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峥阳推门进去,两个小孩坐在地上哭。
“这是怎么了?”
下人颤颤巍巍的点头,叫着侯将军好。
“侯峥阳,侬搿个烂胚。”
“拿伊还拨我, 侬笃处理点啥个烂差使,处理好了哇?”
“还得我哎?!!!”
这……这她说的是什么啊,侯峥阳怎么听不懂。
他看向旁边的奴婢,奴婢低着头。
“将军,齐夫人问您,您和府伊处理好公务没,他什么时候回来。”
“齐夫人,您莫急,公务早就处理好了。”
“府伊说他有点事,就不同我一起回来,想来是被什么事耽误了,快了,他快回来了。”
“什么事,什么事能耽误他,除了公务,他还能有什么事。”
“什么事情比他孩子的生辰重要。”
“你说啊,你说话啊,他为什么不回家,他是不是不喜欢我了。”
“他是不是外面有人了,他是不是在外面养狐狸精了。”
“你说话啊,你也是一个哑巴吗?”
“为什么你们都是哑巴,为什么你们都不说话,为什么!”
“啊啊啊啊啊,娘,娘,不要这样,轩儿害怕,轩儿害怕啊,娘。”
“涵儿也害怕,娘,我要爹爹,我要爹爹。”
“娘,我害怕。”
“呜呜呜呜。”
侯峥阳攒眉,这说来奇怪啊,今天是齐府伊孩子的生辰,那么晚了,他还有什么事情要出去,且都这么晚了,他怎么还没处理好回来呢,这是齐府伊的家事,就算做得再不妥当,侯峥阳旭一个外人,也不好插手。
摔碗砸桌越来越厉害,姚昭月推开拦住她的婢女,往街上走去。
“让开点,侪拨我让开点”
“让开哇,我要寻,我要拿搿个狐狸精寻出来”
“我要拿搿个贱骨头寻出来夯沙脱。”
“我要拿搿个狐狸精寻出来”
齐夫人疯了一般跑出去。
齐家眠在青楼背后的一小间阁楼里,一脸疲惫躺在一个女人腿上。
两人刚结束翻云覆雨的床事,床上乱得不行,女人披着紫色的纱衣,温柔的揉着齐家眠的额头。
“齐郎,你都多久没来看人家了。”
“你是不是变心了。”
“哎,还不是最近来了一个什么侯将军,说要治理澜城的水患。”
“我也没办法,只能陪着。”
“放屁,齐郎,你就是随便打发我,把我关在这个四方天里, 哪也不能去,就这么眼巴巴的盼着你回来。”
“不是分了一个青楼给你打理吗?”
“好了,你最近别拉人了,我看那个侯峥阳不是什么善茬,这几天消停点。”
“等他走了再弄。”
虞念不满意的摆摆手,不给齐家眠按头,一个人滚在床上,趴着,白皙的双腿在空中悠闲的晃来晃去。
“水城被灭了,那些流民没地方去,全部来澜城,进不来的就在城外搭帐篷,进来的就在外面花天酒地,澜城的水患从古自今都没人能破。”
“眼看着才早春,洪水就泛滥成这样。”
“再过些时候,到了夏日,洪水更加泛滥,反正早晚都是要死的,我收了不好吗?拿去孝敬我主子。”
齐家眠啪的一巴掌打在她屁股上,脸色不悦。
“也不差这些时候。”
“这些时候不抓人,山上的大当家怎么办,我那些哥哥脾气可是爆得很,你不给钱不给人,还想在澜城当一个清白官,齐郎,不是我说你。”
“这也太说不过去了。”
“我也想啊,可是最近家里那个泼妇又不给钱,我要怎么给,把我杀了吧”
虞念白皙的脚掌盖在齐家眠跨处,一脸坏笑。
“人家怎么舍得。”
齐家眠把她的脚放在肩膀上,俯身亲下去。
“我自知道小娘子是舍不得的。”
“不像家里那位母老虎。”
虞念一双手无骨般的搭在齐家眠肩上。
“听说今天是你两个孩子的生辰,你不回家吗?”
“你想我回去吗?”
虞念坏笑,咬着齐家眠的耳朵。
“齐郎从来都是想走就走,想留就留,我说不得什么。”
“你不回去,家里的母老虎该发疯了。”
“她哪天不发疯,我快要烦死了,哪天破产,我就休了她。”
“娶你当正室,我的温柔宝。”
“哼,齐郎,不要这样,人家痒。”
侯峥阳顺着两人分开时,齐府伊走的地方寻,在暗中瞧见他的两个贴身侍卫在墙角偷偷站着,侯峥阳抬头望,这是青楼的后房,居然还有这么隐蔽的地方,侯峥阳找了好久都没找到,而且越往里走越黑,巷子越窄,寻常人看不见光,看不见路也就不来了,侯峥阳也是误打误撞来的。
齐夫人在街上大闹特闹,澜城的百姓快全在街上看热闹了,他得快些把人招到送给齐夫人,太泼辣了,侯峥阳也不能不管不顾,索性把齐府伊找到,他两人怎么闹怎么好。
虞念和齐家眠哼哼唧唧时,看向墙院,立马坐起来。
“有人来了。”
“什么人?”
接着听见小弟急促的敲门。
“府伊,不好了,不好了,夫人她在街上大闹着找你,全澜城的百姓都来看了。”
“快些回去吧,让夫人本家知道就不好了。”
“啧,泼妇,我怎么娶了这么一个泼妇。”
齐家眠匆忙的穿戴好,看了一眼床上的虞念,急匆匆的推门出去,侯峥阳躲在暗处,看着齐家眠出来,不难猜,他肯定是在外面养了女人。
既然人找到了,他也不便过得的打扰,世家大族在外面养妾室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他隐入黑夜,寻着路回去,却没想到阁楼上有一双眼睛看着他。
“他就是侯峥阳。”
“是的。”
“他还有一个妻子,是一个哑巴,还是一个酒鬼,昨天在对面酒楼喝酒,本想着来咱们青楼逛逛,没成想碰见齐府伊的泼辣家妻,被侯峥阳的侍卫架回去。”
“是个哑巴?”
“嗯嗯。”
“最近少抓点人。”
“可是虞妈,现在澜城外全是流民,不抓可惜啊。”
“这还用你说,少抓就是了,山上的哥们,梦姐自会交代.”
“是。”
侯峥阳?好一个铁骨铮铮的男儿郎,抓着一个哑巴不放,虞念冷笑。
等了那么久,总算是碰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