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欢迎光临泡书吧小说网!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九弟……九弟……九弟死了。

隋峥凯爬去狗洞里,小林子听到声音,显然隋峥乾也听见了,他面色难看,眼神示意小林子去追。其他人把九太子隋峥源架起来,搬到水井边,把人甩了进去。

隋峥凯跳进荷花池里,人早散了。那些宫廷贵女们,早没了影子。

他在荷花池里憋气,直直的快要把自己憋死过去。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办,隋峥凯害怕,他好害怕。

以前和娘在一起的时候,也怕。

隋峥凯只能靠着回忆和娘在一起的时光,来转移身上的痛苦。

天刚蒙蒙亮,几缕稀薄的日光艰难地透过雕花窗棂,洒落在长春宫那略显破旧的青砖地面上。美人孙雨薇早已起身,她轻手轻脚地穿梭在屋内,生怕弄出一丝声响吵醒还在熟睡的八皇子侯峥凯。

这长春宫是她和儿子在这偌大皇宫中的栖身之所,与其他妃嫔那雕梁画栋、金碧辉煌的宫殿相比,实在是寒酸。屋内的陈设简陋陈旧,角落里还摆放着几件缝缝补补多次的旧衣物,彰显着他们母子在宫中低微的地位。孙雨薇出身平凡,父亲孙浩不过是地方上一个毫无权势的小吏,自从踏入这宫门,她就深知自己和儿子往后的日子必定荆棘满途。

“峥凯,该起了,莫要误了去学堂的时辰。”孙雨薇走到床边,声音轻柔却带着几分晨起的疲惫,她抬手轻轻摸了摸侯峥凯的头,眼神里满是温柔与怜惜。

侯峥凯揉了揉惺忪的睡眼,一骨碌从床上坐起来,看着母亲略带憔悴的面容,懂事地笑了笑:“娘,我这就起。”

简单洗漱过后,母子俩坐在桌前用早膳。桌上摆着几样清淡的小菜和糙米饭,膳食虽朴素,却都是孙雨薇亲手准备的,每一口都饱含着她对儿子深沉的爱。侯峥凯大口吃着饭,时不时抬头看看母亲,他心里清楚,他们的生活远比不上其他皇子,住的地方简陋,吃穿用度也普通,但只要能和母亲在一起,他便觉得满足。

“峥凯,你记住娘的话。”孙雨薇放下碗筷,神色凝重地看着儿子,“在这宫里,万事不要出头,莫要张扬,不管碰上什么事,都得学会忍气吞声。咱们没有靠山,唯有藏起锋芒,才能安稳度日。”

侯峥凯认真地点点头,他年纪虽小,却早已懂得母亲的艰难与无奈。在宫中的学堂里,他因为身份低微,能获取的学习资源十分有限,只能跟着其他皇子一同上课。每次上课,他都安静地坐在角落里,全神贯注地听讲,不敢有丝毫懈怠,就怕因为自己的一点疏忽,给母亲招来麻烦。

夏日的一天,宫中举办盛大的赏花宴,地点定在皇家花园。花园里繁花似锦,牡丹、芍药、蔷薇争奇斗艳,彩蝶在花丛间翩翩起舞,处处洋溢着热闹喜庆的氛围。孙雨薇带着侯峥凯小心翼翼地走进花园,她紧紧拉着儿子的手,眼神中满是警惕与不安,生怕惹上什么是非。

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他们。侯峥凯正好奇地打量着周围的奇花异草,走着走着,突然,几个皇子从后面嬉闹着冲了过来。其中一个皇子故意伸出脚,狠狠将侯峥凯绊倒。侯峥凯整个人向前扑去,重重地摔在地上,膝盖和手掌擦破了皮,瞬间渗出殷红的血迹。

“哟,这不是八弟吗?怎么这么不小心啊?”带头的皇子嘴角挂着一抹嘲讽的冷笑,眼神里充满了轻蔑与不屑。周围的皇子们见状,也跟着哄堂大笑起来,那刺耳的笑声如同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侯峥凯和孙雨薇的心。

