佝偻武将脸色铁青,见这个少年杀伐果断,自己人都被缴了械,此刻也是无奈,咬了咬牙,一言不发。
虎头少年在将官面前来回徘徊几步,说道:“我刚才盘了盘,你看是不是这样,我母妃被马匪这群人抓了,你来了时间也不短了,就眼睁睁的看着不管,你是怎么办案的?”
佝偻武将见这个疯子少年开始找动手的理由,不禁求生心切,想起刚才自己判断公主是个假扮的,真是犯了错,开口软了很多道:“我之前见过公主殿下,她那时候戴着假面具,我以为那才是真的公主,所以,所以这次看错了。”
虎头少年道:“哦?看错了?理由不错!”他对身后武士道:“按住他!”
他身后几个金甲武士过去就把武将的双臂反剪控制住,虎头少年拿着带血的长刀在他脖子上试了试,佝偻武将真的慌了,一边挣扎一边说道:“你不能杀我,我认错人不是故意的!”
虎头少年怪笑道:“我说过我是个疯子,我会听你讲道理?呵呵。”说着举起马刀就要朝那武将脖子挥去,武将身后的两个金甲武士赶紧扭头,免的被溅满脸鲜血。
这时候公主在后面喊道:“虎头,住手,母妃的气已经消了,不要再杀人了。”
虎头少年听了,他还是很听母妃的话,举起的刀缓缓放下:“算你今天运气!”少年把马刀往地上一扔,伸手拍了拍武将的脸颊,正在武将要松口气觉得今天过关了的时候,少年的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匕首,突然就扎进了武将的一只眼睛,然后又火速拔了出来。
武将痛的惨叫一声,挣脱两个金甲武士的束缚,一只手捂住流血的眼睛,痛苦的在地上翻滚。那个匕首是特殊制作的,刃面很窄,前面带着倒钩,似乎就是专门扎人眼睛的。
少年把带着眼球的匕首扔给一个武士,回头道:“看错人!看错人是有代价的!”
旁边另一个少年阿步道:“虎哥干的漂亮,那厮有眼无珠,留着何用?”
那些佝偻骑兵各个站在原地瑟瑟发抖,根本不敢上前帮助自己主将。
公主此刻走到玉娇娘的身边,问她情况如何,玉娇娘说自己还好。
陶丸捂着屁股早已待在玉娇娘身边,他被打了五六棍子,伤的不算重,还能走路。
公主让陶丸带了五十个武士去找失散的使团其他人,她担心赵灼、黄标那边还在打斗中。
赵灼其实早就到了附近,无奈黑厥骑兵将周围围得死死的,进不去,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只能在半坡上往里面看,距离远,也看不清发生了什么。
半炷香之后,黄标他们在路边埋葬了许邦,也赶了过来,跟赵灼汇合起来,这大沟的底部路很窄,他们都绕不过去,只好在外围等着。
听说前面黑压压的是黑厥王庭的马队,赵灼其实心里就没有那么担心了。
陶丸从骑兵队列中一出来就看到了路边的赵灼、黄标他们,然后大概说了一下,这是公主儿子的骑兵队,追击他们的十几个马匪都已经被杀了,其他人也都跟公主在一起。
众人都被带到了公主的身边,公主此刻已经换了一身华丽的衣服,那气质立即就不一样了。
公主几人站立的地方也往东挪了一里多,原来的位置血腥气太重了,留给佝偻人收拾。
公主给她的虎头儿子介绍了一下黄标、赵灼他们,说这些都是她路上认识的朋友,一路上保护和帮助了她很多次。
正在众人恭敬施礼时,虎头少年摆摆手,用不算熟练的大舜话说道:“好了好了,现在我母妃安全了,你们都可以走了。”
众人惊愕,不知道该说什么。
公主一脸尴尬道:“别听他胡说八道,你们都是我的客人,跟我一起返回草原。”
赵灼以前听公主讲过他这个儿子,用她自己的话说是半疯半傻,现在看这家伙果然不太正常。
虎头少年不屑道:“母妃,你看看他们,那个被打了屁股,这个被套了脖子,哪个像是能保护你的样子?”
公主对各位道:“不好意思,我这儿子自小疏于管教,被宠坏了。”
黄标恭敬道:“公主客气了,我等确实没有保护好公主。”
公主还是感叹道:“你们都是好人,一路相助,本公主都记在心里了。”说罢,她安排了一个将官负责招待黄标他们,然后单独招呼玉娇娘跟她一起骑马并行,刚才玉娇娘的表现真的感动了她。
两千铁甲军在这里转向,后军变前军,返回东境城。
路上,公主对玉娇娘的刚才的舍身搭救表示了衷心的感谢,还说以后要以妹妹称呼她,玉娇娘以前对公主不以为意,以为只是个称呼,刚才真的见了公主的仪仗,一众身高马大的进价将军对她恭恭敬敬,自己心中那个来自平民底层的自卑感一下子就涌上来了,连忙表示不敢造次,公主执意要喊她妹妹,她也只好改口称公主为姐姐。
到了东境城外,新城主是国王的二子琉璃王,听说黑厥大军又返回了,不得不叫苦不迭的派高管出去迎接。
琉璃王最近几天接待虎头这帮人气得不轻,那虎头疯子年少无礼,脾气乖张,嚣张跋扈的很,光明王有令,不要得罪黑厥人,加上看到黑厥人的骑兵气势汹汹、威武雄壮,确实不是自己能对付得了的。无奈不好伺候也得硬挺了几天,还帮他们满城张贴布告,画了舒象公主的画像,悬赏寻找,好不容易听说有了消息,下午这些人刚走,这才半天时间,怎么就回来了?
这次琉璃王借故自己已经外出,让一个官员出城应付。
还好这次有舒象公主约束,一点儿也没有为难琉璃王的下属,黑厥军队从琉璃王的队伍里接受了一些赠送的补给,在城东露宿一宿后就继续开拔上路,返回草原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