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所有人议论纷纷,兴奋的探讨方才那一战,讨论着伊诺这个人时,伊诺也飞身落到冰墙上。
他取出一支价值600点积分的2级治疗药剂,递到王仙芝面前,微笑道:“王老哥,此乃我桃花岛疗伤圣药,九花玉露。”
“李剑神尚等着跟你‘再续前缘’,你可不能让他失望,还请不要推辞。”
王仙芝闻言哈哈一笑,也不客气,探手接过药剂,拔出塞子仰头就喝,对伊诺没有丝毫防备之心。
很简单的道理,如果伊诺想害他,方才那道天火剑罡直接冲着他去即可,哪还用费这功夫?
绝世高手自有风骨,王仙芝不屑于使用下三滥手段,也相信比他还强的伊诺更不会用。
一支药剂下肚,王仙芝身上的内外伤,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恢复,快得王仙芝都露出震惊之色。
“好一个九花玉露,无愧疗伤圣药之名,多谢小兄弟赠药。”
“老哥不必客气。”伊诺微微一笑,没有多谈论这点小事,转而道:“不知老哥日后有何打算?”
王仙芝面无异色的道:“与小兄弟一战,使老夫看到了更高处的武道风景,自当潜心苦修,力求更进一步。”
“只是小兄弟的路数,似乎与邓太阿相同,皆是修力不修心,一味追求招式威力,却不悟大道。”
“此举虽令你杀力无双,却会限制你日后成就的高度,还望小兄弟慎重考虑。”
王仙芝这话的确是为伊诺好,他也很承情,只是王仙芝不懂他的道,他也没有解释的必要。
“多谢老哥提点,人力有尽时,唯有天地无穷尽,这一点在下并非不懂,我也不是不修心,只是时候未到。”
王仙芝闻言欣然点头,“小兄弟心里有数就好,既然李剑神尚在相侯,不如我们回城一叙?”
“老哥请。”
两人当下并肩朝城墙方向飞去,尚未靠近城墙,就听得一阵轻唱声随风飘来。
“老狗老狗,天下没有,土里埋骨,甜里寻苦……老狗老狗,天下没有,断了尾巴,没了……归……路……”
两人轻飘飘的落在城墙上,除李淳罡外,谁都没注意到他们。
因为此刻所有人,都凝望着那道坐在城墙上,一边拍打一个长条木匣,一边轻轻吟唱的身影。
众人都被徐凤年身上散发出来的悲伤气息所感染,眼眶泛红,鼻子发酸。
“我不是让你小子下手轻点吗?怎么还把人给打成这样?”
李淳罡的话音让众人回过神来,纷纷转回身望向外表凄惨的王仙芝,和依旧风度翩翩的伊诺。
“阿诺。”轩辕青锋欢喜的迎上前,凑到伊诺身旁,目光却好奇的望着王仙芝。
伊诺泰然自若的伸手揽住轩辕青锋腰肢,语带调侃的对李淳罡道:“只是看着惨了点,没受什么伤,至少不影响再跟你战一场。”
“是吗?”李淳罡看向王仙芝,迟疑的道:“要不你休养几天,咱们容后再战?”
王仙芝哈哈笑道:“李剑神不必多虑,我只需打坐半个时辰即可恢复,绝不会影响战力。”
李淳罡见王仙芝中气十足,神采奕奕,并不像身受重伤的样子,这才放下心来,“好,我就等你半个时辰。”
那边厢,徐凤年提起剑匣,起身走到王仙芝面前,神色肃然的道:“王前辈,在下有几个问题想向你请教,不知可否借一步说话。”
王仙芝对此自无异议,当下单独与徐凤年跃上一处城楼顶端。
片刻之后,徐凤年红着眼回到城墙,王仙芝则是原地盘坐下来,运转内功,恢复与伊诺一战消耗的内力。
徐凤年整理一下情绪,面带笑容的对伊诺道:“伊兄,还未恭喜你打败王前辈,夺得武帝城。”
“谢谢。”伊诺道一声谢,面带笑容的对众人道:“正好我也借此宣布一件事。”
说完他揽着轩辕青锋,走到女墙边,朗声道:“诸位武林同道,在下桃花岛伊诺,亦是新晋武帝城城主。”
“两个月后的今日,我将在此举办婚礼,迎娶轩辕世家新任家主轩辕青锋,届时欢迎各路同道前来做客。”
清朗的声音传遍四方,城中群豪更加来劲,许多人都决定,就在武帝城盘桓两个月,一直待到婚礼那天。
轩辕青锋听着伊诺的话音,心头悸动不已,一张俏脸上涌现出醉人的桃红。
定在两个月后,伊诺有着自己的考虑。
这场婚礼注定会十分盛大,所有他需要多留出一些时间来做准备。
同时他也能趁这两个月间,多吸纳一些门客,这可都是日后为他征战天下的武力。
有洗脑这种手段,对于忠诚度这方面,他从来不需要多作考虑。
徐凤年对伊诺和轩辕青锋抱拳道:“恭喜二位喜结连理,到时候在下一定道贺。”
轩辕青锋此时心情极好,闻言笑吟吟的道:“世子何不在武帝城盘桓些时日,也好让我们尽尽地主之谊。”
徐凤年无奈笑道:“我倒是也想留在武帝城,时时向伊兄请益,奈何还有些事必须得去做,等做完这些事,在下一定回返武帝城,静待婚礼之日。”
伊诺忽然对轩辕青锋微笑道:“青锋,再过几天就是广陵大潮观潮的日子,不如我们一起观潮去?”
轩辕青锋眼前一亮,喜道:“好啊,我早就想去看看了。”
广陵大潮、峨嵋金顶佛光、武当朝大顶,三者并称当世三大奇观。
轩辕青锋虽然常年在江上活动,但这广陵大潮却是只闻其名,还从未亲眼见过。
以前因为那里是广陵王赵毅的地盘,广陵王父子皆是色中饿鬼,且向来无法无天,她不敢涉足。
可如今有伊诺陪着,天下之大哪里去不得?
因而伊诺一提出来,她就高高兴兴的应下。
徐凤年目光一闪,笑道:“巧了,正好我们也要去一趟广陵江,大家又能一路同行了。”
轩辕青锋奇道:“这么巧?你们也是去观潮吗?”
徐凤年轻叹道:“观潮只是顺便,我答应过一个人,在他死后将他的骨灰撒到广陵江中,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这一趟始终是要走的。”
“原来如此,世子倒是个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