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李时俭一个人对上这么多歹人,确实太危险了。
曹光大手一挥,“走。”
他们去到孙家,大门开着,一个官差问道:“头儿,咱们要这么冲进去吗?”
曹光抽出大刀,“冲。”
一伙官差就冲了进去。
张良恭看着眼热,也想要冲进去,但是想到李时俭的交代,他只能跟在后头观察。
他们进院子里,看见地上躺着两个大汉,还在使劲挣扎。
曹光手一挥,手下的官差便把人捆起来。
他们进屋看时,见到一个妇人躺在地上,嘴里哎哟哎哟叫个不停。
李时俭正抓住一个壮汉,将他右手反剪到身后。
看见他们来了,李时俭也只是是淡淡说一声,“来了。”
语气十分随意,就像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
大家都惊叹不已,他可是自己一个人对付好几个歹徒呀,当真这么淡定吗。
曹光拿了绳子,把那个人给绑住,“人都擒获了吗?”
李时俭:“一共五个人,悉数抓获,无一漏网。”
刚说完,他就捂着嘴,剧烈地咳了起来。
曹光看见他脸色苍白,十分担心,“你没事吧?要不要先坐下歇一歇?”
李时俭好不容易止住咳,“不妨事,房间里还有两个小姑娘,被他们用药迷晕了。
你们带人去医馆,给大夫看看他们用的什么药,对身体是否有害。”
曹光进屋一看,见到床上躺着两小女孩,双眼紧闭,就跟睡着了一样。
其中一个孩子就是方家要找的小姐,也就是出一千两银子悬赏的那个女孩子。
还真让他们找着了。
他一手抱住一个孩子,那两个小女孩还是昏睡不醒,看来中药不轻。
把孩子交给其他官差,让他们送去就医。
旁边的官差也将那妇人绑起来,那妇人不住喊冤求饶,“官爷饶命,我是冤枉的,求求你们饶了我吧。”
那官差觉得她实在聒噪,随手拿起旁边的抹布,将她的嘴给堵上。
中秋佳节他们需要巡逻,心情本就不好,因为这些拍花子,让他们连休息的时间都没有,心中对这些人简直厌烦透顶。
如今他们还敢张嘴喊冤,他们若是冤枉,天底下还有谁是有罪过的。
孙小妹扑到孙母面前,“爹娘,你们怎么样?”
孙父:“我们没事,不过平安中了药,到现在还在昏睡,不知他情况如何。”
曹光看了一眼那个小男孩,跟他们说道:“我们正要带人去医馆看看,你们一同去吧。”
孙父千恩万谢,赶紧让老伴儿和儿媳妇,带着孙儿一起去看大夫。
张良恭赶着马车,负责将他们送去医馆。
车上的三个小孩根本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只看见有几个孩子跟他们差不多大,这会儿还睡着,便不记得害怕了,一直盯着他们看。
孙母见那几个孩子,居然跟官差在一块办案,心下疑惑,壮着胆子问唯一没穿官差衣服的张良恭。
“这位小哥,不知这些孩子是什么缘故,会跟着你们一块儿过来办差事?”
张良恭:“他们仨都是被拍花子掳去的孩子,先前我们找到拍花子的下落,救下这几个孩子。
后来遇上卓大哥,他说你家里可能出事了,我姐夫便让官差把那几个拍花子押回衙门,带上我们过来看情况。”
孙母看着那几个孩子,心里唏嘘不已,这些该死的拍花子,害了多少人家。
若是官爷没把人找回来,多少家庭会因此妻离子散。
李时俭和曹光留在孙家收拾残局。
其实也没有什么可收拾的了,拍花子已经捉拿归案,他们现在无非想要知道事情的经过。
孙大郎一直在跑船,中秋都未能回家过节,家中只有他们几人。
中秋佳节,他们吃过晚饭,一家老小去逛花灯。
没曾想还没逛多久,官差忽然拿出画像抓人,他们方才知道有拍花子出没,还抓走了不少孩子。
他们怕出意外,赶紧带着人回家了。
他们只是普通百姓,都以为躲回家里便安全了。
怕贼人进来,他们还特意找了粗壮的木头,顶住门扇。
今天早上孙母起床时,却发现家里来了人,那些人凶神恶煞,仿佛恶鬼一般,将他们一家囚禁起来,不允许他们报官爷。
他们害怕家中的孩子哭闹,惹邻居怀疑,竟让孩子吞了药,孩子便昏睡过去。
他们怕大人出去求助,所以将他们囚禁在客厅,还让孙母做了吃食,给他们填饱肚子。
孙父听他们商量,他们打算在自己家里待上两三天,等这事风头过去了,伪装成家里的亲戚,让孙父送他们出城。
卓小郎今日过来串门,他们本来不想应门的,但是又怕人怀疑,便让孙小妹去把人打发走。
他们生怕孙小妹通风报信,还派了个妇人跟着一块儿去,用匕首威胁孙小妹。
只要她轻举妄动,必定会命丧当场。
后来的事他们也都知道了,卓小郎发现了不对劲,便跑去报官。
孙父感激地看向卓小郎,“多亏你机敏,这才找来官爷救下我们。
若是你没有发现不对,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呢。”
卓小郎:“孙叔你别这样说,我也没出什么力,只是跑去报个官而已。
还是李大人和曹捕头神勇,这才能在这些歹人手中救下你们。”
孙父朝李时俭深深鞠了一躬,“多谢官爷救下我们一家,大恩大德,我们真是不知如何感激你们才好。”
李时俭:“你别这么说,我们不过是职责所在。”
话虽是这样说,可官差救了他们一家的性命,孙父还是很感激他们的,嘴里一直说着感激的话。
李时俭看向卓小郎,“今日你过来报案,方才能捉到那这些个拍花子,救下被掳去的小儿。
方家曾许下承诺,出一千两赏金给救下方小姐的人,你也算得上是提供了线索,这一千两银子归你。
只是案子还要受理,只怕得等到定案了,赏金才能发到你手上。”
卓小郎连连摆手,“不,大人,人是你救的,我什么都没做,这赏金我不能拿。
你能救下孙叔一家,我已万分感激,不敢再有别的奢求。”
李时俭听到这话,多看了他一眼。
一千两可不是一笔小数目,要是有这笔钱,他这辈子就衣食无忧了。
他竟能禁得住诱惑,为人确实不错。
从孙家离开之后,他们便去了府衙,提审那些拍花子。
拍花子的想法都是一样的,趁着中秋节搞一波大的,多多赚钱。
谁知他们动手没多久,突然就全城戒严了,他们不敢节外生枝,赶紧带人准备离开。
谁知道城门口盘查得严,他们实在没有办法,只能先找地方躲起来,等风声过了,再找机会出城。
谁知道运气这样不好,没多久就被逮住了。
明明邵城的知县懈怠不堪,往年他们这么做也没出事,怎么今年就栽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