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后，公寓内弥漫着紧张又微妙的气息。沃洛申娜脸上挂着疑惑，率先开口：“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她一直自认为手段高明，对齐木长的布局滴水不漏，实在想不通齐木长竟识破了计划。
齐木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目光如炬：“从你开始勾搭我开始。一个精通五国语言的索维亚精英军官，主动送上门来，无论从哪种审美标准来看，你都属于最美那批人。我虽年轻时帅气，但如今已四十岁，且身份地位与你悬殊，这太不正常了。”
沃洛申娜脸色微变，却强装镇定。
齐木长继续说道：“你们最初的目标，是龙国的合成旅。想借我在利民集团的关系，获取合成旅的关键数据，再进行逆向开发。先是抛出 5000 架无人机订单引我入局，接着安排在珠海邂逅，随后跟我出海，就是为了避开龙国安全部门的耳目。”
“那你还不是配合了，而且我最终让你赚到了很多钱，不对吗？几十亿卢布，很多人一辈子都赚不到这么多钱。”
沃洛申娜主动靠近齐木长，柔软的身躯贴着他，薄薄的细汗从肌肤渗出，试图扰乱齐木长的思绪。
齐木长不为所动，轻轻推开她，语气带着一丝嘲讽：“你猜错了，我给你们提供的红龙合成营，是我在龙国自行研发的，跟龙国的合成旅没有一毛钱关系。” 他心里暗自想着，要是胶合板大将知道所谓龙国先进合成旅技术，不过是出自龙国农用车公司之手，还花了 90 亿卢布，非得气得吐血不可。
沃洛申娜瞳孔骤缩，难以置信地盯着齐木长：“你骗了我们？”
“彼此彼此。” 齐木长冷冷地回应，“但现在不是计较这些的时候。瓦格纳叛乱在即，你们若想让我协助平叛，就必须兑现承诺。否则，我立刻离开索维亚，任由你们自生自灭。”
沃洛申娜脸上一阵白一阵红，内心五味杂陈。她扭动着身姿，白皙的双腿顺势盘上齐木长的腰，娇声说道：“你得到了我，也赚到了钱，这不就够了，你是一个普通人，不要卷入政治。”
言语间，她身上的香水味与细汗的气息交织在一起，试图软化齐木长的决心。
齐木长双手轻轻握住沃洛申娜的手腕，目光坚定，语气却带着一丝无奈：“所以，这是我帮你的最后一次。你记住，我从来不是胶合板大将的部下，只是因为你，我才会帮他。”
沃洛申娜闻言，身体微微一僵，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不舍，有不甘，更有对未来未知的恐惧。
但她清楚，齐木长一旦做出决定，便很难改变。
又一个小时后，公寓里弥漫着压抑的沉默。齐木长整理好衣物，转身向门口走去。
沃洛申娜呆呆地跪在地上，眼神空洞，望着齐木长离去的背影，仿佛灵魂被抽离。
齐木长脚步顿了顿，最终还是没有回头，径直走出了公寓。
沃洛申娜失魂落魄地跪在公寓地上，齐木长决然离去。踏入寒夜，凛冽的寒风如刀割般划过他的脸庞，远处红场的钟楼在昏暗中影影绰绰，宛如一头头蛰伏的巨兽。
车内广播不断播报着瓦格纳部队的动向：“瓦格纳叛军逼近梁赞，近卫军和总统卫队已经宣布莫斯科戒严。”
齐木长眉头紧锁，踩下油门，墨绿色 L5 轿车在 m5 号公路上疾驰，引擎的轰鸣声划破寂静的夜空。
守城士兵查验国防部特别通行令后，挥手放行。轿车如黑色的幽灵，驶向危机四伏的梁赞。
凌晨，浓稠的雾气笼罩着 m5 号公路，齐木长的车灯在雾气中艰难穿透，照亮前方的道路。
突然，一群黑影出现在公路中央，拦住了他的去路。齐木长缓缓踩下刹车，摇下车窗，一股浓重的硝烟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
