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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壮一走,虞念赶快把齐家眠扶起来。

“齐郎,快起来,你受苦了,齐郎。”

虞念眼眶微红,扶着齐家眠,坐在他怀里。

“只有你心疼我,只有你担心我。”

“嗯,我是最心疼齐郎的。”

“只有你瞧得起我。”

“嗯,齐郎是世界上最尊贵的人。”

齐家眠笑了,这几天他浑浑噩噩,郁郁寡欢,总算是笑了,露出一个很丑的笑容,他紧紧的抱着虞念,吻得急切,抱着人往房间床上去。

结束时,感觉人活过来不少,整个人多少沾了点很多人气。他走到楼上的密室里,店小二把账本和银两放在他面前。

“主子,这是开春以来所有的收入和账本。”

“嗯。”

“主子,眼下洪水退去,我们要早些开耕,不然来年没粮食酿酒。”

“腌臜狗东西,这还需要你提醒。”

“主子提醒的事,是小的唐突了。”

“滚吧。”

“好勒。”

齐家眠看着满屋子的银子,还有这一本本账本,他心里的火越燃越大,早晚有一天,早晚有一天他会成为青国富商,最富的富商,所有的商甲都要对自己俯首称臣,姚家要在自己面前伏低做小,没人敢瞧不起自己。

一瞬间,齐家眠眼神都变了,重新燃起了战火这几日他真的是糊涂,为一个泼妇这样,真的不值当,很快,他一定要把这个泼妇休了,让她 成为全澜城的笑话,让她本家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齐家眠出来的时候,虞念已经走了,没错,他齐家眠的妻子就应该像虞念这样的,体贴入微,从不叫人担心,全心全意都是自己。

“侯将军呢,这几日怎么不见他。”

下属把事情简单的告诉了齐家眠。

“哼,劝导村民,真当自己是澜城的府伊吗?既然洪水的事情已经解决。”

“他也就没留下来的必要。”

“真是老天助我。”

侯峥阳留在澜城,终究是不好,既然豁口被不知名的神人炸出来,这个多事的侯峥阳也应该离开了。

“走,去看看他在干什么。”

“是。”

这几天齐家眠和侯峥阳在一起,商讨着怎么把下游的村民弄到那个炸开的平原上,之前他们只是村前有大洪水,现在三个豁口都包围住村子。

沿河而下的村子现在是四面楚歌的状况,枯水季的时候虽然没事,但洪水季的时候肯定会被冲毁。

可是现在村民说什么都不愿意搬。

“齐府伊,你知道村民的田产被霸占的事吗?”

齐家眠眼皮跳了跳。

“知道。”

“知道?”

“唉,相信这几天侯将军你也看到了,澜城表面上是我在管,这这些世家大族、富商根基深厚,齐某实在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他们霸占田产这件事可有证据?”

齐家眠摇摇头。

“上一任府伊走之后,公堂出生了一场大火,好多卷宗都被烧了。”

侯峥阳低头,这实在难办。

“侯将军可还有别的安排,眼下澜城水患已除……”

侯峥阳微微抬头,什么田产,百姓这些是都是府伊的事情,齐府伊这是在嫌弃自己多管闲事,也是既然上天眷顾他,早早的就把豁口炸开,他也没必要一直呆在这里,一封书信送去长安,他也应该启程往合丹走了。

侯峥阳也想离开,去到合丹,雨儿就不会总往青楼跑了。

说到雨儿,这几天侯峥阳都在忙村民的事情,大家还一起合伙把挡在路边巨石头搬走,忙了好几天。

“不好了,将军,塌了。”

赵海急匆匆的跑来。

“什么塌了?”

“豁口塌了,河水蔓延上来了。”

“什么!”

侯峥阳他们一行人连忙跑去。

苏宁雨和姚昭月这几日都在给流民准备吃食,忙得不可开交,她手里那点金子全花光了。

“这也不是办法啊,苏姑娘,我们总不能一直这样,得让这些流民有落脚休息的地方。”

苏宁雨不是没想过,她打算去水城看看,眼下只能把水城重建,然后把这些流民安排在水城。

她直接翻身上马,来到水城,这座一夜间被夷为平地的地方。

姚昭月一看,这苏姑娘太虎了吧,说走就走,这几天跟着她一起忙碌,她感觉好多了,没时间去想齐家眠,她好受不少。

“走吧,去夜市买点酒,等苏姑娘回来,我要和她大喝一场。”

沿路上听见百姓说,不知道哪个神仙把下游炸出三个豁口,澜城百年水灾一夜解除,从今以后,澜城不再被水灾困扰。既然水灾已除,那么他们也快要启程了吧,走之前,姚昭月要和她痛痛快快的喝一场。苏姑娘走后,她想她这辈子都不会遇到那么情投意合的好友了吧。

“哟你看,我就说这是姚家的酒楼吧。”

“你看,姚夫人代替本家来查账了。”

“唉,又是白花花的银子进姚家口袋。”

狗儿窜进酒楼,将军吩咐他买些酒来,晚上给兄弟们暖暖身子豁口塌了,今晚又有得忙了。

“什么我家的酒楼,澜城夜市里没一家是我本家的酒楼。”

“你们别乱说话。”

狗儿一听,这不是齐夫人嘛。

“齐夫人好。”

姚昭月点点头,她知道这人,侯峥阳的下属。

雨幕如铅,沉甸甸地压向澜城。细密的雨丝混着疫病的腐臭,肆意地弥漫在大街小巷,似是瘟神挥出的夺命幡。

青石板路积起浑浊的水洼,倒映着灰蒙的天空,行人寥寥,偶尔有几个身影,也是步履蹒跚、摇摇欲坠。街角处,一位老妇瘫倒在地,身旁的竹篮滚落一旁,里面的草药散落出来,被雨水迅速浸透。她枯瘦的手指无力地抓着地面,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雨水顺着她满是皱纹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还是泪。

不远处,一群人正用草席裹起尸体,准备抬出城去掩埋。抬棺的脚夫们脚步踉跄,泥浆溅满了裤脚。突然,一个脚夫身子一歪,重重地摔倒在地,棺木随之倾斜,一只苍白的手臂从草席中滑落出来,在雨中显得格外刺眼。其余脚夫脸色煞白,却又不得不强撑着将棺木重新抬起,他们的喘息声与雨声交织在一起,奏响了一曲悲凉的哀歌。

街边的店铺大多紧闭着门,唯有药铺前人头攒动。人们挤作一团,争着抢购有限的药材。有人因挤不到前面而急得破口大骂,有人则在一旁低声抽泣。药铺掌柜满头大汗,手中的秤杆不停地晃动,声音颤抖地喊道:“诸位稍安勿躁,药材有限,按先来后到……”然而,他的话很快被淹没在嘈杂的人声中。

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打在一个孩童的身上。他孤零零地站在雨中,眼神惊恐而迷茫。父母的离去让他成为了孤儿,此刻,他只能紧紧抱着自己,任由雨水将自己浇透。远处,一只野狗在雨中徘徊,时不时发出几声凄厉的叫声,为这座被瘟疫笼罩的城市增添了几分阴森的气息 。

雨越下越大,似是要将整个澜城彻底洗净。可疫病的阴霾,却如附骨之蛆,紧紧缠绕着这座城市,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