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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里面热热闹闹的,学生们来来往往,迟柚瞅了一眼饭菜,偷摸咽了咽口水。

“用手机支付吗还是什么?”

一中没有不让带手机的规定,全靠学生自觉,迟柚摸了摸口袋,发现手机落在教室了。

一旁的郝漂亮忙着看哪个窗口的人少,应道:

“支付什么?”

“咱吃饭不得花钱啊?”

郝漂亮眨了眨眼,“咱们食堂是免费的,不收钱哒。”

“?”

免费?

迟柚迟疑了一下,问:

“为什么免费啊?”

身旁的秦清拍了拍她的肩膀,表情毫无波澜,平静道:

“有钱任性啊。”

迟柚长长的哦了一声,这话真没办法接,这就表明着钱太多了,根本不差学生这点饭钱。

她记得谢诏给她的那本一中的招生简介书上写着一中的招生标语,很简单的一句话——

谁不来谁后悔。

听上去跟诈骗一样的一句话,但也确实没说错。

一中的学费高昂,一年下来需要将近二十万的学费,但各种奖金补贴实则异常丰厚,而且奖金的涉及项目诸多,再加上在学校吃饭住宿都不花钱,师资力量强大,有些同学甚至能够在一个学期之内就能把学费赚回本。

土豪到极致。

快到郝漂亮了,他一把拉过迟柚,让她站在自己前面。

“来,你先打,看看想吃什么?”

迟柚定睛一看,有点纠结,都有点想吃怎么办?

怕耽误后面的同学吃饭,迟柚就要了一个煎蛋,一份西兰花和一个鸡腿。

打好之后秦清就让她先去找座位坐下,迟柚点了点头。

迟柚扫了眼食堂,发现有一桌空位,旁边坐着几个女生,她走过去的时候一直盯着她,眼神不太友好。

她刚坐下,隔壁桌的女孩就伸出脚踹了踹她的椅子,盛气凌人道:

“到别的地方坐去!”

迟柚淡淡瞥了她一眼,“这有人吗?”

“没人,但我吃饭的时候旁边不喜欢坐人。”

女孩蛮横道。

“哦~懂了,你有传染病啊?”

迟柚捂着嘴巴,一本正经地转过头上下扫了她一遍。

女孩一听就恼了,气冲冲地起身过来,眼神审视般的看了眼迟柚的衣服和鞋子,嘴角带着讥讽:

“哟,一身地摊货也敢这么跟我说话!你知道我是谁吗?!”

迟柚被她身上浓烈的香水味熏得头疼,还没等她开口呢,秦清就走了回来,满脸寒气道:

“许瑶,你是想死吗?”

许瑶愣了一下,猛地回头,就看见秦清就站在她身后,脸上带着浓浓的戾气,直勾勾盯着她。

秦清冷脸的时候身上的气场很压人,许瑶被吓得一时间说不出话。

“你是谁?怎么,这才过了多久又开始摆你那大小姐的谱,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话,叫做漂亮的人穿地摊货都像奢侈品,丑的人就算是脖子上挂满了金子,再怎么看都像假的。”

许瑶低下头,脸色逐渐变得难看,余光看了眼一旁安静坐着吃饭的迟柚,心下疑惑。

她跟秦清什么关系?秦清居然这么袒护她!

“你就是丑的那个。”

“滚吧,别再喷这种劣质香水了,容易得癌。”

许瑶的几个小姐妹迅速拉着她就离开了食堂。

把位置让出来后,郝漂亮砰的一下就把堆积如山的饭盘放在了迟柚面前。

“来,今儿可劲吃。”

迟柚愣了一下,筷子上的西兰花啪嗒一声掉进碗里。

“不是,你打这么多,吃得完吗?”

“吃得完啊,放心,咱们三个人呢,不会浪费的。”

秦清在迟柚旁边坐下,见她表情没什么奇怪的地方,认认真真吃饭后问道:

“怎么样?没事吧。”

迟柚摇摇头,就这种程度,都不够她塞牙缝的。

女孩的模样精致,吃饭的动作也很慢,睫毛长长的,秦清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她委委屈屈的。

她看了眼眼里只有饭的郝漂亮,恨铁不成钢的踢了他一脚。

“你下次打饭再磨磨唧唧的,我就把你头拧下来当球踢。”

差点让人被欺负了,她以后还见不见谢诏。

最后,盘子里的饭是一粒不剩,迟柚觉得她今天晚上都可以不用吃饭了。

吃完饭回到教室的路上,迟柚再一次感叹一中的豪华,这装潢整得跟欧式庄园一样。

郝漂亮抱着一排酸奶,一个接一个的喝,时不时发出嘬嘬嘬的声音,身旁的秦清没好气地踹了他一脚:

“你喝就喝,能不能别发出那么恶心的声音。”

郝漂亮松开吸管,对秦清做了个鬼脸之后就跑了。

“今天那个女生,叫许瑶,三班的。”

迟柚正好奇地看着路过的喷泉,听见她说的话之后疑惑道:

“告诉我这些干什么?”

秦清拍了拍她的肩膀:

“以后她要是欺负你,别跟她客气,打不过就摇人,我替你揍她。”

迟柚看着她无比认真的小眼神,噗呲笑了出来。

就许瑶这类型的,她一巴掌一个。

“行,知道了,我有社会人罩着。”

秦清哭笑不得,两人勾着肩膀走。

“你能不能别叫我社会人,这名字好非主流啊。”

“行,社会人。”

郝漂亮第一个到教室,他晃了晃手里的酸奶瓶,好像没了,他把吸管一抽,掀开酸奶的盖子,正准备舔呢,一道醒目的痕迹直入眼帘。

迟柚的书桌上,被人用红色的油漆画了一个大大的叉,上面还写着野种两个字。

教室里散发着难闻的油漆味。

郝漂亮眉头一皱,立刻丢掉手里还没来得及舔的酸奶盖,用手去擦了擦痕迹,发现擦不掉,油漆已经干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

他找同学借来湿纸巾,其实也根本起不到作用,门口传来说笑声,郝漂亮动作一怔,三人对视上的一瞬间,他干巴巴的笑了笑。

“那什么,我给你擦擦桌子。”

这行为怎么看怎么反常,好端端擦什么桌子。

两人走近一瞧,看到书桌上大大的野种两个字后,秦清瞳孔一怔,脱口而出便道:

“他妈的谁干的?!看老子今天不扒了你的皮!”

野种?

她吗?

迟柚满脸兴致地凑近看了看,手指在油漆上摸了摸,干得透透了。

秦清和郝漂亮怕她看见了心情会不好,一直默默的观察着迟柚的脸色。

迟柚盯了一会儿,嘴角逐渐露出一抹邪笑。

这下有得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