绑架案开庭前一天晚上庄隽谦接到了自己母亲的电话。
估计也是听闻了这件事,特意打电话来询问。
两个人先是互相寒暄了一会儿,后面庄太就直接开门见山的问道。
“二十年前的事情,真的是刘晴做的?”
庄太问起这一句的时候庄隽谦还有些不明所以,细想了一会儿后才想起来是哪里不对。
“忘了您和舒姨也是老相识,对之前的事情也是有印象的,您认识刘晴这人?”
“不熟,只是见过几面而已,不太喜欢。”
庄太这人有什么事情都不喜欢憋着,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了,不喜欢就是不喜欢,也不会昧着良心说话。
庄太又问,“那你舒姨最近怎么样?”
庄隽谦老实说道。
“舒姨没什么太大的反应,还挺平静的,可能是事情过去得太久,加上霜霜也回来了,心里慢慢放下了吧。”
他说完,电话那头安静了一会儿,庄隽谦以为她是没听清,叫了她一声,庄太这才开口。
她笑了两声说。
“你对你舒姨还是不够了解了,你舒姨这人,别的我不敢保证,但她是出了名的记仇,更别说是这种事情了,凭我对你舒姨的了解,怕是恨不得将对方千刀万剐都不为过。”
庄隽谦听着,只觉得她口中的舒姨和他最近见到的舒姨完全不一样。
但凭他对舒姨的了解,也觉得对方不会这么平静。
平静到就好像这件事和她毫无关系一样。
庄隽谦想不明白只好说了句。
“这件事舒姨可能自己有定夺吧,加上明天就开庭了,有什么事情也就尘埃落定了。”
电话那头的庄太嗯了一声,想到别的事情,她开口问了庄隽谦一声。
“那等这件事结束,你和霜霜的婚事也要提上日程了,订婚这么久也该准备准备结婚了,回头我去给你算个好日子,到时候就可以定下来了。”
庄隽谦对这件事没什么意见,他甚至巴不得明天就可以和岑霜结婚。
但是考虑到舒悦的想法还是说了句。
“这件事对舒姨的打击应该挺大的,回头我把婚事的事情和舒姨提一下看看她怎么想的,要是可以的话,事情结束我就开始准备。”
“好。”庄太听了心情好了不少,庄隽谦的婚事一直都是她念着的事情,能看着庄隽谦结婚,心里的大石也算是可以放下了。
她又补充了一句。
“你都不用准备什么,该准备的东西我都给你准备的差不多了,彩礼单子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发给你一份,你只需要准备好霜霜的婚纱就好了,还有完婚后,记得带霜霜来庄公馆吃个饭,吃过饭之后就不要再来庄公馆了,这不是什么好地方。”
庄隽谦说好,明明说的是喜事,但是他却从她的嘴里听不出半分的喜悦。
挂断前,庄太还说了一句。
“之前听你说找到霜霜的时候我很纠结,在犹豫这幢婚事到底还要不要继续,后面看你真心喜欢霜霜,我才打消了这个念头。
霜霜嫁给你,你要好好待她,只是如果可以,我多希望你不是姓庄,霜霜嫁过来之后到时候旁支的那些人你要打理好,别让那些杂碎欺负了霜霜,知道吗?”
庄隽谦说好,那一声好,说得格外的坚定。
以至于挂了电话后,他还握着手机迟迟没有放下。
他回想了一下过去,只觉得她嫁过来到现在,似乎从来都没有真正地高兴过。
当初她或许也是和岑霜一样是个懵懂无知的少女。
因为联姻嫁给了他的父亲,婚后以为可以相敬如宾,却不料只是一次又一次的背叛。
住在庄公馆,被人尊敬地称呼为庄太,但她似乎从来没有真正的为自己高兴过。
想到这里,庄隽谦不得不想起庄家的那些事情,也没有一件简单的。
就像她说的或许从一开始就不希望他姓庄一样。
如果他不姓庄,可能就不会有这些麻烦了。
次日开庭的时候庄隽谦带着岑霜一块儿过去,江淮枳自己一个人来的,舒悦说不想过来再看到刘晴,只说让江淮枳把结果告诉她就好。
法庭整场气氛都很严肃,开庭后岑霜环视了一圈,没有看到周聿安的影子。
看样子周聿安是已经放弃了。
岑霜坐在台下听着台上的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好几次她看到刘晴。
短短几天,她就从从前那个风光无限的周太太变成了阶下囚。
眼里早就没了从前的高贵,有的都是空洞和麻木,看来短短这几天就已经让她足够崩溃了。
这从天堂到地狱的体验,或许就已经让她从心灵上遭遇不小的打击了。
随着时间慢慢过去,台上的判决也慢慢进入尾声。
直到法官一锤定音,起身开口。
“被告人刘晴犯故意绑架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犯故意杀人罪,判处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决定执行死刑,剥夺政治权利终身,并处没收个人全部财产。”
这一判决落下,刘晴心里也很清楚,不会再有转圜的余地了。
她坐在原地大笑起来,想一个疯子一样。
离开前,岑霜亲眼看着刘晴被拖下去。
她从来都没想到,有朝一日,她真的会看到这样的场景。
那个高高在上风光无限的周太太,似乎还在昨日。
走出法院的时候外头阳光明媚,庄隽谦却看着江淮枳说了句。
“你怎么心不在焉的?”
话落,岑霜的目光也看向江淮枳。
从刚刚开庭后没多久他似乎就是这样的表情了。
庄隽谦问过之后江淮枳才说。
“我只是觉得,有点太过顺利了。”
说完,庄隽谦笑出声来。
“顺利还不好?难不成你还想要多波折?现在刘晴入狱,手上的个人财产全部没收,她手上还有周氏的股份,这无疑对周氏是一次巨大动荡,这回,周聿安怕是倾尽所有也无力回天了。”
江淮枳听着,虽然也觉得庄隽谦说得在理,但细想下来还是觉得不对劲。
“我只是刚刚听着那律师说的,似乎和我们交上去的不太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