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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銮殿内穹顶垂落的千盏九龙蟠珠灯轰然炸开刺目金光,却见龙椅上的帝王猛然掀翻鎏金御案,翡翠笔洗与奏章如天女散花般砸向文武百官。

“都给朕看好了!”皇帝白发倒竖,青筋暴起的手狠狠扯开衣襟,心口狰狞的箭伤如赤色蜈蚣盘踞,“二十年前朕痛失爱子,魏贵妃先朕离开,这二十年来,每每想起爱妃,朕彻夜难眠。”话音未落,太监总管托着的檀木匣轰然炸裂,一枚羊脂玉佩裹挟着龙纹暗刻,紧紧握在皇上手中。

“还有这封信!”皇帝癫狂大笑,颤抖着展开泛黄信笺。

“这才是朕嫡亲血脉!天命所归的太子!”皇帝抓起侯峥阳染血的手,重重按在传国玉玺上,“传朕旨意!即刻昭告天下——大太子侯峥阳归位!待平定匈奴,朕便禅位!”

“太子殿下!”武将之首率先拜倒,玄铁战靴踏碎满地狼藉。满殿公卿如倒伏的麦浪,唯有文臣队列里几声微弱质疑。

宫门外三十六声礼炮炸响,震落琉璃瓦上的千年尘埃。八百里加急快马驮着明黄圣旨如流星划过天际,将“太子归位”的消息传向九州。而金銮殿内,侯峥阳俯视着瘫倒在地的侯家众人,终究是走向了母亲期望的相反路。

许正伦在身后站着,千算万算,没算到侯峥阳是魏花竹的儿子,是皇上的第一个儿子,李正康脸色苍白,死了两个儿子,最后皇位却被乡野村夫侯峥阳夺走。

芊贵妃在后宫听见这话,砰的一声把茶碟砸在地上,侯峥阳居然是太子,是魏花竹那贱人生的儿子,还是战功赫赫的大将军,现在马上要当上皇上。

那她的墨儿怎么办,绝对不能让他当上皇上,侯峥阳这条烂命,真硬啊。

“小林子快去快去把李正康给我叫过来。”

“快去!!!”

郑文川和马表瀚没想到侯峥阳会是太子,不过这都是后话,皇上现在把消息放出去,还让侯峥阳带兵围剿匈奴大军,这不是把侯峥阳往火坑里推吗?

隋峥郎太子,隋峥毅太子,隋峥何太子也要出征,这一路上,凶多吉少啊。

朔风卷着沙砾拍在玄铁战旗上,“隋”字金纹在血色残阳中翻涌如浪。侯峥阳手握鎏金蟠龙枪,玄甲上凝结的冰碴随着战马颠簸簌簌坠落,身后三十万大军阵列绵延百里,刀枪如林刺破低垂的云层。

“报——匈奴骑兵距此三十里!”斥候的嘶喊被狂风撕成碎片。隋峥毅猛地扯掉披风,露出精铁打造的连环锁子甲,腰间虎头湛金枪发出龙吟般的嗡鸣:“来得正好!本太子的枪头早渴血了!”话音未落,他已一马当先冲出阵前,身后五千玄甲铁骑如黑色洪流席卷荒原。

“三哥且慢!”隋峥何的声音从雕花象牙辇中传来,八匹白马拉动的战车碾过冻土,车辕上镶嵌的夜明珠在暮色中流转幽光,“匈奴善用诱敌之计,这般贸然出击……”话未说完,侯峥阳突然策马掠过,枪尖挑起漫天黄沙:“本太子倒要看看,是他们的弯刀快,还是我大隋的军威盛!”

