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覃仁忠娶下的又一个媳妇,因生产不下孩子卡仔死了,村上人是八卦纷纷。

起首还不敢让覃仁忠,和他的爸爸覃犹德听见。

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人们竟然毫不避讳地在覃仁忠,和他的爸爸覃犹德走过之后。

有人不但敢说给覃仁忠,和他的爸爸覃犹德听见,还截截指指他们父子的背脊骨了。

村上人再一往山外传话,加上黄秀琼的娘家人回去往山里的人村又一传话。

一时之间一传十,十传百,山里山外都在说覃仁忠的命根子有毒,谁嫁给他,只要一中他的弹,怀上的不是身孕,而是毒品,生产时谁就得被卡着死!

像春风,又像冬风吹遍了一条思崖河水上下。十里八村就再也没有一家人,敢让自己的姑娘再上覃家的门了。

本来丧妻死媳妇,就让覃仁忠伤心难过欲绝,萎靡不振得寝食不安,无心做事。

山里山外再一传闻,覃仁忠克妻罪名成立。更像一根沉重的稻草,把覃仁忠压得门都不敢出了。

就在覃仁忠被压得门都不出的时候,陈娟淑也好过不到哪去!

因为她再婚的丈夫胡春生也死了,就在黄秀琼死去的第二天,胡春生出意外死了。

那个时候从龙口镇到县城,还没有修通着公路通车。由龙口镇到县城只有一条一两米宽,可以跑马和抬轿走的官道。

之前的商品和粮食和土特产运出运进,都是通过龙口河用竹排,和小木船运输到县城的。

随着“统购统销”的到来和深入,大批的粮食和土特产得往外运,又加上国家大搞基础建设。

上级就决定修通龙口镇至县城的公路,作为商管会主任的胡春生自然是得首当其冲。

需要加入到修从龙口镇,到县城公路的建设当中去的了。他就被派去主管修通,从龙口镇上到县城的公路。

那时修公路修铁路都是人挖肩挑,逢山开路时先用炸药炸开。

然后钢钎撬,锄头挖,锄头扒进撮箕挑去,或者人抬去山下倒,或者挑去抬去填平公路面的低处。

胡春生这个主管虽然不用逢山开路打炮眼,填炸药点炮炸,更不用撬土石挖土石和挑土石。

但是他每天都得到工地去巡看和检查,那个时候的领导都以身作则。胡春生又是积极向上,他当然不能例外的了。因此他更是得每天都到工地去,巡视和检查表现表自己的了。

那个时候开山炸石分两次进行,第一次是在中午收工前,第二次是下午收工后。

中午收工前开山炸石是方便下午民工来做工,下午收工后开山炸石是方便第二天一早民工来做工。

这天快到中午的时候,胡春生巡视检查到一处工地。

正好遇上雷管炸药的人员,送炸药雷管到那处工地,还没有到点就坐在一边抽烟等着。

“胡主任,抽支烟!”正在与这处管工头儿,抽烟的管炸药雷管负责人,见胡春生这个主任到,捧卵泡似的拿出一包香烟叫胡春生抽。

那个时候的人们大都还是抽农村人自产的旱烟叶,很少抽专门卷烟厂生产的包装香烟。

更何况对方递来的还是一包高档香烟,胡春生接过香烟就与管工头,管炸药雷管人员坐在一起点火抽烟。

也不知是秋高天气热炎干燥,还是抽烟时不小心把烟灰火点掉到雷管上。

只听留在管雷管炸药人员腿上的一盒雷管,突然“轰”的一声惊天动地大响。

硝烟弥漫之处,不但把管雷管炸药人员,炸的身体四肢血肉横飞。

还把陪坐在两边的胡春生和那个管工工头,也炸的身体四肢血肉横飞,尸首异处得到处都是。

更把在一边做工的民工们惊得魂飞魄散,硝烟散处竟然分不清胡春生,工头,管雷管炸药人员谁是谁了。

胡春生,管工工头,管炸药雷管人员的,身体四肢血肉横飞,有的挂在下面的树上,有的掉下路下的深沟。

惨不忍睹,能不让目睹现场直播的民工们惊的魂飞魄散吗?

胡春生死了公路指挥部,自然得给人到龙口镇上粮站通知陈娟淑的了。

“你是陈娟淑同志吧?”下午陈娟淑才到粮站上班,就有两个干部模样的男人到粮站来,一见到她其中一个干部就问她道。

同志是那个年代对人们的统称,还不管男女老少。有点像现代人叫的师傅或者老师一样。

“是呀,同志,你们有什么事吗?”陈娟淑问,她还没有意识到男人胡春生已经出事。

“你爱人胡春生同志,不幸在金桐山遇难光荣了!”还是之前说话的那个干部说。

“……”陈娟淑尽管不爱胡春生,但是猛然间听到胡春生遇难死了。

她还是说不出话来的,毕竟他们同床共枕了三四年,没有感情也有皮肉情。

“陈娟淑同志,节哀顺便吧!胡春生同志是为修路而光荣的,上级会表彰他的!”

看见陈娟淑惊得说不出话,还是那个之前说话干部安慰道。

顿了顿,这个干部说:“陈娟淑同志,由于胡春生同志是,与另外两位同志一起遇难的,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了,请跟我们去辨认吧!”

这个干部把男人胡春生是怎么死的,人家又是代表组织来的。

尽管陈娟淑不爱胡春生没有感情,只是肉体关系。但她还是跟着这两个干部走了。

不过她是昏昏噩噩去的,到了金桐山陈娟淑也分辨不出谁是谁!

包括后到的两个遇难者家属,也分不清谁是谁。

于是胡春生,管工的工头,管雷管炸药人员就合葬在公路一边的山坡上。

昨天覃仁忠的妻子黄秀琼才死,今天陈娟淑的男人胡春生,又与另外两个男人也死了!

真是死人有伴!

陈娟淑没有哭,但她不知道或者说她是怎么回到镇上,又是怎么走贾家大院的。

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陈娟淑回到贾家大院,开卧室门进去她扑上床便放声哭起来。

她不是哭死去的男人胡春生,而是哭老天对她不公。

嫁第一个不爱的男人,男人死了,嫁第二个不爱的男人,男人也死了。

人家不会骂她克夫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