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越他们回来后,不禁纳闷阿竹这是要做什么?
阮竹将浸血的衣服拿在手里,抚了抚。
这是小姨买给她的衣服,就是脏了。
叶青柠:“阿竹,这个衣服已经脏了,不要了吧?”
阮竹笑着摇摇头,专注地盯着手中的针线。
阮竹纤细的手指捏着针线,在布料上小心翼翼地穿梭。
他们被阮竹拿起针线的模样,惊得目瞪口呆。
阿竹现在怎么还补上衣服了?衣服又不是不能再买。
“阿竹,衣服不是买回来了吗?怎么还要补呀?”
江叙坐在阮竹的旁边,柔声问道。
突然,阮竹针脚一乱,线缠成了一团,她心急地去扯。
江叙瞬间不敢说话了,慌乱上前去帮她。
“不好意思,阿竹,”江叙瞬间慌了神。
是他多嘴让阿竹才出现了差错,心里不禁想:完了完了。
阮竹静心将线团解开,笑着抚开他的手,“没事儿,我本来就不太熟练,你们会不会?”
她抬眼求助他们,他们连连摆手表示自己也不会。
这个年头会刺绣的人的确不多,他们就是那大多数人。
她无奈地看着那个洗不掉的血迹,满心的期待化为虚无,她呆坐了几秒,深吸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
江叙为她在网上搜了一些教程,放在她的腿上。
阮竹目光柔和,头部微微下沉,随即又轻轻抬起,表达了她的赞赏。
随后,她迅速翻出彩色的绣线和小巧的绣绷,她先用拆线器小心拆掉干涸血迹周围歪扭的线,接着把绣绷稳稳固定在破洞处。
选了湖蓝色的绣线,依照网上教程,在血迹处绣出一只振翅欲飞的蝴蝶。
她针法虽不熟练,但每一针都全神贯注,精心勾勒着蝴蝶翅膀上的纹路。
绣完轮廓,又用彩色丝线细致填充,黑色点缀触角,橙色描绘翅膀边缘,金色勾勒花纹。
终于,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在肩膀处“诞生”,原本单调的白裙子变得独特又时尚。
阮竹长舒一口气,脸上重新绽放出笑容,眼中满是成就感。
她轻轻抚摸着肩膀的蝴蝶,这次她小姨应该看不出来了吧?
楚时越的视线瞬间被牢牢吸引,脚步不由自主地加快,几步就跨到阮竹面前。
他的眼睛瞪得微微圆睁,满是惊艳,嘴角不受控制地上扬,形成一个大大的弧度 :“哇,这也太好看了吧!阿竹,你究竟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声音里带着毫不掩饰的惊喜与赞叹,伸出手,手指微微颤抖着,轻轻摩挲着蝴蝶的纹路。
触感细腻而真实,色彩搭配得和谐又美妙,每一处细节都像是大自然精心雕琢的杰作,无一不透露着阮竹的用心。
叶青柠他们也满脸好奇地凑了过来,原本随意的眼神在看到蝴蝶的瞬间亮了起来,脸上写满了赞叹:“我的天,厉害啊阿竹!这绣的简直神了,完全看不出之前的血迹,我要是有这手艺就好了!”
叶青柠一边说着,一边竖起大拇指,眼中满是钦佩。
江叙抬起头,目光从衣服上的蝴蝶移到阮竹脸上,眼中的爱意与欣赏愈发浓烈,他紧紧握拳:“阿竹,你是第一次绣这样的东西吗?太厉害了。”
阮竹脸颊微红,眼中闪烁着光芒,轻声说:“是的,绣的也不是很好,还是看着教程做的。”
楚时越在一旁打趣:“阿竹得了吧,你这手艺要是还不算好,那我们都别活了!”
几人的笑声顿时在屋内回荡开来,温馨又欢乐。
c市
阮诗在阮竹他们走后,一夜无眠。
孩子们总有自己的主意,她不知道该怎么干涉,只好找人看着阿竹他们的一举一动。
顺便照顾一下这些孩子。
但得知阿竹再次昏倒的时候,她踉跄着倒在床边。
突然,她的电话铃声响起,是姐姐。
“诗诗,阿竹呢?”
阮诗感受到了她疯狂压制的怒气,平静问道:“怎么啦?”
“她手机为什么打不通?她现在在哪?”
阮清看着空荡荡的房间,明白自己再也等不回来任何人了。
是阮竹!是她的手笔!
阮诗闭了闭眼,说道:“姐!我说过你不要再打扰阿竹了,她现在还在病床上躺着!”
现在阿竹绝对不想听到她妈妈的话,她也说不出什么好话。
“她要是不瞎折腾也不会这样!当初……”
“姐!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她是你女儿啊!她受欺负了三年,整整三年……”
阮诗实在不愿意听到她的胡言乱语,声音也渐渐哽咽。
阮清不耐烦地打断了她的话,“阮诗!你把电话给阮竹,我想问问我哪里得罪她了,让她毁了我的生活!”
她原本就紧皱的眉头此刻拧成了一团,额头上的青筋微微凸起。
她双眼瞪得滚圆,满是不耐烦的怒火,死死地盯着前方,好似阮竹就站在她面前。
呼吸也变得急促而沉重,胸口剧烈地起伏着,像是压抑着即将爆发的火山。
她好不容易过了几年好日子,本想着把这个丫头接来享享福,没想到她这么没福气。
被人看不惯也就算了,之前她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她忍下去。
意料之外的,她竟然筹谋这么久来报仇。
还毁了她的荣华富贵!
阮诗再也无法忍受,声嘶力竭地吼道,“够了!别再说了!我不会让你再接近阿竹的……”声音尖锐得划破了周围的空气,脸上的肌肉因为激动而微微抽搐着。
挂掉电话后她一脚狠狠地踢向旁边的椅子,椅子被踢得翻倒在地,发出“哐当”一声巨响。
什么时候她姐姐把那个男人看的这么重了?她和阿竹爸爸离婚的时候不是十分决绝吗?
为什么到了这个姓萧的身上,她就这么没有理智?
得让阿竹早点儿回来了,要是让姐姐知道阿竹在A市的医院,恐怕会打搅她。
午后的医院病房,日光透过百叶窗,在地上投下一道道狭长的光影,与空气中弥漫的消毒水味交织在一起。
阮竹静静地坐在病床上,嘴角噙着一丝笑意望着窗外。
她还是决定早点儿回到c市,这个时候想必小姨已经醒了。
虽说本来就没想瞒着小姨,只是想偷偷溜出来。
可如果出来的时间久了,小姨会起疑的。
想到这里双手下意识地揪着被角,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突然,她双手猛地发力,一把掀开身上的被子,动作太过急切,带动了一旁的输液架,金属架子剧烈摇晃,发出“哐当”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