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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令在说谎。

可余令的这个谎无人能拆穿。

因为余令是真的很感激艾主薄,不是余令薄情,但这份感激还达不到要为他报仇的地步。

因为茹让讲过一个故事。

在艾主薄当上主薄之后也为一个很厉害的读书人作过保,那个人也顺利的考上了童子,轮到考秀才的时候依旧是他作保。

只不过是学子互保,因为艾主薄也要考秀才。

后来,那个学子因为不听艾主薄的,让艾主薄不喜欢,在入考场查互保的时候,艾主薄竟然弃考。

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这个事不是茹让瞎编的,稍微去打听一下就能知道。

余令不知道艾主薄是不是想用同样的法子来控制自己。

但,这世上哪有什么无缘无故的爱呢?

说到艾主薄刘州的脸色就缓和了下来。

艾主薄是他的人,但余令不知道艾主薄是他的人,听余令这么一说……

刘州对余令的好感又上了一层。

艾主薄帮余令作保的事情他知道,也正因为知道,他才敢断定余令是真情流露,是真的想为他报仇。

如此一来,这件事就解释的通了。

少年血气,疾恶如仇,曾几何时自己也是这样。

刘州羡慕余令这样的少年人,羡慕他的血气方刚。

刘州望着余令的眼神变了,变得慈祥了,变得欣赏了。

“余令!”

“小子在!”

“这件事我很为难,我知道你是想为长者报仇,拳拳之心日月可鉴,但我这里真的出不了人帮你!”

余令知道指挥佥事心动了。

什么为长者报仇,什么拳拳之心都是面子话,真正让他动心的还是山里的那些财货,那才是最动人的。

但这些噱头没用吗?

当然是有用的,这叫师出有名,站在大义这边,就算余令做的这件事失败了,那也有回还的余地。

“大人帮我!”

刘州轻轻叹了口气:

“让我想想,你知道的,我若帮你,若私自用兵,动用火器,我这官也到头了!”

余令低着头,这件事的成功率已经达到了六成。

见余令垂着脑袋格外的失望,刘州忽然重重地叹了口气:

“你既然有心,我就帮你一把,明日你先回去,我会给你一百我家的家丁,火器给不了,我只能给你一些火药!”

“剩下的靠你自己,卫所的兵动不了,也不能动。”

余令闻言大喜。

家丁,说白了就是他的私兵。

论战斗力和悍勇程度那比卫所的兵卒强的可不是一星半点,无论是装备,还是身体素质。

余令赶紧道:“谢谢大人!”

刘州叹了口气,看着余令鼓励道:

“如果你做成了,财货允许你取两成,剩下的都充军吧,大家好久没吃肉了!”

“嗯,听大人的!”

“孩子,不是我刘州过于贪婪,这么多眼睛看着呢,这样吧,事情若成,我亲自给你请功,一个总旗我还是能做决定的!”

刘州拍着余令的肩膀道:

“小小年纪就能成为总旗,那就是军中的后起之秀,假以时日,你定然能坐到我这个位置。”

余令不敢看指挥佥事手指的位置。

说句内心话,余令当然想,正四品的位置又有哪个男儿不想呢?

可余令不敢想太远,如今的这一步都走的自己心力交瘁。

“谢大人!”

“去吧,入秋的时候会有人寻你!”

余令躬身离开,望着余令离开,刘州挥了挥手,屋子里的灯光逐渐亮起,刘州坐在那里闭目沉思了起来。

“洪墨!”

“孩儿在!”

“刚才的话你也听到了,入秋的时候那些人也就用不到了,他们和山里人互通虽隐秘,但也终归是祸害。”

刘州叹了口气:

“一年也给不了几个钱,如此就杀了吧,就当助余令这小子一臂之力,免得提前走漏了风声!”

“是!”

