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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年军官没有挂军衔,但根据他的神情气度,陆远猜测他大概是少校正营或副团职。

这个时候张立还没有被抽调到侦察连特训,应该是他原所在部队的领导。

“首长好。”陆远走到中年军官面前,不卑不亢地和他目光对视,眼神桀骜而坦荡。

两人对视了好几秒,中年军官微微点了点头,眼神中掠过一抹不易觉察的赏识。

微微一笑:“听说你是整个三里屯唯一敢上山打猎的能人?”

陆远摇了摇头:“能人谈不上,为了活下去,胆子比别人大点罢了。”

“是吗?”中年军官深深看了他一眼,“我听的可不是这样,大家都说你打猎很厉害。”

陆远皱起眉头:“首长,我刚下山就被拉过来,饭都没吃,不会就是说这些吧。”

中年军官有些意外,重新打量他几眼。

稍后呵呵笑道:“不要着急,找你来是想了解一些情况,坐!咱们坐下说。”

“哦。”陆远还是皱着眉,在旁边的椅子上坐下。

“抽烟不?”中年军官从口袋里掏出大前门,抽了一根递给陆远。

“不抽。”陆远平静而又坚定地拒绝。

中年军官把烟塞回烟盒,呵呵笑道:“不抽烟好——来,认识一下,我叫钱益民,三十九军炮兵团三营营长。”

少校营长,和陆远的猜测差不多。

“钱营长找我有啥事?”陆远很自然地面露疑惑,同时带了几分拘谨。

钱益民朝牛春根等人摆了摆手,示意他们回避。

等牛春根等人走出屋子,关上门后,钱益民对陆远道:“我手下有个战士失踪了,很有可能进了这边的山上,你有没有发现可疑的地方?”

“……”陆远看着他,眉头紧紧拧起,思忖了好一会儿,摇了摇头:“没有。”

稍后嘀咕道:“有一头黑熊,我只顾找它了,没注意别的。”

钱益民愣了一下:“你说山里有黑熊,你遇到了?你在打黑熊的主意?”

“嗯,我用砂喷子崩了它,但让它逃掉了。”陆远遗憾地咂了咂嘴。

“砂喷子是枪?类似于霰弹枪?”钱益民眼睛微亮。

陆远斜眼瞟了瞟他:“是一种猎枪,用铁砂弹,威力还可以,能打熊——霰弹枪是啥?”

钱益民呵呵一笑:“和猎枪差不多吧,打出去的不是一颗子弹,而是散开的弹片。”

“哦。”陆远大概听懂了的样子,随后摇摇头,“没看到人,不信的话你们自己上山找。”

“没有?”钱益民见他不像说谎的样子,顿时有些失望地皱起眉头。

过了片刻后重新看着陆远:“你在山里就没有遇到点特别的事?”

“有。”陆远想了想道。

“是什么?”钱益民险些站起来,看起来他对张立的下落非常上心。

陆远挠了挠头:“也不算特别奇怪吧,我碰到一窝狼仔,当时只有一头母狼,看它拼命地护着狼仔,我最终没忍心下手。”

“……”

钱益民脸上闪过一抹失望,苦笑道:“小陆,我说的是人,有没有和人有关的线索?”

“那没有。”陆远想了一会儿后再次摇头。

他的表情无懈可击,钱益民没能从他脸上看到任何有可能表里不一的地方。

哪怕是最细微最无意识的表情,也没能逃过钱益民的眼睛,最终他还是一无所获。

“有那头黑熊的踪迹吗?”钱益民貌似随口问了一句。

“别提了!”

陆远一提到黑熊就激动起来:“我守了几天,连根毛都没守到,也不知道躲哪去了!”

钱益民望望他,暗道这小子真特么是天生的猎人,对打猎痴迷得不要不要的。

一头黑熊,普通人听了都头皮发麻,他居然敢打它的主意,真是胆大包天。

很显然,如果这小子没撒谎,那么再问下去也没有意义。

“祝你好运,早点抓到那头黑熊。”钱益民起身,朝陆远伸出手。

“啥意思?”陆远挠挠头。

钱益民呵呵笑道:“该问的都问了,让你早点回家和家人团聚。”

“哦。”陆远这才笑了笑,伸手跟他握了握,然后直截了当地离开屋子。

看着他的背影,钱益民陷入沉思,直觉告诉他这小子有点意思,但一时又理不出头绪。

陆远离开后,牛春根走进来。

“咋样,有没有问出点啥?”牛春根好奇地追问,神情间带着希冀。

“应该没有看到。”钱益民叹了口气,“老牛,你还得盯着,千万不能让他到村里乱来。”

“明白,我会加强巡逻。”牛春根的脸色严肃起来。

“辛苦了。”钱益民拍拍他的肩膀,然后带着两名战士坐上吉普车离开。

直到车子消失不见,牛春根才暗暗松了口气,刚才可把他吓死了。

万一陆远说漏嘴,把他泄密的事暴露出来,他就完蛋了,天知道会被上面怎么处罚。

还好,那小子嘴紧得很,也可能是真的啥都不知道,牛春根心里庆幸不已。

“你们几个,这几天要加强巡逻,但凡有可疑人物都要盯死,记住没?”

牛春根对手下的治安队员交待,表情要多严肃有多严肃。

“记住了!”三喜率先表态,其它人立附和。

牛春根很满意地看看大家,摆了摆手:“今天的事一个字都不能外传,去吧。”

有吉普车来屯子里,是瞒不住的,但只能说部队来了解一些情况,需要保密的情况。

在这个年头,但凡涉及到部队,说明事情比较复杂,老百姓肯定不敢再多嘴。

牛春根把队员打发走后,想去找陆远聊聊,但又怕节外生枝,最后想想还是算了。

陆远回到家。

陈秀英她们还在等他回来吃晚饭,他刚打开门,陈秀英就忙着去热饭菜。

“没啥事吧?我看三喜的神色不太对劲。”在灶屋里,陈秀英很小声地询问道。

她现在越来越像个小媳妇了,也越来越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女主人。

陆远笑笑;“没事,是部队来的人,找我问山里的事情,我也不知道他们想了解啥。”

陈秀英好奇地道:“难道是部队看上咱们这里的山,准备在里面安营扎寨?”

“有可能吧。”陆远哭笑不得,这妮子的想象力太丰富了。

真要是部队准备迁址,那是相当大的事,一般也不会滋扰地方上的老百姓。

吃过晚饭,陈秀英洗漱完毕后,去和九老太做针线活。

陆远把砂喷子取出来擦拭了一番,重新包起,这玩意要经常擦,不然容易生锈。

今天透露给钱益民,他也是没有办法,与其钱益民从其它人嘴里得知,不如直接相告。

也没啥好隐瞒的,遮遮掩掩,反而显得他心里有鬼。

“有点意思,部队没有和公安一起来,这事难道还有啥隐情?”陆远暗暗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