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在木质地板上挪动着脚步,从窗棂的这一格,慢悠悠地晃到那一格。空气中弥漫着旧书卷、草药以及各种杂货混合的独特气味,七星飞羽坐在那张有些磨损的收银台后,单手支颐,指尖无意识地轻点着桌面,发出细微的叩击声。
他刚刚送走漩涡鸣人,那孩子抱着远超体格负荷的泡面和牛奶,摇摇晃晃却又倔强地消失在街角。
那双蔚蓝色的眸子里闪烁的光芒,以及那句“拉钩”时小指上传来的温热触感,似乎还残留在七星飞羽的感知中。
“九尾人柱力么……”他低声呢喃,目光再次投向窗外熙攘的街道。
就在他思绪飘飞之际,商铺那有些陈旧的木门再次被推开,门楣上悬挂的铜铃发出“叮铃”一声清脆的响声,将七星飞羽从沉思中唤醒。
他抬起头,循声望去。
门口站着一个高挑的男人,一头略显凌乱的银白色短发,像是覆盖着一层不化的积雪。
他穿着木叶忍者标志性的深蓝色作战服,外面套着一件绿色的马甲。最引人注目的,是他那被向上拉起的护额,严严实实地遮住了左眼,只露出一只无精打采、仿佛永远睡不醒的右眼,眼神懒散,透着几分漫不经心。
仅仅是一眼,七星飞羽的心湖便泛起一丝微不可察的涟漪。
旗木卡卡西。
木叶第一技师,拷贝忍者,未来第六代火影的有力竞争者,也是……他计划中,关于写轮眼的重要一环。
七星飞羽脸上的表情没有丝毫变化,依旧是那副和煦温良的商人模样,仿佛只是看到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客人。他站起身,脸上挂着职业化的微笑:
“这位客人,有什么需要的吗?我们店里的小玩意儿还算齐全,您可以随便看看。”
旗木卡卡西那只露出的右眼懒洋洋地扫视了一圈店内,目光在那些摆放着各种奇奇怪怪物品的货架上掠过,最后点了点头,声音也带着几分慵懒的磁性:“可以看一看吗?”
“当然,里面请。”七星飞羽侧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笑容恰到好处,既不显得过分热情,也不至于冷淡。
旗木卡卡西迈着不紧不慢的步子走了进来,径直走向一排靠墙的书架。那书架上摆放着一些杂七杂八的书籍,有游记、有小说、有某些偏门的技艺心得,甚至还有几本封面花哨的儿童绘本。
他伸出手,随意地从书架上抽出一本《忍犬的自我修养与一百种拆家技巧》,慢悠悠地翻看着,似乎真的对这本名字古怪的书产生了兴趣。
“宇智波带土的眼睛啊……”七星飞羽在心中默念。神无毗桥之战,带土将一只写轮眼赠予卡卡西,而另一只,则在不久前,被他从带土身上“取”了下来,如今正静静地躺在他的储物空间里,等待着合适的时机。
想要将永恒万花筒进化为轮回眼,千手柱间的细胞是关键。而想要让自己的瞳术之路更加稳固,甚至尝试那传说中的“阴阳遁”,多几双高品质的万花筒写轮眼作为“备用电池”或者研究素材,总归是没错的。
卡卡西左眼的那颗万花筒,虽然因为并非宇智波族人,使用时会带来巨大的身体负担和查克拉消耗,但其本身的力量毋庸置疑。尤其是那招“神威”,其空间扭曲的能力,即便是七星飞羽也颇为眼馋。
如何才能“合理”地从卡卡西身上,得到这颗眼睛呢?
直接动手抢夺?风险太高,动静也太大。卡卡西毕竟是木叶的精英上忍,背后牵扯甚广。一旦暴露,他苦心经营的身份和诸多计划都将付诸东流。
下药?暗算?似乎也不太稳妥。卡卡西的警惕性,远非普通忍者可比。
或许,可以利用未来的某些“剧情节点”……
就在七星飞羽心思百转之际,卡卡西那略带沙哑的嗓音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
“老板。”
七星飞羽猛地回过神,脸上的表情瞬间恢复如常,那双深邃的眼眸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随即又被温和所取代:
“怎么了,这位客人?可是找到了心仪的物件?”
旗木卡卡西不知何时已经放下了手中的《忍犬的自我修养》,走到了收银台旁。
他微微俯下身,那只露出的右眼眯了眯,用一种只有两人才能听清的音量,压低了声音说道:“老板,我听一位朋友说,你这里……有最新版的《亲热天堂》,我在架子上没有找到,这是真的吗?”