大厅瞬间安静了下来,刘州心里默默的盘算起来。

这次余令若成功,自己该如何美化,如何把这份功劳变成自己的。

钱自己要,功劳也要。

出了门的余令在外面和茹让碰面,此刻的天已经黑了。

估摸着再有短短的一会儿,这天就黑透了,今日肯定是不能回家了。

好在走时跟老爹说了,不然老爹会急死。

“如何?”

余令笑道:“七成!”

茹让耸了耸肩膀忍不住喃喃道:

“还是有些不稳妥啊,千里之堤溃于蚁泬,搏命的事情,不好搞,余令就真的做不到万全么!”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哪有什么一做就能成功的事情?

你如果真的想你茹家光耀门楣,你就得拼一下!”

“那若是成了我能成为什么?”

“小旗!”

茹让笑了,小旗虽小,但大小是个官了。

他觉得余令说得对,茹家守了这些年越守越没落,或许也该换一个方式拼一下。

余令不如自己都敢拼,那自己又有什么不敢呢?

“我家里有护卫十七人,这一次我出十人,明日回家我就开始打造武器,最起码每个人胸前都能有一块铁板。”

余令竖起了大拇指,这茹让还真的有些魄力。

因为刘州对余令的感观不错,特意的把几人安排在一间专门用来接客的屋子。

余令、茹让、谢添,还有修允恪四人在一间屋休息。

在住下后就有人送来了四碗面条,清汤寡水,上面飘着几根发黄的蒜苗叶子,面条不多。

蒜倒是给了不少。

余令呼噜一口面,想着先前的事情,抬起头看着谢添道:

“你在卫所的时候军饷多少?”

谢添笑了笑,把身子往余令身边挪了挪,低声道:

“啥军饷,说好的一月发一次,到最后三月发一次。”

余令蒙了,幽怨地望谢添和修允恪。

在余家的这几个月,余令可是问老爹借的钱去给家里的五个人发军饷。

一个月二两银子,足足的,还管饭。

如今……

谢添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挠着头道:

“小余大人,今后有啥重活使唤我就是,不要不好意思,我有的是力气。”

修允恪抬起头道:“额也一样!”

余令狠狠的往嘴里扒了一大口面,然后塞进去一粒蒜,含糊不清道:

“长安有家人吧!”

修允恪低声道:

“有,我家四个,目前就只有两个活着,都是妹妹,跟令哥一样,我也是哥哥!!”

谢添舔着碗,头也不抬道:

“我家六个,死了四个,有病死的,有打仗战死的,目前就剩我和我那找不到媳妇的二哥!!”

余令想了想低声道:

“家里最近在忙着做煤球,正是缺知根知底自己的人时候,如若不嫌弃这个家,把家里人接过来一起搭伙吧!”

两个人一起愣住了,跑过来就要给余令磕头。

余令赶紧避开,没好气道:

“磕吧,谁磕头我就反悔刚才的话,我才多大就给我磕头,这是折我寿呢!”

茹让放下碗,望着余令嘴角露出淡淡的笑。

通过先前和刘州见面,茹让明白这些人其实是听他的话的。

如今余令要把他们的家人接来一起过日子。

那这些人就不可能再听刘州的话了。

有了余令这句话,两个人开心了,不管如何,今后是饿不死了。

余大人烧砖赚了二百多两银子呢。

这还只是今年的,明年说不定更多。

两个人开心极了,从余家出来的朱县令有些不开心。

他给余令准备了好几个字,准备让余令挑一下。

谁曾想余令不在家。

望着自己准备的“字”,朱县令最满意自己从《今乐犹古乐赋》挑出来的那两个字。

望着这两个字,他忍不住低声吟唱起来。

“盖在乎君臣交泰,民物兹丰,和气既充于天下,德华遂振于域中,实万邦之所共,谅百世之攸同。”

朱县令一边走,一边给自己打着拍子:

“德华遂振于域中,德华,仁德的光华,妙哉,妙哉,小余令一定会喜欢这个的,德华,余德华……”

“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