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时越率先问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个高年级的学长站出来指着他们说:“干什么?今天下午的事情你们不会这么快就忘了吧?让我丢了那么大的脸,随随便便地投个篮就当什么都没发生,想的太美了吧!”
阮竹抬起下巴扬声道:“本来就是你们挑事在先,现在还来堵人,你们……”
“废什么话!直接动手。”为首的那人将嘴里的泡泡糖随意吐掉,拎了拎手中的木棍。
他按捺不住,猛的冲上前,一把揪住楚时越的衣领,抬手就是一拳,重重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这一拳像是点燃了火药桶,混战瞬间爆发。
阮竹在为首那人扑向楚时越的时候就打开了手表的录像,这里没有监控,只好以此证明是对面先动的手。
江叙拉着录像的阮竹和江叙,把他们安置在一边,阮竹拉着江叙的胳膊对着他摇摇头,让他不要冲动。
但江叙还是转身加入了战斗,阮竹看着那么多人欺负他们三个人,将手表的录像结束了。
江言看她的录像结束后,喊了一声他哥,就将书包扔给了江叙,江叙瞬间明白他的意思,拿起书包就砸向那些人。
阮竹看着录像里自己故意晃动的画面,纠结地咬着下唇,她摘下书包就朝着那伙人跑去。
江言伸手阻止时听到她说了一句“报警”,回想起她故意晃动的镜头,也明白了她的意图,拿出手机迅速报警。
江叙看到阮竹也参与了进来,急忙护在她面前,阮竹确保自己安全后故作扭到脚的样子,跌落在地,江叙急忙去扶她的时候,一个木棍朝他袭来,阮竹睁大了双眼。
就在江叙快要挨了这一棍的时候他们听到了警笛的声音。
“住手!统统住手!”
几个警察从警车上下来,拿着警棍制止了他们。
江言在接收到阮竹的眼神时,装出一副乖顺的模样从墙角走出,委屈巴巴地和警察告状:“警察叔叔,他们欺负高中生!”
阮竹默默为他点了个赞,顺着江叙的力气站了起来。
他们都被带回了警察局,警察看他们都还是高中生,没成年就没有吓唬他们,反而轻声问道:“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而屋里的那几个“精神小伙、不良少年”就没有这么好的待遇了,警察厉声问道:“是你们先动的手?”
不怪警察同志有区别对待,属实是那一群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人,甚至有几人还在警局有案底,屡教不改确实是给不了他们什么好脸色。
阮竹将自己的手表摘下,轻声解释:“警察阿姨,这里面是他们先动手的证据,我们原本就在路上准备回家,他们突然冲出来,我见势不对就用手表录了像,他们看到我录像就把我推倒在地。”
江叙他们深吸一口气,虽然阿竹说的话里没有什么出入,但听着怎么怪怪的?算了,事实本来就是这样的,阿竹说什么都是为了他们,又为什么多想呢?
房间里的那几个人由于是警局的常客,自然不敢说实话,找的借口也是五花八门,警察当然就不相信他们了。
警察看过录像之后把房间里的那几个人暂时扣押了起来,并让他们给自己的家长打电话来接他们回去。
阮诗踩着高跟鞋快速跑到警局大厅,看到了坐在一起的阮竹和楚时越,急忙上前蹲在他们面前看他们有没有受伤,看到楚时越脸上的伤愤怒起身,问道:“谁干的?告诉妈妈!”
阮竹拉起阮诗的手,低声道歉:“不好意思小姨,给你添麻烦了。”
阮诗将她拉起来看了看,说:“不是麻烦,只是小姨怕你们受伤,你人怎么样?”