震天的马蹄声中,苏宁雨银甲红袍,九节鞭在掌心挽出凌厉鞭花。她望着侯峥阳笔直的背影,想起临行前他在沙盘前说的“不破匈奴终不还”,此刻那道身影与记忆重叠,竟比巍峨的城墙更令人心安。

匈奴大军如黑云压境,狼头战旗遮蔽半边天空。为首的单于暴喝一声,万箭齐发划破长空。侯峥阳长枪横扫,枪缨翻飞间将箭矢尽数震落,转头对身后喊道:“盾阵!”刹那间,三万盾牌手组成钢铁城墙,箭矢撞击在玄铁盾上,迸溅的火星照亮士兵们坚毅的面容。

隋峥毅早已杀红了眼,虎头湛金枪接连挑落三名匈奴勇士。他狂笑着冲向单于:“来!与本太子一决高下!”单于狞笑着挥刀劈来,两道身影缠斗在一起,刀光枪影中血花飞溅。而隋峥何则眯起眼睛,暗中示意亲卫向匈奴两翼迂回——那里,藏着他精心布置的三千强弩手。

侯峥阳看准时机,长枪直指单于后心:“放箭!”顿时,漫天箭雨遮蔽苍穹,匈奴大军阵型大乱。苏宁雨九节鞭如灵蛇出洞,缠住一名匈奴将领的脖颈猛地一扯,那人惨叫着被拖下战马。战场上,喊杀声、兵器碰撞声、战马嘶鸣声交织成一片,鲜血染红了整片荒原。

当单于的首级被隋峥毅挑在枪尖时,残阳正好沉入地平线。侯峥阳望着远处狼狈逃窜的匈奴残部,将染血的长枪重重插入地面:“传令下去,乘胜追击!此役,必让匈奴再无进犯之力!”身后,三十万大军齐声高呼,声震云霄,惊起荒原上无数飞鸟,黑压压的羽翼遮蔽了整个天空。

暴雨如注,水城残破的城墙在雷光中忽明忽暗。隋峥乾披着浸透的玄色斗篷,指尖摩挲着袖中淬毒的匕首,看着两个浑身是血的身影在泥泞中挣扎。隋峥锡的衣襟还沾着未干的木屑,他怀里死死护着半卷建筑图稿;隋峥凯蜷缩在兄长身后,牙齿打颤的声音混着雨声格外刺耳。

“七弟,你说水千城重建时,该用哪种榫卯结构最牢固?”隋峥乾突然轻笑,靴底碾过满地碎瓦,溅起的泥水糊在隋峥凯惨白的脸上,“现在你再也不用烦恼了——毕竟死人,是永远不必为图纸犯愁的。”

隋峥锡猛地抬头,发间的木簪不知何时已攥在掌心:“老五,你我无冤无仇……”话未说完,隋峥乾身后的死士突然甩出铁链,缠住他的脖颈。建筑图稿如枯叶般散落在积水里,被血染红的图纸上,未完成的飞檐翘角正对着灰沉的天空。

“无冤无仇?”隋峥乾俯身捏住隋峥凯颤抖的下巴,指甲深深掐进皮肉,“当年你母亲当众撕烂我娘的戏服,说戏子生的杂种就该烂在阴沟里时,可没想过今日吧?”话音未落,匕首已穿透对方咽喉,温热的血喷溅在隋峥乾的玉冠上,映得他眼底的疯狂愈发浓烈。

暴雨冲刷着满地狼藉,隋峥乾从怀中掏出染血的诏书,明黄绸缎上“监造水千城”的朱砂御批已晕染成诡异的紫色。他将诏书盖在隋峥锡睁大的瞳孔上,嘴角勾起扭曲的弧度:“七哥,你不是想让水城流芳百世吗?本太子成全你——让你的血,永远浸透这座城的地基!”

“父皇还真是宠你们,知道你们私自跑出来,都不怪罪。”

惊雷炸响的瞬间,隋峥乾的死士们将两具尸体推进未干的城墙基座。新砌的砖石缝隙里渗出暗红,与泥浆混作一团。而他站在雨中,任由雨水冲刷身上的血迹,望着远处尚未完工的城楼冷笑:“那些高高在上的人,很快就会知道,最不起眼的毒蛇,才是最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