑了笑：“不必如此麻烦。”她从怀中拿出一块玉佩：“赵城主，钥匙拿来吧！”
赵西山看着玉佩上标志着汝阳王身份的图案，脸上闪过一丝惊恐。
“你、你怎么会有王爷的玉佩？你是谁？”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能不能将这粮仓的钥匙交出来。”
赵西山喉结紧张地滚动了一下：“江公子···”
“赵城主。”秦染上前一步，手中内力汇聚：“我这个人，脾气真的不好，你应该知道，同样的话，我不喜欢说两遍，你最好在我还有耐心的时候将钥匙交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我能一脚让你在床上躺两日便能让你躺五日，躺一辈子。”
话音落下，只见秦染一掌挥出，强横的内力擦着赵西山的耳边飞过，他身后的几个古董花瓶应声而碎，而花瓶后面的墙上有一个极深的手掌印。
“昨天没有睡好，只用了三成功力，让赵城主见笑了。”
赵西山被吓得差点尿了裤子，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赵城主，事到如今，你还不肯说实话？”
赵西山闭上眼睛，低声说道：“粮库里面是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