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所有相,皆是虚妄。若见诸相非相,则见如来。”
“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应无所住而生其心;过去心不可得,现在心不可得,未来心不可得。”
……
清丰孝道街市上,一个年纪轻轻的光头少年,蹲坐在蒲团上,他饶有兴趣的对着周围行人,宣传佛经,一时间内,三五成群的行人聚集过来,他处宣讲佛经失败呢少年,此刻看着面前略有拥挤的人群,不免心中一喜,看来清丰就是他得道成名之地了!
“若菩萨有我相、人相、众生相、寿者相,即非菩萨;所作福德,不应贪着。这句佛经上说的是:真正的慈悲无我执,行善不求回报;福德不可贪着,应随缘放下,善哉善哉,阿弥陀佛!”
少年的话语轻轻落下,宛如一颗石子投入宁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他环顾四周,只见众人皆沉浸在他的话语之中,细细咀嚼,那份专注与共鸣,让他的内心如同被温暖的阳光照耀,最初的信念愈发坚定不移。
少年的脸庞上,笑意笑意不减丝毫,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就在这时,一位老者缓缓步入人群之中,老者的目光如炬,穿透人群,直抵少年的心田。他轻声问道:“小伙子,看你面生,应该不是本地人吧?”
少年微笑着看向老者,双手合十道:“老伯,小僧来自远方,云游至此,见清丰百姓淳朴,便想着留下,宣扬佛法,度化众人。”
老者微微点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审视,耐不住好意的劝道:“小伙子,你还是赶紧收拾东西快些走吧,再不走的话,等下想走也来不及了?”
少年听到这话,神色间不免有着几分疑惑,忙的出言问道:“老伯,什么意思?什么叫做等下想走都来不及了?”
老者微微皱眉,好心着道:“小伙子,你初来乍到,不了解清丰情况,倒也难为你了,你怕是不知道,我们清丰县从昨天开始,全县寺庙僧众还俗,从事生产,有意入佛门的,需要考核佛门经典,才能遁入空门,向你这般,还在这里宣扬佛法,岂不是羊入虎口?”
少年轻轻摇头,仍心有不甘道:“老伯,小僧宣扬佛法,只是想让百姓能明白善恶,能在佛法中找到心灵的慰藉。这么做也是好事一桩吧,总不能因此就把我抓进去吧。”
老者看着少年,摇了摇头,转身便向着外面走去,嘴里小声着道:“哎,后生不听劝,杨大人说的对啊,佛门僧人不事生产,只会动动嘴皮子,等下让衙役请他去喝喝茶水就好了……”
少年看着老者离去的背影,心中虽有疑惑,但仍不愿放弃。他再次开口,试图继续宣扬佛法,可人群却已开始散去,刚才还专注聆听的人们,此刻已没了兴致。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一阵嘈杂声,一队衙役手持棍棒,朝着少年的方向走来。人群纷纷避让,少年心中一紧,但仍强作镇定,双手合十,静静等待衙役的到来。
为首的衙役走到少年面前,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冷哼道:“你就是那个到处宣扬佛法的人?现在全县都在推行僧人还俗,你却还在这里蛊惑人心,跟我们走一趟吧。”
少年平静地说道:“大人,小僧宣扬佛法,并无恶意,只是想让百姓获得心灵的安宁,还望大人明察。”
衙役不耐烦地打断他:“少废话,有什么话到衙门里去说。”
说着,便示意其他衙役上前,要将少年带走。少年并未反抗,而是看向周围的百姓,大声说道:“各位施主,佛法本是渡人之心,若宣扬佛法也成了罪过,那这世间还有何天理?”
“清丰现在的情况,不是佛法能拯救的了!佛法度来世之人,那如何度今世呢?若是佛祖真有能耐,就先把你从牢狱里救出来,你再拯救世人吧,来人啊,把他给我请衙门里去……”
“哎,你们怎么动手了呢,别别别……我还俗,我还俗行不行啊……”
……
这样的情况,每时每刻都在县城里面发生,以往让人艳羡的佛门僧人,如今瞬间沦落成人人喊打的对象,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让人唏嘘。
县城衙门里,李穆可以说是这些人中最忙碌的了,他正埋首于堆积如山的案卷间,忽然下面的衙役们却是走进来询问道:“大人,我们刚才在巡视街道,发现外地的僧侣来我们这里弘扬佛法。我们已经把他给抓起来了,只是……”
李穆看着下面衙役欲言又止,瞬间就明白过来了,他放下手中的案卷,喝了口茶水道:“外地的僧侣来到我清丰,受不受我们管辖?清丰境内如今号召僧侣还俗,这些人不是受人蛊惑,挑战大人的号令,就是脑子不正常,这样的人,如果放任在外,岂不是对我们当地百姓造成伤害,以后这种事情就不用来禀明了,有一个抓一个,我都不信了,还刹不住这阵歪风邪气?”
有李穆的这番话,手下的衙役们立马有了主心骨,立马退了出去。而一旁的曹彬,此刻不由的揉了揉脑袋,有些头疼道:“李大人,如今清丰境内抓到的僧侣数百人,说是还俗,可是他们都不懂如何生产,也是个头疼的事情!”
李穆闻言,眉头皱得更深,手中茶盏重重搁在案上,发出清脆的碰撞声:“不懂生产便学!明日起,将这些人分批送往各个村落,跟着老农学习耕种纺织。若有偷懒耍滑的,严惩不贷!”
“可若是他们中间逃跑了呢?”
李穆看着曹彬,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便出言问道:“那……依你的意思?”
“李大人,我的意思是,这些僧侣如果分开到各个村落,说不定稍有疏忽,便有人逃跑,既然庙宇的土地收回朝廷所有,何不我们把这些人聚到一块儿,进行屯田算了?不知大人以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