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那些肉块都碎到看不出是哪个部位的了？”
俄薇拢起瓦莱丽落在她桌子上的头发塞回瓦莱丽手里，不要在实验室里披头散发是她的底线。
瓦莱丽难得这么早到教室，一进教室就朝她扑过来。
按理说瓦莱丽的种族与驯鹿更加相似（虽然她很明显的是肉食），此时却像瓜田里激动的猹。
“我今早要是吃的是肉夹饼会吐在这个台上的。”俄薇神色怏怏，主要是睡眠时间太短了。
瓦莱丽果断霸占了俄薇旁边的桌子，这节是符咒课，需要实操，一个位置由两张桌子组成。之前都是洛里安在俄薇旁边，但瓦莱丽今天坚决要把瓜吃完。
“所以怎么回事，我昨晚从城外回来都闻到好重的血腥味。”
和第一次不同，这次的规模和地点都足够引人注意，仅一晚上的时间几乎全城皆知。
俄薇隐去前因后果告诉了她那一幕发生的情况。
但瓦莱丽立马点出了她隐藏的部分：“我可是听说了有恶魔在场，以前也有受到恶魔蛊惑的人类大规模自杀的例子，这次和他们没关系？”
“派西维是在现场，但是跟他应该没什么关系。”俄薇趁着还没上课靠在椅背上休息，“罗莎莉教授和埃尔多里昂教授后面到来了，如果是恶魔的手笔，他们应该能看出来。”
瓦莱丽却不这样认为，因为激动双手撑在俄薇的椅子扶手上凑近她：“他可是魔王哎！传说魔王甚至能骗过凯兰，说不定他正是在你们眼皮子底下演这场戏呢。我这段时间在城外巡逻，外面的恶魔似乎更加肆虐了，学院内的这些肯定不会这样安静的。”
俄薇的手已经压住她的肩膀，把瓦莱丽按回她自己的椅子上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不清楚，我只想等着教授们的结论。”
合格的猹会抓住一切瓜藤：“你和派西维一起出校？”
“嗯。”俄薇已经有些后悔没有在最开始就遏制瓦莱丽蓬勃的好奇心。
瓦莱丽在学院待了一个多学期后总算不像以前那样讨人厌了，至少她没有问俄薇和派西维出校做什么，只是说：“喂，基唯，你不会觉得派西维是个好人吧，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你不会以为恶魔使人堕落的方式全是依靠强大的魔法吧，那些家伙可狡猾得很。和我家隔着一条河的森林里有个守林人，在一把火烧尽那片森林和他自己之前，他一直声称自己遇到了一个好心的知己，可直到他死后我们才发现他说的那人分明是个恶魔。”
“越是危险的恶魔就越有耐心，最有名的那位魔王的故事你不会不知道吧，他甚至能掩藏自己的真面目几百年，连圣庭精灵都与他称兄道弟。”
瓦莱丽絮絮叨叨说了很多例子，而俄薇一副睡眠不足的出神模样，也不知道听进去了多少。
等到耳边没了声音，俄薇才掀起眼皮：“谢谢你告诉我这些。”
超级不走心！瓦莱丽生了三秒钟的闷气，换了个话题：“那个范斯怎么还没来，她平时不是来得挺早的。”要不然瓦莱丽也不会有机会跑到同桌吃瓜。
“不知道。”俄薇也有这个疑问，但是在学校里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
说起来这个，瓦莱丽又想起了什么：“哦，巡逻队的那个乌尔里克你认识吗？”
大脑不太清醒的俄薇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乌尔里克是谁：“认识，不熟。”
“那你知道他在追求范斯吗？”
俄薇不知道，但是俄薇猜得到，只是有一点疑问：“他是巡逻队的正式成员，这学期应该挺忙的吧？”这学期俄薇都忙的脚不沾地，更何况在城内外活动的巡逻队，瓦莱丽是被巡逻队临时拉过去的，不算正式成员。
俄薇仔细回想了一下，在学院里都没有见到过达米安的身影。
瓦莱丽表示没有什么八卦是她听不到的：“我也没在巡逻队以外的地方看到过他，不过听说他一直在给范斯送花。”
“哦吼。”八卦果然会让人身上的尸斑淡一些。
“但是他是拜托和范斯同宿舍的女生送东西的。”
怎么说，要狗血起来了吗？俄薇突然就不怎么困了。
“那个女生帮乌尔里克送完花后，自己送了范斯一个超稀有的魔石。”
“哦吼？”俄薇是真的清醒了。
距离上课不剩多少时间了，瓦莱丽只能长话短说：“花和魔石好像都被范斯退回了，据说很多人正在考虑从你这入手。”
“？”吃瓜吃到自己身上的惊悚感。
瓦莱丽安慰她：“你下课跑的比兔子都快，他们不好堵到你。不过有人在向我打听你每日的行程，我还没想好出什么价，你要不要先买下？”
俄薇记得瓦莱丽上学期还只是目中无人+强制性要求别人听她说话，在和人类相处过一学期后怎么成功被带偏了。
作为一名林间精灵，瓦莱丽也没有要钱：“你可以用范斯的消息换的，虽然你的信息正在涨价，但是还是比不过范斯的价格。”
洛里安前脚刚进入教室教授后脚就来了，她看到俄薇旁边的瓦莱丽没有惊讶，只是脸色不太好看地去了另一个空位。
在教授开口前，俄薇对瓦莱丽说：“随便你吧。把头发扎起来，别落到我台上。”
等到下课，俄薇正想等洛里安，就见洛里安一个箭步来到她身边。她们下一节还是同一堂课。
瓦莱丽早已离开了，知道自己从俄薇和洛里安套不出更多话。
几乎在洛里安出现在身边的一瞬，俄薇就感受到了四面射来的目光，像是聚光灯从头照下，对她来说是不小的压力。
俄薇调整了一下心态，力图忽视那些视线，问：“洛里安，你最近没什么事吧？”
洛里安似乎想点头，但是动作顿了一下，最终说：“没什么事。”只是有些倒霉。
相比起来还是俄薇的事更为要紧。
洛里安也听说了街上发生的事：“你没受伤吧？”
“不用担心。”俄薇告诉洛里安的版本自然更详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