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岚宗的庆功宴设在洗剑池旁。
阿土用断枪撬开酒坛封泥,琥珀色的灵泉酒刚溢出,就被ciel指尖凝成冰珠悬浮在空中:“阿土师兄,你上次偷喝我的寒潭酿时,可不是这么急的。”
铜铃眼大汉挠头傻笑,断枪在石桌上敲出火星:“这不是高兴嘛!老宗主都能喝三碗了!”
玄清子咳嗽着摆手,没拒绝阿土递来的酒碗。
林森望着老修士胸前愈合的伤口,目光不由自主飘向星陨海方向——
那里的光柱已持续三日,此刻正随着月相变化明暗。
ciel按住他手背,银锁在月光下泛起涟漪:“哥哥,灵珠碎片在共鸣。”
掌心的本命剑纹路微微发烫。
林森摸出母亲的纸条,背面新显的字迹在酒气中若隐若现:“月满之时,星陨之心门自开。”
阿土指着天际:“看!血月又出现了!”
众人抬头,只见血月周围环绕着三颗暗星,正是太初三宫的方位。
“该走了。”
林森站起身,混沌光翼在背后轻轻震动。
“宫主残魂未灭,星陨海的呼唤不能再等了。”
ciel将最后一块灵珠碎片嵌入银锁,锁芯里飘出母亲的淡香——与襁褓上的气味分毫不差。
玄清子往两人腰间各塞了枚玉简:“这是青岚宗最后的护宗符,遇到危险就捏碎。”
星陨海的巨浪在黎明前退去,露出一条由光雾铺成的通道。
阿土非要跟着,被ciel用银锁轻轻卷回岸边:“师兄,青岚宗需要你镇守。”
大汉急得直跺脚,最后只能将断枪上的青岚宗纹章扯下,塞给林森:“给!要是遇到麻烦,就喊我阿土的名字!”
通道尽头是座悬浮的岛屿,岛上巨树的枝叶间流淌着金色光液,每片叶子都刻着古老的符文。
林森刚踏上沙滩,本命剑突然出鞘,剑尖直指树干——
那里嵌着半块带血的道袍碎片,正是父亲当年的衣料。
“父亲......”
ciel的银锁剧烈震颤,锁芯里的纸条无风自动,拼出完整的路径图。
巨树根部有扇光门,门扉上的纹路与两人眉心金纹、银锁完全吻合。
林森将本命剑插入凹槽,剑身爆发出强光,照亮了门内的阶梯——
每一级都由魂魄凝成。
“这些是......”
ciel按住眉心,左眼闪过父亲的记忆碎片。
“是当年随父亲镇守星陨海的修士元神。”
林森摸向最近的魂魄,却见它突然化作光点,汇入自己的金纹:“他们在为我们引路。”
阶梯尽头是座圆形祭坛,中央悬浮着颗跳动的金色心脏,心脏表面缠绕着混沌之气与法则纹路。
ciel的银锁自动飞向心脏,锁芯里的母亲纸条出乎意料的燃烧,显露出最后一段字迹:“混沌本源,即汝父心。”
“父亲用自己的心脏镇压混沌本源......”
林森握紧拳头,指甲刺入掌心。
“宫主想要的,就是这个。”
话音未落,祭坛四周猛然涌出黑雾,宫主的残魂凝聚成半透明的人形:“聪明的小子,可惜你们来晚了!”
黑雾凝成的锁链缠住两人脚踝,林森这才发现,宫主的残魂中竟夹杂着母亲的灵珠碎片:“你用母亲的碎片重塑肉身?!”
宫主狂笑,锁链刺入ciel胸膛:“不然怎么承受混沌本源的力量?双生体的血,加上混沌心脏,我将成为新的天道!”
ciel的银锁光芒即将熄灭,林森在此时想起星陨海修士的谢意金光。他咬破舌尖,将金色血液滴在本命剑上,剑纹化作无数光蝶,冲散了宫主的黑雾。
与此同时,金色心脏发出轰鸣,父亲的声音从心脏深处传来:“森儿,ciel,将灵珠碎片......”
宫主的锁链刺穿了心脏。
林森看见父亲的记忆如走马灯般闪现:
母亲将双生子送入传送阵后,父亲独自来到星陨海,用本命剑与心脏封印混沌本源。母亲的灵珠碎片,早已融入心脏,成为封印的一部分。
“哥哥,用你的金纹......”
ciel突然拽过林森的手,将银锁与金纹同时按在心脏上。
“我们是父亲的光,也是母亲的光!”
双生体的血液同时渗入心脏,金色光液如瀑布般倾泻而下,宫主的残魂在光液中发出刺耳的尖叫,最终化作飞灰。
当光芒退去,心脏中央躺着一枚金色玉简,玉简表面刻着“混沌经”三字。
林森拾起玉简的瞬间,无数功法涌入识海,其中赫然有能修复废灵根的“太初焕灵诀”。
ciel摸着心脏逐渐平息的纹路,忽然指向天空——血月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明亮的双子星。
“父亲的心脏......”
林森将玉简收入怀中,发现心脏已化作一棵小树苗,树苗的叶片上流淌着母亲的灵珠光辉。
“变成了新的生命。”
ciel点头,银锁重新变得温润:“母亲说的光,原来是指生命的希望。”
阿土的传音从断枪纹章中传来:“小森!ciel!青岚宗监测到星陨海方向有异动,你们没事吧?”
林森笑着回应:“我们没事,而且......”
他看了眼手中的混沌经玉简。
“我们找到了破局的关键。”
星陨海的巨浪再次翻涌,却不再带着血腥气。小树苗在晨风中轻轻摇曳,每片叶子都映着青岚宗的飞檐。
林森与ciel并肩而立,背后是重新封印的混沌本源,面前是即将破晓的天空。他们知道,宫主的阴谋远未结束,只要彼此在侧,就没有无法照亮的黑暗。
“哥哥,等回到青岚宗,”
ciel摸着银锁,眼中闪烁着微光。
“我想和你比一比,谁先练成混沌经里的新功法。”
林森挑眉,混沌光翼轻轻拍动:“赌阿土师兄的灵泉酒如何?输的人要帮对方洗一个月的剑。”
远处,阿土的怒吼隔着海浪传来:“我的酒!你们俩小兔崽子别想打主意!”
朝阳跃出海面的刹那,双子星的光辉洒在小树苗上,树苗瞬间长成参天大树,树冠上挂着的,是母亲襁褓上的云纹幡。
风穿过枝叶,带来一声若有若无的叹息——那是父亲的声音,也是母亲的声音。
“光所至处,黑暗必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