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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兰若被抛弃在了边上。

此时此刻,她心里又惊又乱。

父亲的计划没成功,而她这个帮凶,成了弃卒。

这么多年,她从未见过高高在上的父亲,被人暴打过。

在这个家,父亲就是不可挑战的权威。

可今日,他被打得没有招架之力,最后竟仓惶而逃。

而令父亲丢盔弃甲的,竟是五姐夫。

直到刚刚,谢兰若才知道,娶了五姐姐的贱商,竟长得如此英气神武,没半点贱商那种唯利是图、精明又自私的猥琐模样。

那三个耳光,打得那真是又响亮又彪悍。

真真是吓着她了。

接下去他会不会来打她?

“兰若,你怎么能干这种缺德的事?”

遂先向她发难的居然是谢安。

他第一时间拎住她的手腕,恨恨直叫道:

“我原以为你会顾念姐妹情谊,想不到你竟连自己的亲姐姐都忍心伤害——你想一想,如果不是五姐去救你,现在你就是梁家的妾……”

谢兰若立刻哇地哭出了声:“我也没办法,这是爹逼我的。六哥,我现在名声已经尽毁,要是再把爹得罪了,我这辈子还怎么嫁个好人家?”

说着,她立刻下跪,不断地叩头:“五姐,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知道错了,求姐姐原谅我这一回。”

梨花带水,哭哭啼啼的,看着是如此的楚楚可怜。

谢兰台淡淡看着。

若放在以前,看到妹妹求饶,她会当场原谅——但现在,她算是彻底明白了。

前世,谢兰若恨自己,是自己连累了她。

这一世她还是要出卖自己,就只能证明,她的内心深处,对她这个姐姐,没有敬爱,只有仇视,只不过她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这样的人,心是捂不热的。

“你起吧……我要给祖母侍药,没那闲功夫和你计较!”

她没去扶:“六弟,你送七妹回去。”

她的注意力直接落到了比自己大两岁,至今还没嫁人的三姐身上:

“三姐姐,谢谢你……”

三姐谢云湘已经订亲,是个小官,去年,三姐婆家死了老夫人,婚事就这样耽搁下来。

这婚事还是老太太给选的。虽然男方家境不好,但是嫁过去能做正头娘子。

三姐一直在等准夫君出了孝期来娶自己。

但是,三姐不知道,她的准夫君会病死,她嫁进去只会守寡——既然重头来过,三姐的婚事,也得改一改。

今天三姐愿意来帮她,自然她也要去护她一护的。

“傻妹妹,应该的!这些年,老太太疼我,你也愿意和我走得近,姐姐不能看着你被父亲算计了去。”

谢云湘看向韩景渊,惊讶五妹夫竟如此伟岸,虽然是商贾出身,可是只要家境殷实,夫妻和睦,日子也是能好好过下来的。

“夫君,这是我三姐。”

谢兰台连忙给介绍了一下。

韩景渊点点头:“多谢三姐仗义执言。”

“不客气。”

谢云湘轻轻应声,总觉得这五妹夫不是等闲之辈,那气场,那眼神,实在让人不敢逼视。

“兰台,你去照看老太太,我去会会柴义。这人与你无怨无仇,今天此举,肯定是有人指使的,我去审审。”

韩景渊交代了一下,就出了园门。

*

谢安把谢兰若拉出院子,回到了她的小院,于深凉的夜风中,冷着脸,叱问:“为什么要这样做?”

谢兰若抹着眼泪,委屈巴巴道:“哥,现在连你也吼我。这世上,已经没人知道疼我了。我这一生全毁了。”

她的声音是如此的悲切,眼泪那是吧嗒吧嗒直流:

“若不是谢兰台,我的命运何至于如此。她为了和父亲和陆氏抗争,害苦了我们。

“现在,我想留在谢家,只盼望父亲可以给我找一段好姻缘,这是父亲让我做的。父亲给五姐寻了一个好前程,总比她做商妇来得强,我没错,没错,没错……”

她不断地强调着。

谢安气的恨不得一个耳光甩过去,指着她的鼻梁骂道:

“助纣为虐,你还没错?

“谢兰若,姐夫哪里不好了。姐夫和姐姐那么般配,你要是毁了这桩姻缘,你这辈子还能安心吗?”

“我为什么不安心,对不起我的是她!”

很显然啊,这小姑娘在钻牛角尖。

别人都是错的,都在负她。

“没五姐去救你,那才叫真正毁了。毁你的是陆氏!”