他说话的时候,眼神不自觉地飘向了七星飞羽身后的某个方向,似乎在确认周围没有其他人。那副小心翼翼、又带着几分期待的模样,与他平日里那副慵懒散漫、高深莫测的精英上忍形象形成了强烈的反差。
“噗——”
七星飞羽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他设想过无数种可能,比如卡卡西是来试探他的身份,或者是来购买某些特殊的忍具或情报,甚至做好了对方突然发难的准备。
但他万万没想到,这位鼎鼎大名的拷贝忍者,竟然是为了……《亲热天堂》?!
而且还是最新版的!
七星飞羽的嘴角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心中仿佛有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他强忍着笑意,努力维持着自己“和善商人”的人设。
原来,卡卡西之所以会光顾他这家位于商业街边缘,毫不起眼的小商铺,是因为他跑遍了木叶所有的正规书店,都没能买到那本让他魂牵梦萦的最新版《亲热天堂》,据说都已经售罄了。
正当他心灰意冷,准备打道回府之际,却无意中听到了特别上忍惠比寿的“小道消息”——据说这家不起眼的小店,有“特殊渠道”能搞到一些稀罕货,包括那令人欲罢不能的《亲热天堂》最新版。
于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卡卡西找上了门。
“旗木卡卡西……你这个闷骚的家伙!”七星飞羽在心中疯狂吐槽,脸上却依旧挂着职业化的笑容。
“啊哈哈哈,原来是这样啊。”七星飞羽干笑了两声,故作恍然大悟状,
“客人您说的是自来也大人的那本大作吧?哎呀,真是抱歉,那本书太受欢迎了,摆在架子上的确实都卖光了。不过嘛……”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看到卡卡西那只独眼里闪过一丝紧张与期待,才慢悠悠地继续说道:“仓库里应该还有一些库存。您稍等一下,我去给您找找看。”
说完,七星飞羽站起身,转身朝着店铺后方的“仓库”走去。那所谓的仓库,其实只是一个堆放杂物的小隔间。
“麻烦老板了。”卡卡西那慵懒的声线里,此刻竟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他那只眼睛紧紧盯着七星飞羽的背影,仿佛生怕他从空气中消失一般。
很快,七星飞羽抱着那个纸箱从仓库里走了出来,步伐稳健,脸上依旧是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他将箱子“嘭”的一声放在了收银台上,扬起一阵细微的灰尘。
“客人,您看看,这里面有没有您想要的。”七星飞羽指了指箱子,示意卡卡西自己查看。
旗木卡卡西的目光瞬间被那个纸箱吸引,他几乎是迫不及待地上前一步,那只独眼放光,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纸箱的盖子。
当看清箱子里的东西时,卡卡西的呼吸猛地一滞,连那只万年不变的死鱼眼,都罕见地瞪大了几分。
只见箱子里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一摞崭新的书籍,封面上赫然是《亲热天堂》那熟悉的标题和极具冲击力的插画。而最上面几本,不仅包装精美,硬壳封面,甚至在封面的右下角,还有一个龙飞凤舞的签名——自来也!
“这、这是……全套精装签名款?!”卡卡西的声音都有些发颤,他小心翼翼地拿起最上面一本,指尖甚至能感受到那精装封面的质感和签名的墨迹。
那副模样,仿佛捧着什么绝世珍宝一般,与他平日里杀伐果断的精英上忍形象判若两人。
七星飞羽看着卡卡西那副“痴汉”模样,心中暗笑不已,表面上却依旧平静如水:“当然。不知道客人还有什么其他的需要吗?”
“没有了!没有了!”卡卡西连忙摆手,生怕这些宝贝下一秒就会飞走似的,
“就这套!老板,帮我包起来!”他的语气中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决,仿佛生怕七星飞羽反悔。
“好的,没问题。”七星飞羽微微一笑,从柜台下取出了包装纸和绳子,开始熟练地将那套“全套精装签名款”《亲热天堂》仔细打包。
阳光透过窗户,照在卡卡西那张难得露出几分急切与喜悦的脸上,也照在七星飞羽那双深邃莫测的眼眸之中。
一笔小小的交易即将完成,但对于七星飞羽而言,这或许不仅仅是一笔生意那么简单。
旗木卡卡西,以及他左眼中那颗熠熠生辉的万花筒写轮眼,已经悄然进入了他的狩猎视野。
而这位拷贝忍者,此刻正沉浸在即将获得“精神食粮”的巨大喜悦之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已经被一个潜藏在木叶深处的“猎人”,给悄悄盯上了。
当七星飞羽将打包好的书籍递给卡卡西时,卡卡西如获至宝般地紧紧抱在怀里,甚至还对着七星飞羽露出了一个堪称“真诚”的笑容,尽管那笑容大部分被面罩遮挡,但从他那弯起的眼角可以看出,他是发自内心的愉悦。
“多谢老板了,下次有好货,记得通知我。”卡卡西丢下一句话,便抱着他的宝贝,脚步轻快地离开了商铺,那背影,竟比来时都挺拔了几分。
七星飞羽目送着卡卡西的身影消失在街道尽头,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意味深长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