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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人跑得额头渗汗,长宁蹙眉问:“你怎么没乘轿?”

女子抬手用手绢轻柔优雅的擦了擦汗,动作幅度极小的喘了两口气,顺过来才语气平缓解释道:“堂姐你跑太快了,抬轿的人追赶太颠簸,我便就自己下来了。”

宫中抬脚的太监都是受过训练的,即便是快步疾行也能够保持步伐一致,何况宫道平坦,更不可能有所谓颠簸。

长宁心中清楚,可也是拿她没办法,挥手道:“那你且先在一旁等着。”

“堂姐不成的,皇后娘娘还等着呢,咱们不好多耽搁的。”说着,女子就朝着苏芮这边看过来,点头歉道:“这位姑娘,车马无眼,撞到你了,我们赶时间,你且自行去太医院瞧瞧吧,一应用药我们唐府负责。”

明面上是随意打发了苏芮,可谁都听得出来,这女子是在给苏芮解围。

“橦橦!”

“好了,堂姐,咱们快走吧,你忘了前两日书信里伯父交代的话了吗?”

一句话,将长宁眼里的杀气全数压了下去。

看着捂着肩头,眼神却一点不低伏苏芮,权衡利弊之下,长宁最终只狠狠刮了她一眼,伸手将唐俞橦拉上马,扬鞭而去。

“那位就是唐大将军的独女吗?”

“可不是,之前虽一直养在邕州,可名声自小就有了,堪称贵女典范,今日一瞧,还真名不虚传,言行举止真真好极了。”

唐大将军独女,唐俞橦。

苏芮听过,名声很大。

唐大将军是隆亲王胞弟,亦是隆亲王手底下最骁勇善战的利刃,统领十万大军镇守漠北,守大赵的北大门已有十年。

唐俞橦是唐大将军唯一的子嗣,因而并没有和长宁郡主一样留在盛京,而是在封地邕州长大。

七岁就以一幅牡丹图闻名大赵,才女之名稳稳戴在头上,之后每年都能听到唐俞橦的事迹,渐渐的,就隐隐有了大赵贵女之首的风头。

但养在邕州这么多年,这个时候来盛京是为何?

“什么都好,就是心太软了,干嘛要救那灾星,莫不是不知道她的那些破事?”

“你不知?这唐二小姐原本就是先皇要定给云济大师的正妻,后是因云济大师出家才未提及了,如今皇上有意让云济大师还俗,那这唐二小姐就依然是大师的未婚妻了。”

“难怪救这灾星,是想要她尽早让云济大师还俗吧。”

“毕竟这唐二小姐今年也十八了,心急了吧。”

一众命妇贵女有说有笑的从苏芮被撞开的路离开,无一人看她一眼。

慧明想要求助都不知怎么开口。

“她们…怎得如此冷漠。”

“多事活不长,记住了。”苏芮捂着肩膀忍疼将佛经从已经破了的锦盒里拿出来,抖了抖灰尘道:“走吧,别耽搁了。”

“你不去找大夫瞧瞧吗?”慧明担心的看着苏芮的肩膀。

找大夫?

今日这等日子,太医哪里有空给她看病。

何况长宁既然撞了她,就不会给她在宫中看病治伤的机会,何必浪费时间。

“小伤,没事。”苏芮故作无碍的放下手,还故意动了动手让慧明看。“耽误了我祈福,你可是要负责的,那就不是还恩情了。”

慧明被她唬住,虽然担心,可想了想,到底还是按她说的继续带路。

一路上,苏芮脑海里都在想唐俞橦。

前世她并没有看到过云济的皇后,不知是不是唐俞橦,可如今既然唐俞橦既然来盛京了,那这事大抵是定下了的。

隆亲王一脉在军中威望极高,大赵五十万大军,三十万在其手中,就连苏芮的父亲永安侯这两年也是在隆亲王手底下的。

如今的大赵可以说是三足鼎立,一是皇权,二是林皇后母家,以林首辅为首的文官一流,三就是隆亲王手握的军权。

当下皇上手中握着皇权和林家,可以压制隆亲王,可到云济登基,他能握住隆亲王压制林家吗?

就算能,也不是个容易事,难怪前世那般了无生趣的模样。

不过先皇在位之时隆亲王一脉没有这般壮大,将唐俞橦定给云济,拉拢隆亲王一脉给云济支撑,是好事。

现如今情况不同了,皇上为何还要认这门亲事呢?

“女施主!女施主!”慧明一边喊,一边用手拽了拽苏芮的衣角。

苏芮这才回过神,视线汇聚下才看到坐在长案后,略有疑惑看着自己的云济。

立即将脸上的失神收敛,拿着佛经迈入屋内,双手奉上道:“请大师查阅。”

云济并未询问她,只公事公办的一一查阅她抄写的佛经,将行文不齐的,有错字,有墨点,沾了灰的挑选出来放在另一侧。

苏芮暗道这秃驴真狠,一点歪都不成,挑挑拣拣眼看着少了大半了。

心疼自己熬了几夜的心血,苏芮坐下,用右手撑着下巴望着云济打岔道:“那日多谢大师救了小女,否则今日都没命来见大师了。”

云济头也不抬一丝,淡道:“贫僧说了,只是替睿睿送还谢礼,仅此而已。”

苏芮挑眉,勾笑靠近到云济视线之内道:“那如此说来,大师那日救我并非回报,那欠我的恩情就还在咯。”

抬眼同苏芮四目相交,气氛开始旖旎之时,云济伸手将挑选完毕的佛经放在苏芮跟前。“拿好佛经,在门外的小花园稍后片刻,祈福之时慧明会领你上祭台焚烧。”

见他油盐不进的拿过另外的佛经开始审阅,苏芮就知晓没戏了。

她这肩膀越来越疼,也没法死缠烂打,索性听话的拿起佛经起身离开。

没曾想她会这般干脆,云济奇疑的抬眼看了看她的背影。

有些迟缓,特别是左手,垂得不自然。

又是什么把戏?

想到她刚刚那忽的把脸凑过来,嬉皮笑脸的模样,以及前两次一时不防叫她得逞之事,云济便把这一点疑惑都挥去了。

“血!”慧明惊呼。

云济抬头瞧去,慧明看着的是门槛外的一滴血迹。

那是苏芮离去时的地方。

“你们来时发生了何事?”云济问。

“来时路遇上了一群女施主……”慧明将路上发生的事一五一十说出来,最后自责道:“苏施主说只是小伤,我就不该信的,应当坚持叫她去看大夫的。”

被奔驰而来的雪龙驹撞上,她方才还能装作无事人,何等忍耐力。

自始至终也从未提及路上所发生之事,是断定慧明会告诉他,还是压根就没打算说此事?

回想追月收集来的苏芮这五年来的各种事迹,和她那张嬉笑轻浮的脸总是难以联系。

可……

“我带苏施主去找大夫。”

“慢。”云济阻止了正要去寻苏芮的慧明,从长案后站起身,顿了片刻道:“我去为她取药,你在此看守佛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