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头兴奋的喊道:“好啊,好啊!杀了莫哥浑!赤焰大王杀了我父王,我杀了他儿子,扯平!好,军师快说,怎么杀?”
“那就看在座各位敢不敢再冒险了。”
众人也洗耳恭听。
撤退前,整个马队在北大营好好的休整了一日,所有的东西随便吃喝,贵重物品随便拿。
暴隆派人了解了城中的情况之后,派出五百黑甲军进城,扫荡了莫哥浑的王爷府还有五个有权有钱的张家大族府邸,搜出金银无数,将花名册中排名前十的张家高官都枭首示众,人头挂在城头,莫哥浑的家中也是抢劫一空,他留在家中的一个六王叔和姑父被捉了,准备带去王庭。
城中放出的告示,大意是:跟赤焰大王合作的都没有好下场,如城头悬挂的十颗脑袋,我们黑厥王庭,从来不难为城中百姓,我们只针对做赤焰大王爪牙的人,再有人做赤焰大王的官员,助纣为虐,将来必被枭首。
夜里,留在城中的五百黑厥人整夜在几个高官大府中挖地三尺的找宝贝,欺凌女眷。
次日一早,北大营留守的队伍将北大营帐篷、储存的粮草和辎重付之一炬,带好自用的补给进了草帽城,然后和草帽城的人汇合后,带着搜罗来的金银细软,还有掠来的两百多个女人,出南门后朝南撤走。
还好队伍并没有劫掠城中百姓,看着两个大王府和一群高官府被杀的人头滚滚,百姓们门户紧闭,提心吊胆,一夜过去最终无事,见那些人撤退走了,纷纷庆幸躲过了一劫。
莫哥浑去年新娶的妻子,乃是百花城的金枝公主,赵灼在百花城的议事厅里见过。此时也被捉在队伍中,因为他是莫哥浑的妻子,又是百花城的公主,按照规矩是要回程献给大可汗的,昨夜算是被格外照顾,没有遭受凌辱,此刻也灰头土脸的,跟莫哥浑的舅舅、姑父一起被胁迫在队伍中跟着走。
直到从草帽城出来,暴隆也没允许李功和铁匠山的两个苦工高合、高林脱离队伍,担心他们泄露队伍的情报,让他们继续跟着走。
因为李功做了不少贡献,暴隆还赏赐了他不少缴获的财物,李功拿到财宝,想了想不打算回魔鬼城继续当马匪了,这些钱足够他在大舜内地做个富家翁了。另外两个被解救的苦工本来打算去北凉城方向找自己的族群,现在也只能先跟着队伍走了。
没多久,城中张氏一门的小官,见这群来自王庭的黑厥人煞星确实都走了,连忙派出几支小队去草原上寻找莫哥浑,那两千人还在茫茫草原上搜索这群胆大包天的马队。
张克算是幸运的,他的两个队副被砍了头,他却被赫玄饶了一命,让他从北大营出发快去铁匠山通知他的伯父张骥,就说草帽城失陷了。
张克一人一马疯狂的奔跑,半天多就跑完了两百多里,距离铁匠山的峡谷还有十几里就把马跑的口吐白沫,倒地不起。剩下时间只好徒步行走,还好碰到巡逻的骑兵,才把他带去见了张骥,他把草帽城情况一说,张骥听说兄弟、儿子、侄子死了七八个,大叫一声,昏厥过去。
等张骥抢救醒来,他也顾不上太阳就要落山,立马集合正在整理、修复铁匠寨的两千骑兵,等到天黑这才整队出发,他们带着两千骑兵连夜赶路,火急火燎的赶路,听张克说敌人人数过两千,张骥虽然心急,他全部家当都在城中,但也不敢小分队快速突进,只能带着大队一起前进,还需要不停的派探马刺探消息,避免中了埋伏。等到走到北大营,此时已经是次日天亮时分。
走进北大营,触目惊心,这里已经是一片废墟,粮草烧了、辎重烧了、帐篷烧了,留守的士卒除了特别老弱的都被斩首了。
他叫声不好,更担心的是自己家中,他听探马回报说那群敌人已经从南门跑了,连忙安排好一个千夫长收拾北大营,自己赶紧带人回到城中的家里。
果然,家中惨不忍睹。
张家大族在城里最为显赫的五个张府,都被扫荡一空。
他自家院子里,藏着财宝的三个地窖都被扒开了,所有的金银珠宝、贵重细软被席卷而去。五个家族中留在城里的当家人都被斩首后挂在城墙上,可怜家中妙龄女眷大部分都被那帮人掳走了。
几度昏厥的张骥,清醒后捶胸顿足,听说那支来偷袭队伍往南走了,大概是准备从那边返回河套草原了,而莫哥浑他们搜索的位置偏西,应该是找不到敌人的。看大家等着他做决策,他思虑再三,还是不敢独自率兵追赶,毕竟张克说那些人也有两千人,自己带两千人去追,恐怕不一定打得过,反倒弄得城中再度空虚。
虽然城里人说已经派了人出去找莫哥浑,张骥还是加派了多股小队出去,赶快把莫哥浑找回来。
接下来有太多事要做,张家的骨干都被杀了,张骥没有办法,又临时从张家的远房子侄中选了些年龄适中、有些头脑的来做各级官长,尽快让草帽城恢复运作。这其中,就有张谷,赵灼上次在草帽山救回来的妹夫。
张骥加强了城池的防守,再也不能像原来那样,随便让人混进混出了,各个城门都派了黑厥兵严格把守,另外这几日夜里也开始实施宵禁。
又过了一日的傍晚,莫哥浑的军队才匆匆忙忙回到了草帽城,他触目所及,经历了一遍张骥昨日同样的感受。
在城主府的议事厅,莫哥浑召集了所有的千夫长和幸存的官员,在里面暴跳如雷的骂人,骂所有人都是饭桶,这回连他的新婚妻子都被掳走了,他骂着骂着抽出腰刀,砍死了两个留守在家中侥幸活下来的侍卫,然后又把桌子椅子都踹翻在地。
所有人大气不敢喘,生怕此时触到霉头。
他也大骂张骥这个索塔无能,事先什么都想不到,他一定要上告他父王,治他的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