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前日的杭城飘着冻雨,市第一医院急诊室里,120的鸣笛格外刺耳。大学生陈阳被抬进来时浑身颤抖,牙齿撞得咯咯响,羽绒服上结着冰碴:“医生……冷,冷得发抖……”他的室友举着空药盒大喊:“吃了tS速效感冒灵三天,烧退了又升到40c!”
苏怀瑾冲过去时,触诊发现患者四肢厥冷如冰,舌质淡白、苔薄白,脉象沉细而紧,寸尺俱浮——典型的太阳少阴两感证。监护仪显示心率130次\/分,血压90\/50mmhg,血常规淋巴细胞计数断崖式下跌,而感冒灵的成分检测单上,对乙酰氨基酚超量100%,还检出金刚烷胺这种中枢神经兴奋药。
“立即停用所有西药!”她撕开陈阳的衣领,见颈后贴着tS健康贴纸,正在闪烁蓝光——那是实时上传体温数据的信号。“准备麻黄细辛附子汤,”她吼道,“麻黄6g先煎去沫,制附子15g先煎2小时,细辛3g后下!”转头对护士,“风池、大椎、太溪穴温针,灸神阙穴!”
深夜的实验室,陈阳的下丘脑mRI让苏怀瑾瞳孔骤缩:体温调节核团水肿,像被水泡发的海绵,而tS专利成分tc-11正附着在神经元表面,抑制肾上腺素能受体。这和230章陈先生脾脏中的tc-31结构相似,都是tS集团“人工器官控制计划”的一环——他们在按《黄帝内经》的经络走向,逐个摧毁人体调节中枢。
凌晨一点,陈阳的病房突然断电。苏怀瑾摸黑冲进去,手电筒光束照见两个黑衣人正在拔除温针电极,其中一人手中的注射器泛着荧光:“你们在干什么?”对方不答话,甩出麻醉针,她侧身避开,却被另一个人抵住后腰:“苏怀瑾,别挡道。”千钧一发之际,陈阳的室友撞开门,保安的手电光让黑衣人落荒而逃,地上遗留的tS工牌显示,来自“康泰生物”生产车间——正是226章心肾康的同一生产批号。
天亮时,陈阳的体温暂时退到38c,但脉象依然沉细。苏怀瑾刚要记录病情,护士站传来骚动:十几个戴口罩的人举着横幅冲进来,横幅上“苏怀瑾滥用附子致人昏迷”的字样格外刺眼。她认出为首的正是230章疟立清事件的医闹头目,嘴角勾起冷笑:“tS集团的套路倒是统一。”
“各位,”她举起陈阳的检测报告,“感冒灵里的金刚烷胺剂量足以导致中枢衰竭,而我们用的附子经过2小时先煎,毒性已降90%。”人群中有人犹豫,医闹头目却突然掏出匕首刺向她的腹部,千钧一发之际,陈科长带着警察冲进来,匕首擦着她的腰侧划过,在白大褂上留下长长的血口。
上午的发热待查会诊,苏怀瑾展示tc-11的分子模型:“他们用退烧药强行解表,却让表邪内陷少阴,和230章疟立清的免疫抑制如出一辙。”她敲了敲mRI胶片,“下丘脑是体温调节中枢,现在被tc-11破坏,下一步就是推广‘人工体温控制芯片’。”
散会后,她收到匿名快递,里面是tS集团的内部文件照片,显示tc-11与tc-31同属“三阴三阳攻击序列”,目标是摧毁人体自主调节功能。更震惊的是,文件提及232章即将上市的“肠乐宝”,含有的tc-12成分正是针对肝脾失调——这和陈阳的hLA-b*1402基因标记完全吻合,tS集团正在按基因图谱进行系统性屠杀。
下午,陈阳的尿液检测报告出来了,tc-11浓度与体温波动呈正相关。苏怀瑾刚要联系药监局,手机收到恐吓短信:“苏怀瑾,你祖父当年怎么死的,还记得吗?”她的手猛地收紧,祖父临终前的录音在耳边响起:“tS的‘人体系统工程’,是从篡改《伤寒论》开始的……”
深夜,她翻开祖父的《伤寒论》批注,在麻黄细辛附子汤条目下发现血渍斑斑的笔记:“tc-11伤少阴,需附子配麻黄,发中有补。”旁边贴着1999年的照片,祖父与tS创始人站在体温调节实验舱前,舱内的实验兔正死于体温骤降——原来tS的体温攻击,早在二十年前就开始了。
陈阳的呻吟打断了她的回忆,体温又升到39.5c,但脉象比之前有力。苏怀瑾看着他颈后的tS贴纸,突然发现贴纸边缘有微型摄像头,正对着患者的咽喉部。她冷笑一声,扯下贴纸塞进铅盒——tS集团不仅要摧毁体温调节,还要收集咽喉部数据,为下一章的“肠乐宝”肝脾失调事件铺路。
“下一站,肝脾。”她喃喃自语,握紧了手中的麻黄细辛附子汤药方。窗外,tS集团的大楼灯火通明,而她知道,这场针对人体自主调节系统的战争,才刚刚开始。陈阳的基因报告静静躺在桌上,hLA-b*1402的标记格外刺眼,像一个等待引爆的炸弹,而“肠乐宝”事件,正沿着tS集团的毒性链条,向肝脾系统悄然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