孙雨薇心疼得眼眶瞬间泛红,她心急如焚地快步上前,蹲下身子,将儿子扶起,双手颤抖着查看他的伤势。看着儿子受伤的模样,她满心都是愤怒与心疼,可当她抬头,看到周围那些妃嫔和皇子们冷漠又带着恶意的目光时,到了嘴边的斥责瞬间化为一声无奈的叹息。她只能强忍着泪水,默默带着儿子回到长春宫。

一回到宫殿,孙雨薇关上门,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悲痛,泪水夺眶而出。“峥凯,疼不疼?”她颤抖着身音,拿着草药,轻轻为儿子擦拭伤口,每一下动作都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儿子。

侯峥凯咬着牙,强忍着泪水,故作坚强地说:“娘,我不疼,一点都不疼。”

孙雨薇紧紧抱住儿子,泣不成声:“是娘没用,护不了你周全。但你一定要记住,咱们现在只能忍,只有活下去,才有希望……”

在昏暗的宫殿里,母子俩相互依偎,那小小的身影在微光的映照下显得如此单薄无助,却又透着一股顽强不屈的劲儿。在这深不见底的皇宫中,他们在隐忍中默默坚守,在黑暗里苦苦等待着那不知何时才会降临的曙光 。那曙光直到隋峥凯的娘死也没来。

他变得很懦弱,娘走后,更懦弱了。

隋峥凯回忆完,整个人憋得厉害,立马从荷花池里探出头,大口呼吸,也不知道是不是天上的娘在保佑他,眼下竟一个人也没有。

隋峥凯赶忙出来,往太子府跑。

“小林子,不是让你处理干净吗?”

“怎么搞的,居然叫人发现。”

“幸好是隋峥凯那个懦夫哑巴。”

“不然我扒你的皮。”

芊贵妃一边走一边骂。

“这次再处理不干净,小林子你别来见本宫了,找白凌上吊吧。”

小林子点点头,带着人潜入隋峥凯的住处。

隋峥凯浑身湿透,发丝还滴着水,一路跌跌撞撞地回到住处。刚踏入门槛,一股寒意便顺着脊梁骨蹿了上来,周遭静谧得诡异,连平日里熟悉的烛火摇曳声都消失不见,只剩死寂。

“怎……怎么回事?”他牙齿打着颤,声音也不受控制地发颤,伸手想要点燃烛火,可哆嗦的手怎么也擦不着火石。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四面八方涌来,紧接着,一群黑衣人如鬼魅般从暗处闪出,手中利刃寒光闪烁。

“你们……你们要干什么!”隋峥凯惊恐地瞪大双眼,连连后退,后背抵上冰冷的墙壁,退无可路。为首的黑衣人冷哼一声,挥了挥手,众人便如饿狼般扑了上来。

生死一线间,隋峥凯脑中一片空白,只知道自己不能死在这里!这是他生平第一次生出如此强烈的求生欲,第一次在慌乱中果断做出决定——跑!他转身就朝着内室奔去,黑衣人在身后紧追不舍,脚步声震得他耳鼓生疼。

慌乱中,他瞧见角落里那个曾被他嫌弃的狗洞,此刻竟成了唯一的生机。来不及多想,他扑倒在地,手脚并用地朝狗洞爬去。身后利刃划破空气的呼啸声越来越近,几乎贴着他的后背。

隋峥凯使出浑身解数,狼狈地从狗洞钻了出去,膝盖和手肘磨破了皮,钻心地疼,但恐惧让他顾不上这些。他踉跄起身,在夜色中夺命狂奔,冷风灌进湿透的衣衫,冻得他几近麻木,可他不敢停下,身后的追杀声如恶魔的诅咒,步步紧逼。

“你还跟着我干嘛,我要去澜城,你不是要去找你大哥嘛。”

“我又不是你大哥!”

苏宁雨服了,狗屁膏药甩不掉。

比争木叼着狗尾巴草。

“我就要跟着你,你这次带那么多钱,你去哪我去哪,不然我没饭吃。”

“……”

“饭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