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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丽的右臂突然传来一阵灼痛。她低头看去,原本隐在皮肤下的银色星纹此刻如同活物般扭动,细密的纹路蔓延至手肘,所过之处空气泛起涟漪。正在检查仙舟残骸的张玄察觉不对,转身时瞳孔骤缩——陈丽周身三丈内的碎石竟违反常理地悬浮而起,如同被无形丝线吊在半空。
“怎么回事?”张玄指尖凝出青莲虚影,却被一股诡异力道弹开。他踉跄后退,眼睁睁看着陈丽右臂迸出刺目银芒,百米内的重力瞬间紊乱。扣肉原本趴在不远处的断壁上打盹,此刻猛然跃起,黑毛炸开化作流火,犬身暴涨为三丈高的啸天神兽,金瞳死死盯住陈丽:“法则暴走!她体内星纹在吞噬天道规则!”
陈丽试图用左手按住右臂,指尖刚触及皮肤便被弹开,整条手臂如同烧红的烙铁。她额间沁出冷汗,神识内视时骇然发现——那些星纹竟在经脉中凝成蝌蚪状的银色符文,正顺着太阴经侵蚀丹田。
“别动!”张玄厉喝一声,混沌青莲自掌心绽放,九瓣莲叶结成困阵罩向陈丽。然而青光触及银芒的刹那,本该禁锢空间的莲阵突然扭曲变形,如同被揉皱的宣纸般撕成碎片。扣肉低吼着喷出赤金火焰,烈焰却在陈丽身前三尺诡异地冻结成冰晶,噼啪坠地。
“没用的……”陈丽咬牙半跪在地,右臂重重捶向地面。霎时间地动山摇,以她为中心辐射出蛛网般的裂痕,遗迹穹顶的青铜壁画簌簌剥落。一块刻着古篆“镇”字的残碑轰然砸落,碑文触及银芒的瞬间竟融化成一滩铁水。
“这是娲皇族血脉反噬!”扣肉突然口吐人言,化作黑衣少年的战斗形态,掌心浮现流转星河的罗盘虚影,“三千年前女娲补天时,曾将部分天道权柄刻入血脉。如今星纹失控,说明有更高层次的力量在篡改规则!”
废墟深处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烟尘中走出一名青袍道人,鹤发童颜,手持浮尘却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威压。他每踏一步,陈丽周身的银芒便黯淡一分,仿佛整片空间都在向其臣服。扣肉瞳孔骤缩,尾巴上的焰光腾起三丈:“诸圣残念!你是当年偷袭娲皇的叛徒之一!”
“小辈倒是见识不凡。”青阳子拂尘轻扫,陈丽右臂的星纹竟如活蛇般游向他的掌心,“本座苦寻三千年,终于等到娲皇血脉与活体法则共鸣的时刻。这星纹……便是打开归墟之门的钥匙。”
张玄怒喝一声,混沌青莲化作万千剑雨激射而出。青阳子嗤笑着屈指一弹,剑雨竟在半空凝成青铜雕像,叮叮当当坠了满地。“蛮荒小辈也敢造次?”他袖袍翻卷,九道缠绕黑气的锁链破空袭来,所过之处空间寸寸崩塌,“待本座抽了这女娃的娲皇精血,再送你们去陪历代播种者!”
千钧一发之际,扣肉额间第三目豁然睁开。
璀璨星河自竖瞳中奔涌而出,化作横亘天地的光幕挡在锁链前方。少年身形再度暴涨,黑发化作流淌星辉的银丝,抬手握住一柄由时空碎片凝成的长枪:“老匹夫!真当逍遥界无人能治你?!”
枪尖刺出的刹那,整片遗迹的时间流速骤变。青阳子的动作变得迟缓如泥塑,而扣肉却化作数十道残影从不同时空维度发起攻击。枪芒穿透道人身躯的瞬间,陈丽抓住机会咬破舌尖,喷出一道蕴含星纹之力的精血:“以娲皇之名——封!”
银芒裹着血雾化作牢笼,将青阳子残魂死死禁锢。道人面容扭曲,发出不甘的嘶吼:“没用的……星纹既已苏醒,三十六重天的收割者必将……”
“聒噪。”扣肉一枪刺穿其眉心,残魂顿时溃散成漫天光点。黑衣少年落地时踉跄半步,第三目渗出金血:“快走!我刚才逆转时空消耗太大,这具分身撑不了多久……”
混乱终于平息。
陈丽瘫坐在地,右臂星纹暂时恢复平静,皮肤下却仍有银光流转。张玄扶着扣肉坐下,从逍遥界召出灵泉为其疗伤。黑衣少年望着掌心逐渐消散的时空长枪,苦笑道:“青阳子不过是诸圣残念的傀儡。能隔着维度催动星纹暴走,背后恐怕有……”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轰鸣。
三人转头望去,只见天穹裂开一道缝隙,隐约可见九尊巨鼎虚影悬浮其中。鼎口喷射的星光照在陈丽右臂上,那些银纹竟如呼吸般明灭闪烁。扣肉脸色骤变:“九鼎现世,归墟将开。我们必须赶在收割者降临前集齐所有禹王鼎碎片!”
狂风卷过废墟,带着腐朽的青铜气息。
陈丽握紧仍在发烫的右臂,望向裂缝深处若隐若现的巨鼎,喃喃道:“这一切……难道真是十万年前就写好的命数?”
(本章节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