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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诗把司阳手里的档案袋拿过来,一页一页翻着这些所谓的证据。

她双眉紧锁在眉心,一时迷失了方向。

到底谁对谁错?在这个一环扣着一环,连证据都扑朔迷离的圈子里,阮诗真的害怕了。

她站在电视台大楼门口,殊不知停在正对门停车位上的车上,两个人在看着她。

“承衍啊,你要是犯错了,嫂子一个解释的机会都不给你,这司阳害她的证据都摆在她眼前了,她竟然还能这么平静地听他解释。”梁毅坐在副驾驶上,对傅承衍道。

梁毅话音一转,打趣道:“你说嫂子是不是真对这个司阳有意思啊。”

瞬间,傅承衍的脸黑了,车里的氛围变得沉重。

实则不然。

阮诗看似很平静地站在司阳面前,实则心里慌得快要站不住脚。

在京城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只有自己才靠得住。

这个道理阮诗是懂的。

“司阳哥,你给我点时间让我冷静一下,这段时间我们先不要见面了。”阮诗的话说得很决绝。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朝着停在停车区的车走去。

一步还没迈出去,阮诗对上了一个熟悉的目光。

她和傅承衍四目相对,她的身子像被电流穿过一般,下意识颤了一下。

司阳眼角泛红,声音都是颤抖的:“小诗,你不信我了对吗?”

话还没说完,司阳从身后抱住了她。

阮诗倒吸一口冷气,瞳孔皱缩。

司阳这是做什么?

阮诗想推开他,可说到底,她的力气没有他大,她根本就推不开司阳。

司阳紧紧把她环在怀里,头埋在阮诗的肩膀上。

他们这些动作都被傅承衍看在眼里了,阮诗别开眼神,不敢直视他。

“放开我。”阮诗的语气冷得降了一个度。

听到阮诗这个语气,司阳真的怕了。

他不是怕阮诗,是怕之后不好控制她,没办法完成她真正的目的。

他放开手,试探道:“小诗,只要你愿意给我解释的机会,我会给你解释明白的。”

没等他把话说完,阮诗上车走了。

她驱车离开电视台的时候,傅承衍的车已经不在了。

开车回星阳的这一路,阮诗都心不在焉。

很快,车子停在星阳外面,别墅里面亮着灯。

阮诗推开别墅的门,傅承衍正坐在沙发上。

他身上还穿着西装,应该是刚到家不久。

今晚的别墅尽显清冷,客厅里只有他们两个人。

阮诗一步还没迈进来,傅承衍开口道:“张妈,带她去洗澡,身上染上了别的味,恶心。”

听到最后两个字的时候,阮诗的眉心拧在了一起。

这两个字就像一根针狠狠地刺在了她的心尖上。

阮诗向来不在嘴皮功夫上吃亏,她冷哼一声道:“那如果这么说,傅总岂不是要把身上的皮都脱一遍了。”

张妈听到声音从一楼客房里出来,满脸写着为难:“夫人,这边跟我来吧。”

阮诗绕过张妈,把外套挂在玄关处:“用不着,我自己会洗。”

说完,她上楼了。

客厅里,黑着的电视机映出他皱着眉头的脸。

现在傅承衍只要一闭眼,脑子里就会浮现出司阳抱着阮诗不撒手的画面。

傅承衍的拳头紧紧攥住,眼神里是藏不住的怒意。

傅承衍不明白为什么他们的关系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他一直在客厅里坐到凌晨两点,整个别墅只有客厅的灯亮着。

天快亮的时候,一通来自欧洲的电话响起,打破了客厅的宁静。

傅承衍的手机放在面前的桌子上,好像就在专门等这通电话。

他按下通话键,电话那段传来徐老的声音:“承衍啊,用这个方法把我赶走,是不是有点太过了。”

傅承衍薄唇微张:“徐老,你知道的,我不会允许任何一个不可控的因素出现,若有冒犯多多担待。”

没错,徐老是唯一一个亲眼看到五年前那场车祸的证人。

那天夏怡把阮诗引到盘山公路上,而徐老正好在那片山村里采访完回来。

他带着所有摄像装备,录下了从车子开始失控,到夏阿姨到现场的全过程。

这就是阮诗找了五年的真相。

人人都想知道真相,包括傅承衍。

可是知道后,心里却一点波澜都没有,反而是铺天盖地而来的心慌。

若是阮诗知道后会是什么结果?

她会厌恶他,恨他,离开他。

一想到这里,傅承衍的心里就一抽一抽的疼。

他爱上阮诗了。

只有这个答案说得通。

天快亮的时候傅承衍走了。

徐老有证据,这是傅承衍在徐老生辰那天知道的。

小晦是徐老丢失已久的女儿也是那天知道的。

为什么傅承衍没打算告诉徐老,为的就是用小晦当做把柄,控制住徐老手里的真相。

阮诗一晚没休息好,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上午九点半了。

今天台里没有任务,阮诗要去阮氏,昨天晚上她提前给禾月打了电话。

但是禾月没接,五分钟后发来了一条短信。

“好的,明天我要去一趟欧洲,母校那边毕业典礼邀请我过去,三天后回来。”

看到这条消息,阮诗心里还感觉很突然。

不过回头想想禾月为公司操劳的时间也不短了,索性多给了她几天时间。

“休息一周吧,不用着急多休息休息,这一周电视台任务少,我顾得来。”

阮诗把这句话发出去后,禾月没再回复。

接下来的三天阮诗都在公司里带着,晚上仍是在小休息室里过夜。

现在她和傅承衍的关系不是一句话可以说清楚的。

阮诗承认自己在逃避。

她不是一个遇事喜欢逃避的人,但在这件事上,至少可以给她换来片刻的宁静。

三天一闪而过,阮诗刚想拿起手机问问禾月那边怎么样。

还没打开禾月的聊天框,阮父的电话打了进来。

从上次抓住阮父和别的女人酒店开房后,阮诗没再联系过他。

这次阮父竟然主动打来电话,让她有些诧异。

阮诗接通电话,电话那段传来的却是医生的声音。

这是阮父上次因为心脏病住院时的主治医生,阮诗认识这个声音。

“刘大夫,我爸怎么了?”

“你现在立刻来医院。”刘大夫的语气很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