阮竹笑着摇摇头,表示自己没事。
阮诗和警察说过后就把这几个孩子都领走了,走出警局她看着他们问道:“你们没受伤吧?我带你们去医院看看。”
江叙摇摇头,说:“不用了阿姨,我们没怎么受伤,就是……”
阮诗明白他的意思,点头承诺:“放心,你们只要没受伤我就不告诉你们家长,但你们得和我实话实说。”
叶青柠拍了拍自己的身体,以示自己的身体很健康。
江言推了推自己的眼睛点头说:“我也没问题,我没有参与过打架所以没有受伤的机会。”
江叙下意识揉了揉自己的肩膀,摇头:“我也没事。”
阮竹暗自叹了口气,没有拆穿他。
阮诗他们回去的时候撞见了客厅里的楚泽言,阮诗将手背在身后,轻轻挥挥手为他们打着掩护。
楚时越接收到阮诗的暗示,拉着阮竹俯下身子亦步亦趋地往楼上走,阮竹虽然有点茫然不解但也跟着楚时越的步伐保持安静,他们时不时还回头看看客厅里的楚泽言。
小姨夫很可能是不喜欢表哥打架的。
他们这样偷偷摸摸的样子要是被发现了,小姨夫恐怕会更加生气。
算了,既然表哥这么做了,那她也跟着做吧!
要挨骂一起挨骂。
阮诗轻咳一声坐到楚泽言的身边,亲密地挽住他的胳膊,试探性地说:“泽言……”
他看报纸时不苟言笑的样子让阮诗也不知道到底是发现了还是没发现。
阮诗回过头看到楚时越他们马上到楼上了就松了一口气,屁股又往楚泽言那边挪了挪,观察着他的脸色。
楚泽言对她笑了笑,没说什么。
阮诗成功放松了警惕,拿起遥控器就要看今天的肥皂剧。
“早点下来吃饭!”楚泽言还是维持着看报纸的姿势。
但他的一句话让他们全都不敢动了。
楚时越僵硬地转过头,完了!
他脸上的伤可怎么办啊!这要是下去吃饭必定会被发现。
失策了,早知道打架的时候就像江叙一样把脸护好了。
阮竹呼出一口气,还是被发现了,她就知道这样迟早会被逮住。
不过看小姨夫的样子好像也没有生气吧?那就没什么可担心的了。
这样想着,她的背也挺直了起来。
阮诗尴尬一笑,将手中的遥控器缓缓放回了原位。
“泽言,我……”
楚泽言对她笑着教育道:“诗诗,什么事都替他们瞒着,也不怕他们被惯坏了。”
他平常对待阮诗教育孩子的事情不太插手,但没想到阮诗会联合他们一起来瞒着自己。
这可不太好,他得提醒一下诗诗。
阮诗朝楚时越和阮竹递了一个眼神,靠在楚泽言肩膀上,撒娇:“哎呀~不是有句话叫严父慈母嘛~要是咱们都那么严厉,孩子们都要害怕我们了。”
她完全就是这么想的,从前在生时越的时候他们就是这么打算的,现在她护着孩子们也理所当然。
楚泽言也认同她的观点,但……
“诗诗,不是说让你也对他们严格起来,但至少不要和他们一起瞒着我,嗯?”
阮诗敷衍地点点头,她不认为她的孩子们会犯什么大错,再说今天的事情本来就是那些小混混的错。
以往时越打架回来泽言总会劈头盖脸地先把时越骂一顿,这次她打掩护还不是以前泽言不讲道理。
楚时越回到房间看着镜子里自己脸上的伤,撇了撇嘴。
还是不管它了,反正也就是挨一顿骂的事,实话实说的话老爸也就知道这件事错不在我。
阮竹拿着碘伏来到楚时越房间门口,敲了敲门。
也不知道表哥房间里有没有处理伤口的东西,她还是送一下的比较好。
楚时越正翻着自己的医药箱,纳闷自己把处理伤口的药放在哪里了,他记得自己塞在这个箱子里啊!
听到敲门声他只好先去开门了,看到是阮竹才松了一口气。
他还以为是他爸呢!要是现在他爸知道了自己脸上的伤就完蛋了,肯定先是一顿骂。
阮竹没有进房间只是把碘伏递给了他,说:“表哥,你有药吗?我把碘伏和棉签给你拿来了。”
她看着里面依旧乱糟糟的样子,果然,表哥没有找到自己的药。
楚时越接过碘伏,举了举道:“谢啦!妹妹,进来坐吗?”
他看到自己一团乱的房间,犹豫了。
“要不……你先下去吃饭?”
阮竹低笑一声,点点头。
毕竟她对别人的房间没有太多的兴趣,再说这也……没有落脚的地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