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个贱民,怎么可能会知道本郡主是何等尊贵,怎么能用这么粗鄙之物?”千禧怒声说道:“若你识相,就赶紧将我放了,若朝廷的人找来,可没有你好果子吃。”
秦染闻言,冷笑一声:“没有我好果子吃?我将郡主放了,才是真的没有好果子吃吧!”门口的家丁端过来一把椅子,秦染坐在上面,驺吾就趴在她腿边。
看那个架势,她比千禧更像郡主。
“你!”千禧沉声说道:“私自扣押异国使臣,这可是杀头的大罪。”
“那又如何?左不过已经扣押了,更何况我扣押的是意图杀害我们全家的罪魁祸首,我为何不能扣押?你说你是郡主,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你我素不相识,我怎么知道你的身份?退一步讲,即便你真是郡主,就能随便屠戮召国百姓?你一个西域的郡主做这样的事情,可否是不将我们召国放在眼中?亦或是意图挑起民愤,引发争端?”
听她这么说,千禧顿觉汗流浃背。
“你、你胡说!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是吗?”秦染笑了笑:“事在人为,你做出这样的事,如何解读就是我们的事了。”
“你想栽赃陷害我。”
“栽赃陷害?你率人来我家中意图行凶,整个村子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我这是栽赃陷害?没有文化就多读读书,好歹顶着一个郡主的名头,别给你们西域丢人了。”
千禧恨恨地瞪着凌常歌,怒声说道:“我只不过是想要你消失,只要你死了,阿辞就是我的了。”
秦染看着她,唇角微微勾起,笑着说道:“别做梦了。”
“若不是你,阿辞定会接受我的条件,便是为了他母妃,他也会同意娶我进门,是你!是你抢走了我的阿辞,我从未见过他对哪个女子上心,他更没有因为哪个女子对我这般疾言厉色,都是因为你出现,一切都变了。”
“愚蠢。”秦染看了看她,冷笑一声:“嫁给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是一件多么荣耀的事情吗?还值得你拿出来炫耀,也不怕别人笑话。”
不顾脸色越来越黑的千禧,她继续说道:“若你这一生只想靠着男人活着,注定是个没有出息的,你如今所有的一切都是你父王给的,你可曾靠自己的双手赚过一粒米?一块肉?在娘家靠父母,出嫁以后靠夫君,你还真是可悲。”
“那又如何?我总归有人可依,不像你,想靠也靠不上不是吗?所以你只能舍出脸去抛头露面,被众人在后面指指点点,你以为君辞是真的喜欢你吗?我告诉你,他只是觉得新鲜罢了,在京城之中从未见过你这样的女子,觉得有趣,待他的兴趣过了,你以为他会将你带进京城吗?你以为你这样出身的女子,能给他带来什么?除了灾难便是嘲讽!他不会娶你的。”
秦染看着她,半晌,嗤笑出声:“你还真是可悲,到现在还不明白,罢了,我也不屑与你多说,你说你有人可依,如何依?你父王不还是为了利益将你送来和亲?”
话落,站在她身旁的驺吾便缓缓起身。
千禧见状,心中大骇,惊声尖叫:“你!你要干什么!救命!救命!”
“呵。”秦染笑了笑:“我的老虎还不屑于吃你,因为你太蠢了。”
千禧看着驺吾,又惊又惧。
只见驺吾在秦染手上蹭了蹭,一副极为亲昵的模样。
秦染拿出一枚药丸,捏着千禧的下巴,将药丸塞入她口中,点了她喉咙上的穴道,药丸顺势滑落下去。
“咳咳咳。”千禧干呕了几声,想要将药丸吐出来。
“别白费力气了,我的药丸,入口即化,只要吞了就甭想着吐出来。”
“你给我吃了什么?”
“一种奇毒。”秦染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脸上的神色变幻:“这毒的解药唯有我有,想要活命,只能定期来我这里拿解药,否则你便会穿肠烂肚,最后连骨头都会被融化掉。”
知道她不信,秦染笑着说:“你可以让所有的神医瞧瞧,若是能解,便算我输。”解这味毒药的药引是灵泉水,除非这世间还有其他人有空间灵泉,否则这世上能解这毒药的,只有她一人而已。
“你、你想要什么?”
“现在还不算太笨。”秦染笑着说道:“我听说西域的蛊术奇绝,你既是西域的郡主,想来对蛊术应该十分精通才是。”
千禧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之色:“没想到竟然这么快便发作了。”
秦染眼神一凛,一把掐住她的喉咙:“是你做的?”
千禧脸上闪过一丝算计的笑意:“她所中的蛊,是我们西域的王蛊,一旦入体,除非用我们西域特殊的法子,否则,这王蛊便会一直在她体内,用不了多久,她便会被王蛊蚕食殆尽,求救无门。”
看着秦染越来越沉的脸色,她仿若找到了主动权一般:“要不要做一个交易?给我解药,并且保证要离开阿辞,待我与他大婚,便会将王蛊取出。”
秦染扣在她脖子上的手越发收紧,千禧脸色青紫,几乎喘不过气。
就在她即将晕过去的时候,秦染手掌一松,千禧瞬间跌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
秦染站在那里,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冷笑道:“你,还不配跟我讨价还价。”
话落,她便朝着门口走去。
千禧摸着脖子,刚刚,就差一点,她就要窒息而亡了。
“疯子。”
瞧着她即将消失在门口,千禧沙哑着嗓子喊道:“你不想救她了吗?你想看着她一尸两命吗?”
秦染脚步猛地顿住,回头看着她:“你是怎么知道她有了身孕的?”
千禧闻言,不禁怔住。
“我、我···”
秦染唇角微勾,眼中划过一道了然之色:“说你蠢,是真的没有冤枉你,我现在知道你口中这蛊王究竟在哪里了。”
她快步走了出去,千禧心中一凛,暗骂了一声:“该死。”
话音落下,就见驺吾上前一步,喉咙中发出一阵低吼,眼中凶光毕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