谢安真想劈开她的脑子好好看一看。

“谢兰台是始作俑者。”

谢兰若就是这样认为。

谢安没辙,把她推进屋子,锁上门让她反省。

可她就像入了魔一般,不断地喊着:“我没错,我没错,我就是没错……”

*

柴义被绑成了肉粽,还被塞住了嘴巴。

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境遇,与他来说,几十年难遇上一回,今天,竟被一个小小布商给欺负至此。

是可忍孰不可忍。

他怒极。

呜呜呜怒吼。

他发誓,等他得了自由,就要去衙门告他,必须让韩家为此付出惨重代价,从今往后,他们韩家在京城休想有立足之地。

他,柴义,从来是睚眦必报的。

等了一会儿,韩景渊双手负背徐步而来。

月光如皎。

院灯明亮。

光影衬得他倒影颀长,映得他寒光照面,杀气腾腾。

那双眸子,带着骇人的杀意。

柴义被震慑到了。

直咽口水。

一个小小贱商,那气场竟是如此强大,只一个眼神,就能让人止不住直打哆嗦。

没错,那一刻,他真切地觉得这个男人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把自己剁成肉酱。

他顿时不敢吱声。

韩景渊漫不经心瞄了一眼,“给柴侯松绑。”

阿逐忙将人松绑。

回过神来的柴义为了找回面子,立刻指着他的鼻子吼起来:

“姓韩的,你敢绑我,信不信我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真嚣张。

一个没实权的小小侯爷,在平头百姓面前,的确有点蹦跶的资本,可惜他蹦跶错地方了。

韩景渊忽伸出手,冲阿灰叫道:

“拿来。”

阿灰立刻从怀里取出一张狼形面具。

他接过,套在脸上,缓缓转头看向柴义,声音冷肃道:

“那这样呢,不知道柴侯还有没有那个本事弄死我?”

前一刻还很猖狂的侯爷,下一刻眼底露出惊愕之色,嘴巴不断地哆嗦着,难以置信地结巴着:

“你……你……你是……”

小北王?

简单三个字,他竟吐不出来。

就像被人掐住了喉咙一般。

震慑的目的已经达到。

韩景渊将面具摘下,扔回给阿灰,虽神情淡淡,却也有逼人的气势:

“现在可以说了吗?柴侯与我夫人,既无旧怨,也无近仇,为什么故意跑来谢家,要这样害我夫人?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很好的交代。我敢保证,你们柴家一定一定会流放三千里。”

他的话,一字一字说得是如此的有力量。

而柴义确定,只要他是小北王,他所说的话,绝对可以让他噩梦成真。

“噗通”一声,柴义腿一软,当场跪下,想叫,却被打断。

“叫我韩郎君既可。柴侯,你也不用行此大礼。我只求一个真相,只要答案让我满意,今天的事,可以一笔勾销,我不会找一颗棋子的麻烦。”

他的语气,始终带着一股让人发慌的压迫感。

夜风瑟瑟发凉。

柴义却在冒热汗。

“韩郎君,这事真不能怪我,我……绝对不是故意寻衅生事,是有人用我的外债逼我来的,只为了让谢五姑娘——韩少夫人名声尽毁。”

柴义直接就招了。

“谁?”

韩景渊的眸光深深一眯。

“不知道。但我觉得……可能是宫里的人。因为那人知道我身上一个秘密,和皇族有关。我实在是走投无路,只能来此。正巧谢靖有把柄在我手上,我威胁他,他就帮我拿到了约见的私信……”

他不敢有所保留,和盘托出。

小北王如今太受宠,自己眼瞎,竟去陷害他的女人。

此时此刻,他非常清楚,幕后人就是在拿她当枪使。

目的是什么?

毁掉谢五姑娘的名声。

小北王悄悄娶妻,宫里肯定有人生恼,想让这个五姑娘没机会成为小北王名正言顺的妻子,或是侧妻。

韩景渊眸光乌沉乌沉的,暗暗琢磨,到底是谁在暗处、机关算尽地想要害谢兰台?

“今天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柴义,以后,你若再敢害人……”

不等他说完,柴义立刻道:“不敢不敢……绝对不敢……”

“如果那人再找你,就通知我。”

“好,一定。”

“我的身份,不许说出去。”

“我发誓,若说出去,我不得善终。”

“滚吧!”

柴义马上就滚了。

小院内静悄悄的。

韩景渊立刻转头,看向小院另一道垂花小拱门,淡淡叫破道:

“谢侍郎,听够了吗?”

阿灰一惊,看向那个方向,竟没发现有人在偷听。

那黑漆漆的东北角,被边上的高楼掩着,光线比较暗。

一个黑影闪现,慢慢走到光影下,来到了韩景渊面前,脸上浮现的是难以言语的震惊之色。

一双深亮的眸子不断地打量这个侄女婿。

他来找是想和这个侄女婿聊聊,总觉得他非池中之物,却意外听到了一个惊人的真相。

“我该称呼你韩姑爷?还是萧姑爷?”

谢和没有失态,依旧很沉着冷静地询问着,目带斟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