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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家,陈秀英立马去灶屋烧水,做晚饭。陆远则收拾清理野猪和獐子。

陆远的速度很快,陈秀英那边饭还没有做好,他就已经清理得差不多了。

留了半只獐子和一只野猪屁股,放到地窖里藏好,其它的暂时埋在外面的雪窝里。

陆远算过,在寒潮来之前,还能去陈林那边一到两趟,天气不好一趟,天气好两趟。

去一趟不容易,那就索性多攒点东西,到时候把大栓和三嘎子喊上帮忙拉雪撬。

不过,陆远也生出一丝隐忧,现在出货太过依赖陈林,还是有点问题的。

万一哪天陈林出事,他还得重新找出货渠道。

“不管了,寒潮还有十天左右,短时间也找不到下家,先这样吧。”

陆远安慰了自己一句,爬出地窖。

正在铺床板的时候,陆苗突然跑到门口喊道:“哥,出事了,春根叔喊人去村部。”

“咋了?”陆远微微一惊。

“说是九老太家的窝棚倒塌了,九老太被埋在下面,死活不知道。”陆苗急道。

九老太是屯里的孤寡老人,两个儿子参军,在遥远的异国战场上牺牲了。

她是英烈家属,屯里平时蛮照顾她,但她住的窝棚勉强能住,村里也就没顾上修整。

其实也是因为大家都穷,村里也没有余钱,

“我去看看!”

陆远没有多想,拿起棉袄就匆匆出了门。

等陈秀英听到动静跑过来,陆远已经走进风雪夜里。

寒潮还没有来,连着下了几天的雪,就已经出现窝棚倒塌的情况。

等寒潮来了,情况只会更加糟糕。

九老太那么善良的可怜人,从未跟人红过脸,陆远不能坐视不理。

等他赶到的时候,牛春根已经带着人到了现场。

“小远来啦,你真是个好孩子。”牛春根看到他,很是欣慰。

“叔,九老太找到没?”陆远顾不上招呼,直接问道。

“还没有,得先把窝棚扒开。”牛春根摇了摇头,“你来了就赶紧搭把手。”

“好!”

陆远没有废话,立马加入抢救九老太的队伍中。

他这段时间不光打猎捕鱼,也有刻意训练,身体结实了不少。

在他的卖力支援下,窝棚很快被扒开,又扒拉了一会儿,终于找到了九老太。

幸好救得及时,九老太虽然昏迷了,但还有呼吸。

“还有救,赶紧送卫生室去。”陆远不顾一切地将九老太从废墟里抱出来。

牛春根看在眼里,见他小心翼翼一点不嫌脏,不由得暗暗点头,又高看了他一眼,随即吩咐道:“大兵子,你跟我一起去送九老太,三喜,你去喊药板子。”

药板子是屯里的赤脚医生,名叫陆二板,大伙儿都喊他药板子,连后辈也这么喊。

“小远,你不用去了,回去歇息。”牛春根拍拍陆远的肩膀。

陆远能感受到他手中的分量与以前大不相同,但也没太在意,笑道:“叔,我没事,我也懂点医术,过去一起看看。”

他看九老太的脸色还行,但一直处于昏迷之中,还是不能掉以轻心。

几人齐心协力,将九老太弄到卫生室。

药板子正好也来了,赶紧把门打开。

卫生室里实在太简陋了,跟侦察连的医务室没法比,但好歹还有点应急的药品之类。

“春根队长,九老太这样子怕、怕是不行了。”药板子说话都不利索了。

他的医术非常有限,也没见过啥世面,看到九老太双目紧闭,吓得脸色都变了。

但这不妨碍他是屯里唯一懂医的。

装模作样地查看了一下,摇了摇头:“拖回去,准备后事吧。”

“板子叔,九老太可能是砸到头,应该还能醒过来。”陆远平静地道。

“你懂啥?”药板子虽然紧张,但自尊心还是很强的,他向来不喜欢被人反驳。

尤其是在医术方面,他是屯里唯一的赤脚医生,没有人能跟他相提并论。

他脸涨红了,气愤地道:“砸到脑袋还能活?不是脑中风就是脑出血!”

陆远暗暗叹了口气,淡淡地道:“脑中风是自发的,跟外伤没有多大关系。”

说着抓起九老太的双手,按压她的合谷穴,同时疏导手臂经脉。

“你、你干啥,你别乱来,”药板子见状又惊又怒,“住手!”

惊的是没想到屯子里还有人懂医,怒的是这小子拿他的话当放屁。

简直岂有此理!

陆远没有理会他,继续按照在侦察连学到的急救知识,对九老太进行施救。

“你别嚷,先看看再说。”牛春根摆手阻止药板子。

见他都开口了,药板子虽然心里还很不忿,但也只好乖乖地闭上嘴巴。

过了几分钟,奇迹发生了。

被药板子宣称救不活的九老太,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睛。

“醒了!”

牛春根激动地大喊一声。

“嗯,应该没事了。”陆远也松了口气。

对目瞪口呆的药板子道:“板子叔,有没有红药水或酒精,给九老太消个毒。”

“哦——好的——”

药板子过了几秒钟才反应过来,机械地转身去找消毒药水和纱布。

九老太的头皮破了一块,伤口已经冻结,但还是要处理一下。

看着陆远娴熟地给九老太处理伤口,比药板子还要麻利,显然是真有两下子。

牛春根惊奇地问:“小远,你在哪学的这些?”

“电影里。”陆远顺口扯了个谎,他是要说自己重生而来,肯定被人当成傻子。

“别个看电影啥也学不到,你小子咋就能学会那些个东西呢。”牛春根百思不得其解。

药板子闻言,脸上露出羞愧之色,再看陆远时,目光变得复杂无比。

他朝屋里环视一圈,心里涌起强烈的不安,这以后,他恐怕得把这里让出去了。

卫生室里挣的工分不多,但好歹有,这里更是他安身立命的地方啊。

就在药板子内心波涛汹涌的时候,陆远已经处理好了伤口,再次开口道:“春根叔,九老太家塌了,我家能住,麻烦你们把她送我那里去吧。”

牛春根很意外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不先跟秀英商量一下?”

莫名地带个累赘回去,容易引发家庭矛盾,这是牛春根作为过来人的经验。

“不用,秀英一定会赞成的。”陆远对此非常自信。

稍后对药板子道:“板子叔你别多心,刚才救人要紧,我说话有不太妥当。”

“没事没事,等你准备好了,我就搬出去。”药板子连连摆手。

“准备啥?你搬哪去?”陆远一愣。

药板子脱口而出:“你医术好,卫生室自然要交给你,我得给你挪窝。”

陆远哭笑不得:“板子叔,你想多了,我那在电影里学的三板斧,哪能跟你比,你还是安心待下去吧。”

“你真的不来?”药板子的眼睛顿时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