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股劲儿一上头,俩二流子就顾不上再琢磨许棉为啥拐进死胡同来了,反正,早辱晚辱都是辱,还挑时候挑地方不成?
再说,甭管啥地方啥时候,他们还能收拾不了一个女人?
那就不可能!
于是,俩人信心满满,笑的一脸猥琐的,追着许棉进了死胡同,不过,保险起见,个矮的先上,个高的留在胡同口望风也是为截断许棉逃跑的路。
俩人想的挺周全,然而……
系统充满同情的唏嘘,“还是见识太少啊,以为所有的女同志都手无缚鸡之力,任人欺负,哎,不知道这世上还有种生物,叫许棉……”
许棉无视它的调侃,盯着越来越近的男人,琢磨着是先打一顿还是直接给他个痛快呢?
“嘿嘿,妹子……”
听着油腻得令人作呕的调戏,许棉决定,还是给个痛快吧,完全忍不下去,太恶心了。
“哥哥陪你……唔!”
他酝酿的调情话还没说完,突然跟中邪似的浑身抽搐起来,表情也像受到了什么巨大惊吓,变的狰狞可怖。
许棉手里拿着电棍,用力戳在男人的肚子上,微微蹙眉,这还是她头回用,操作没问题,但这效果……
是不是太弱了点?
她都开到最高档了呢。
作为试验品的男人还在张牙舞爪的,嘴角都吐白沫子了,就是不晕。
胡同口,个高的男人也看到了这一幕,怔愣了一下,喊了声“刘全”,没得到回应,又急切的连着喊了两声,脸色忽然变了,拔腿就往里跑。
这时,刘全总算挺不住了,跟烂泥似的倒地不起,不过,身体还无意识的一抽一抽的。
见状,许棉毫不犹豫的抬脚,往某个部位用力踹去。
晕倒的人硬生生的疼醒,发出凄厉的惨叫,然后又在非人的、难以承受的巨大痛苦折磨下,直挺挺的再次晕过去。
这回连抽都不抽了。
彻底老实了。
系统震惊的发出灵魂质问,“你怎么专挑这地方下手啊?”
它不是男人,都有种感同身受的毛骨悚然。
尤其还是亲眼目睹这种鸡飞蛋打的凶残画面,震慑力简直满分。
许棉一边在男人的衣服上蹭着鞋尖,一边云淡风轻的道,“你不觉得废这里最解气?人又不能随便杀,难道让他留着祸根再去糟蹋别的女人?
没碰上也就罢了,如今落我手里,当然得为民除害!”
系统一言难尽的道,“行吧,你美你有理。”
许棉笑笑,“错!是我凶我有理。”
谁厉害,谁掌握主动权,她若没有足够的底气,也不会逞能去当什么正义之士,所有的见义勇为,助人为乐,都要建立在她能自保的基础上。
系统,“……”
无语归无语,但仔细想想,此刻的她临危不惧、从容不迫、不需要依赖任何男人,就能徒手制服流氓的行为……
看久了,还挺飒的!
跑过来的男人就不这么想了,对他来说,无异经历了一场瞳孔地震。
他晚了一步,所以眼睁睁的看着刘全被踢了下面,先是瞠目结舌,再是愤怒耻辱,然后挽袖子想冲上去替兄弟报仇时,迎上许棉那双平静的没一点波澜和温度的眼,忽然就像被人兜头泼了盆冷水,什么义气、胆气都散了。
他只想逃。
这个女人太邪门了!
那种掩藏在平静下的疯狂,简直让他头皮发麻,不寒而栗。
这是什么品种的女人啊?他开始疯狂后悔接了这趟任务,搞不好要栽!
脑子里不停催着他快跑,脚却像是钉在了地上,两条腿不受控制的打着颤,抖抖嗦嗦的问,“你,你想干什么?”
那语气,仿佛许棉才是要逞凶的女流氓。
许棉嘴角抽了下,还没反应,就听系统忽然急声催促,“宿主,别玩了,快!速战速决。”
“怎么了?”
“有人来了!”系统急的想跳脚,“老天奶,是贺厂长啊!”
闻言,许棉不由愣了下,“咦?依着你那尿性,你不是该忽悠着我慢一点,好叫他英雄救美吗?”
系统急的脱口而出,“你比英雄都英雄,我怕吓着他!”
男人都喜欢温柔似水的,宿主凶悍成这样,那点爱慕的小火花,不等燃烧就得浇灭了。
毕竟,谁家好人喜欢踢男人命根子啊?再深刻的一见钟情都遭不住这等要命的暴力。
许棉闻言,不但不气,还被它逗笑,“行吧,如你所愿。”
她一动,对面的男人也动了,像终于解开了定身咒,转身撒腿就跑,那速度,活似被狼撵的疯兔子!
许棉追了两步,就停下了。
完全追不上!
“你谁啊?滚开,别挡道!草,放手,啊,啊,放手,好汉放手,饶命啊,我啥也没干,嗷嗷……”
“砰!”随着最后这一声,所有的嘈杂咒骂都消失了。
天地都仿佛安静下来。
许棉看着胡同口的男人,眼神闪了闪,下意识得就紧张局促起来,怎么偏偏就遇上他了呢?
系统还在花痴感慨,“太帅了,这才是真正的徒手制服流氓啊,他绝对练过,且还是个高手,一招一式绝非那些花架子可比,我算是知道何谓暴力美学了……”
许棉,“……”
她动手就是凶残恐怖,贺行简就是暴力美学?要不要这么区别对待?
“你是谁的系统?”
系统讨好的笑,“嘿嘿,请允许我暂时爬一下墙头,没办法,我对这款男人实在没抵抗力呀,强大到几乎无所不能,又俊美到惨绝人寰!”
许棉又是好一阵无语。
贺行简朝她走过来,步履稳健,从容而镇定,黑色西裤,白色衬衣,哪怕刚才打了一架,身上却不见半点狼狈,还是那么挺括有型,像舞台上行走的精致模特架子,确实强大而俊美。
让人不由仰望!
“你怎么样,没受伤吧?”
声音低沉而温和,眼底是淡淡的关切,他矜持的站在离她一米多远的对面,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她。
跟他一样,她身上的衣服也不见一丝一毫的凌乱,而不远处的地上,却躺着个男人,哪怕晕过去了,表情都是痛苦的。
许棉竭力让自己淡然自若,“我没事儿,谢谢您啊,贺厂长!”
“不用客气,应该的。”贺行简随口应了句,又问,“你认识这俩人吗?”
许棉摇头。
贺行简继续问,“你觉得,他们是有目的得冲你下手,还是临时作案?”
许棉本不想让他掺合进来,奈何,他却有种追根究底的固执,仿佛不弄明白始末不肯罢休,于是,只得苦笑道,“从离厂,他俩就一直跟踪我……”
闻言,贺行简眉头一皱,“看来是早有预谋,你最近都得罪谁了?”
许棉坦诚道,“赵宝生,还有食堂的王翠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