“齐，是你吗？” 领头的正是瓦格纳二号人物库里纳尔。他满身尘土，脸上带着疲惫与警惕，手中的突击步枪随意地挎在肩上。
齐木长推开车门，走下车来。他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金皖，甩给库里纳尔。库里纳尔伸手接住烟，愣了一下，随即两人对视一眼，哈哈大笑起来。
笑声在雾气中回荡，驱散了些许紧张的气氛。
“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库里纳尔点燃香烟，猛吸一口，吐出一团烟雾，“你这是要去哪？不会是来阻止我们的吧？”
齐木长微笑着摇摇头：“我只是救你一命。库里纳尔，你知道的，这场叛乱不会有好结果。”
库里纳尔冷哼一声：“我们为索维亚出生入死，得到的却是排挤和打压。这次，我们要为兄弟们讨回公道！”
雾气彻底消散，清晨的阳光艰难地穿透云层，洒在 m5 号公路上。齐木长与库里纳尔对峙着，周围瓦格纳士兵警惕地握紧武器，气氛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一触即发。
“库里纳尔，你刚带着这帮苦命人从绞肉机里爬出来，现在却要他们死在莫斯科郊外？” 齐木长目光如炬，直视库里纳尔的双眼，声音在空旷的公路上回荡。
库里纳尔身躯一震，脸上闪过一丝痛苦与挣扎：“你以为我想当叛徒？法涅内尔连炮弹都不肯给，巴赫穆特的胜利是我们用尸体堆出来的！可那些穿金戴银的老爷们，连口棺材钱都要克扣。” 他的声音带着愤怒与不甘，紧握的拳头微微颤抖。
齐木长向前一步，压低声音：“你以为总统府什么都不知道？你的计划已经暴露了。你以为抢到核密码箱子就能保你一命？你想错了，只要你攻入莫斯科，迎接你的绝对是超音速导弹的攻击。”
库里纳尔瞳孔骤缩，脸上露出难以置信的神色。齐木长继续说道：“我来的时候，国防部正在组织装甲军团埋伏。只要你越过莫斯科州的州界，你的瓦格纳勇士就会被定性为恐怖分子，连墓碑都不会有！”
齐木长脑海中浮现出在沃洛申娜家中看到的装甲师调动文件，语气愈发笃定。
库里纳尔被齐木长的话震得呆立原地，脸上的愤怒渐渐被震惊与迷茫取代，陷入了沉默。
“我不是懦夫！” 库里纳尔突然暴起，将手中的烟头狠狠在掌心掐灭，火星四溅。他的手掌被烫出一道红印，却浑然不觉，“可你说的对，那些孩子不该死在自家门口。” 库里纳尔的声音带着绝望，缓缓闭上了眼睛。
就在这时，叮铃铃…… 库里纳尔的加密电话突兀响起。他掏出电话，看了眼来电显示，深吸一口气，当着齐木长的面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的声音急促而低沉，库里纳尔默默听着，脸上的表情不断变化。
挂断电话后，库里纳尔抬起头，眼中的挣扎与绝望已被一丝释然取代：“好，谢谢你，亚历山大，叶夫根尼家族承格里戈里家族的人情。齐，也谢谢你，要不是你，我已经无法回头了。”
他从怀中掏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信，递给齐木长：“齐，请将我的信转交总统，请他不要质疑我的忠诚。”
齐木长接过信，郑重地点点头。库里纳尔转身，对着身后的瓦格纳士兵大声下令：“全体听令，向白索维亚方向进发！”
瓦格纳士兵们虽满脸疑惑，但还是整齐划一地执行命令。车队缓缓启动，扬起一片尘土。
目送库里纳尔的车队驶向白索维亚，齐木长伫立在 m5 号公路上，晨风吹过，撩动他额前的头发。
片刻后，他转身，对着库里纳尔的背影喊道：“保重。” 声音裹挟在风中，传向远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