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分前夜的杭城飘着细雨,市第一医院创伤外科的走廊里,急救推车的滚轮声刺破寂静。建筑工人张师傅被抬进来时,左侧肢体完全偏瘫,口角歪斜,妻子哭喊道:“腰上贴了半年骨痛消,今早突然昏迷!”
苏怀瑾掀开帘子,手电筒光束照见患者瞳孔不等大,对光反射迟钝,舌质紫暗、苔薄白,脉象沉涩而结,尺脉弱如游丝。头颅ct胶片上,硬膜下血肿像团黑墨淤积在脑沟里,凝血功能报告显示pt延长至25秒——典型的“蓄血内阻,瘀热扰神”证。
“立即准备抵挡汤加减!”她撕开患者腰部膏药,浓烈的辣椒碱味扑面而来,“水蛭9g、桃仁12g、生地20g,配合维生素K1静推!”实习生小林递来骨痛消的成分检测单,她扫过数据,指甲掐进掌心——三七粉超量200%,还非法添加华法林,中西药双管齐下,活生生把活血变成“耗血”。
凌晨的手术室里,苏怀瑾盯着显微镜下的血肿组织,tc-33纳米涂层在荧光下泛着蓝光,和233章降压宝中的tc-22结构相似,却更像带倒刺的藤蔓,紧紧缠绕着红细胞。“他们在构建瘀血体质模型。”她低声对陈科长说,“先破坏凝血机制,再推销人工血管支架。”
术后IcU,张师傅突然抽搐,右侧瞳孔散大。苏怀瑾冲进去时,发现输液管被人调换,透明液体里混着细密气泡——是tS集团惯用的溶血剂。她立刻更换管路,针刺水沟、十宣穴,黑紫血液涌出的瞬间,心电监护仪的警报声才逐渐平息。
“苏主任,有人闯实验室!”小林气喘吁吁跑来。她赶到时,两名黑衣人正在砸毁凝血因子检测仪,地上散落着撕碎的tc-33检测报告。苏怀瑾捡起碎片,上面“瘀血体质改造技术”的字样刺痛眼睛,这正是235章能量宝事件的前奏——tS集团要从“血脑屏障”转向“中焦脾胃”,全面摧毁气血生化之源。
上午的创伤救治会议,苏怀瑾甩出血肿组织切片:“骨痛消里的华法林让血小板失效,过量三七粉像脱缰的野马在血管里横冲直撞,tc-33趁机诱导红细胞破裂。”她指向投影里的纳米涂层,“和233章的tc-22一样,都是‘三阴三阳攻击计划’的棋子。”
散会后,她收到张师傅的基因检测报告,hLA-b*1402阳性——这个被诅咒的基因标记,再次出现在tS集团的目标名单上。想起231章的陈阳、232章的李薇、233章的刘大爷,苏怀瑾突然意识到,所有受害者都曾使用过tS集团的“健康管理贴纸”,那小小的贴片不仅是监测设备,更是基因筛选的探针。
黄昏时分,护士站传来惊叫。苏怀瑾冲过去,见张师傅的妻子倒在地上,手中紧攥着半张纸条:“苏怀瑾,下一个是能量宝——”纸条边缘印着tS集团的毒蛇logo,和235章即将出现的能量宝包装如出一辙。她立刻联系急诊科,果然,已有三例外卖骑手因心悸乏力入院,他们都长期饮用能量宝。
深夜的实验室,苏怀瑾对比tc-33和235章tc-44的分子模型,震惊地发现两者能拼合出《黄帝内经》“脾胃-脉络”的毒性环路。祖父的《本草经疏》批注在台灯下泛着黄光:“水蛭虻虫,破血需配生地,防伤阴动血。”旁边贴着2008年的照片,祖父与tS创始人在凝血实验室争吵,背景里的实验兔正死于内出血——原来tS的瘀血攻击,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了。
手机震动,一条匿名短信发来:“苏怀瑾,骨痛消只是试验,能量宝里的tc-44已经启动——”附带着235章王强的胃镜报告,胃黏膜萎缩如荒漠。她站起身,望向窗外tS集团的“基因编辑中心”,那里的灯光在雨夜中格外刺眼,而她知道,下一场硬仗,将在“中焦虚寒”的战场上打响。
“来者不拒。”苏怀瑾低声说道,握紧了手中的抵挡汤药方。张师傅的监护仪发出规律的滴答声,她摸了摸口袋里的U盘,里面存着tS集团从血脑屏障破坏、瘀血体质改造、基因标记筛选。而在医院顶楼的阴影里,那个戴墨镜的男人正对着对讲机冷笑:“瘀血模块完成度70%,启动中焦攻击程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