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瓦洛里亚年龄的变化,她作风更加张扬了。
在舞会上,她依然是最耀眼的那个人。没有一场舞会中,会出现她没有舞伴的情况,甚至可以说,每一支舞结束后,她都会牵着新的舞伴的手跳下一支舞。男子都抢着邀请她跳舞。
不过相比舞会,瓦洛里亚更喜欢赛马和打猎,她骑着万里挑一的骏马,穿着勾勒出优美曲线的骑装,戴着夺人目光的红色宝石点缀的首饰,在阳光下任由风吹起她的长发。
她是赛马会、拍卖会、法庭等男士最爱去的社交场所上的常客。
被退回了下午茶请帖的夫人小姐们对此颇有怨言,虽然碍于泽维尔家族的势力不敢多说什么,但是确实受到了不少人明里暗里的嫉妒,甚至传出了不少有辱小姐道德的谣言。
听说了一些谣言的瓦洛里亚派人去查出了最初的传播人,直接在社交场所把红酒泼到她们身上,或是在射箭的时候“不小心”射歪,有些家族在生意场上也饱受压制。
等到珠宝产业的最大商贩——奥古斯汀家族的人血溅在刑场上,街道的对面,泽维尔家族的商铺拉起开业大吉的横幅,得到所有有头有脸的贵族的贺礼。
相比于曾经拥有着美好声誉但因为生病久不见人的穆肯麦,在贵族们的眼线的汇报下,瓦洛里亚经常被看到出入商铺,他们甚至能肯定有些大买卖正是瓦洛里亚的手笔。
泽维尔家族的财富与势力日渐增长。人们或许不知道国王子女的长相和姓名,却无一不晓瓦洛里亚最喜爱的颜色是石榴般的大红。
那段时间,那些贵族不得不以另一种目光看待瓦洛里亚。原先她只是贵族眼中合适的联姻对象或者说未来的王后,现在却是要猜测她成功当选下一任公爵的可能。
瓦洛里亚和卡梅利亚成年礼的规模堪比王子的受封礼,连国王和王后都带着子女前来祝贺,瓦洛里亚耀眼的美丽和独一无二的张扬气质都深深刻在了到场之人的脑海中。
在所有人都艳羡瓦洛里亚顺风顺水的人生时,只有泽维尔公爵在与派普希偶尔的聊天中叹气:“我的瓦洛里亚想要什么从未失手,但是我要怎样才能让她知道,这个世界并不是围绕着她旋转的。派普希,我已经管不住她了,只希望她不至于为了自己的利益背叛家族,让好运眷顾泽维尔家族吧。”
而成年之后,瓦洛里亚更是肆意潇洒,城里的美男子皆传出过与她交往的消息,每一段感情虽然短暂却足够炽烈。瓦洛里亚看上的人从未失手,而瓦洛里亚又总是那个先变心的人。
当时贵族内,没有与瓦洛里亚交往过的男子便被视为长相丑陋,而能与瓦洛里亚交往时间越长的男子便被证明是魅力越大,甚至会更加受到小姐们的追捧。
这让其他贵族更加确信了瓦洛里亚将成为泽维尔家族下一任的家主。毕竟虽然一位小姐与多名男子交往并不是什么罪大恶极的事,可是他们都不认为,王室会让这样的女子成为王子的配偶。
而卡梅利亚小姐虽然不如她姐姐那样引人注目,她的美丽也是有目共睹的。比起她的姐姐,卡梅利亚显然是贵族眼中更加合格的王后\/夫人人选。卡梅利亚贤淑文静喜好阅读,在各种场合上也展现过乐器绘画等方面的才艺,除了偶尔身体有恙,她是茶会上最受欢迎的小姐。
虽然王子们的目光还是停留在瓦洛里亚身上,王后还是经常召卡梅利亚进宫,希望为以后作准备。王子本身的想法没有那么重要,除非国王早早下场。
至于已经很少出现在公众视野的穆肯麦,大概以后只能作为联姻的工具人了。
可骤变突生,在最寒冷的冬日,一场瘟疫席卷了瑞普。
对于魔法殿来说,好消息是冬天从城外进入瑞普的人很少,人们也没有那么愿意离开自己的屋子,对瘟疫的管理比较方便。
这次的瘟疫并不棘手,除了贫民窟里的老鼠和平民因为脏乱差的环境以及得不到及时治疗而死去,对于贵族来说几乎没有影响。
而在国王严厉的管控下,那些平民也并没有反抗政权的想法,转而向虚无缥缈的神进行祈祷。国王为了显示自己的仁慈,那个冬天有大量教堂被建设。
就在瘟疫被消除,冬天即将结束的时候,突然传出了消息,泽维尔公爵去世了。
贵族们都在等着泽维尔公爵的遗嘱被宣布。
掌管着主要产业的迈普希来到府邸帮助处理泽维尔公爵的葬礼。
接待他的是卡梅利亚,这个可怜的人儿因为悲伤身形摇摇欲坠。
“迈普希叔叔,感谢您的到来。哥哥和瓦洛里亚在房间里,或许您想先见一下魔法殿的大人。”
魔法殿的人告知了迈普希泽维尔公爵的死因:“您应该知道泽维尔公爵心脏一直有问题,正好碰到这次瘟疫,即使是魔法也救不回他,请节哀。”
迈普希清楚泽维尔公爵身体早已枯朽,此时只是非常惋惜。
但魔法殿的人说完并没有离开,迈普希察觉了他的意图,请求卡梅利亚先离开。
等到只有他们两人在场,对方说:“您如今是泽维尔家族最年长的长辈了,所以我自认为这件事得告诉您。”
“请说。”
“我在泽维尔少爷身上也查出了同样的疾病,据泽维尔公爵生前自己说,似乎上几辈也出现了同样的表现,只有显示出魔法天赋的成员从未表现过类似的症状。”
这无疑是一个重击,对于以后家族的策略会产生很大的影响。迈普希只好先谢过对方,让仆人送他离开。
卡梅利亚等在门口。
“迈普希叔叔,有人拜访,能请您陪我过去吗?”
“当然,我的小姐。”迈普希虽然急着见到瓦洛里亚和穆肯麦,也知道不能自乱阵脚。有不少家族都在密切关注着他们的表现。
府邸外正下着大雪,仆人将来客请到会客厅,迈普希走进会客厅时愣了一下,来者是一个出乎意料的人。
“雷莫斯王子,抱歉有点事耽搁了,您能到来我们感到非常荣幸。”良好的教养让他在表面上挑不出任何毛病,卡梅利亚显然也没预料到这位王子的到来,跟在他身后行了个礼。
“我对于泽维尔公爵的死亡感到非常抱歉,如果有我可以帮到的地方请尽情开口,这里是我的一点心意。”雷莫斯的表情里可没有半分悲伤的模样,“不知道我今天有没有机会见到瓦洛里亚小姐。”
即使有泽维尔家族有两位小姐,这样直呼姓名也是不礼貌的,一瞬间警铃在迈普希脑中响起,他连忙说:“感谢您如此挂念,不过我们需要忙的事很多,恐怕在葬礼之前没有那么多时间接待外人,我会将您的心意转告给瓦洛里亚的。”
雷莫斯并没有看迈普希,这位最不受宠的王子虽然长得俊美,却总是一副阴恻恻的模样。
“看来我说的话对你没有用,我以为瓦洛里亚才是泽维尔家族新的掌权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