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林晚半真半假的,告诉了方文锦自己身上的秘密之后,有些事情她也不再藏着掖着了。
林晚把包装壳全部去了,要么装进盘子里要么装进碗里,要么就装进罐子里。
假装一切无事发生,包装壳直接丢进灶里烧掉。
只是方文锦却看得两眼一黑:“晚晚!你又和那个魔鬼做交易了吗?怎么能为了一口吃的……”
林晚想起当初的胡编乱造,也是有些心虚,但她也不打算解释。
林晚只能说:“你也说了,不过就是一口吃的,那么魔鬼也不会让我付出太大的代价,无非就是一些银子首饰,我还给得起,不用担心。”
可方文锦却没有听进去,反而觉得林晚太容易轻信别人了:“如果真是一些银子首饰倒还好,可那东西是魔鬼,魔鬼的话,又怎么能轻易相信呢?或许它的真正意图是在你的寿命?或者是其他一些看不着摸不着的东西?”
方文锦苦口婆心地说:“以后还是不要和它做交易了。”
林晚还能说什么呢?一个谎言,就需要千百个谎言去填补,她既然不想解释,那就只能乖乖认错,乖乖点头。
方文锦还想说教,但这时,家里几个小的全都回来了,便只能作罢。
而且不只是他们。
也不知道方二河是怎么说动向娘子和向葵的,居然能把她们喊到家里来吃年夜饭。
向娘子和向葵还是满脸的不好意思。
“二河这孩子非要拉着我们来吃年夜饭,我早就说了,这样不合规矩。”向娘子说着,转身就要走。
向葵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来夫家吃饭,其实是很不合规矩的,但是架不住方二河太热情了,太情真意切了。
可她娘都要走了,她自然也是要跟着离开了。
方二河一急,赶紧给大嫂使眼色。
林晚笑着上前几步,拉住向娘子的手,把她往桌子上带:“这说的是哪里话?等明年开春,喜事一办,大家都是一家人,一家人还讲什么规矩?快坐快坐!”
“我们家二河也总算是有点眼力劲了,还知道把你们请来吃年夜饭,你们两个人在家里吃年夜饭,哪里在这里热闹啊?何必去费那个力气。”林晚又去拉向葵的手。
方淼淼和方三猛也总算是给力了一回,把方秀秀这个死宅从家里拉出来了,连着两个孩子,也怯生生地跟了过来。
他们这一大家子,本来吃个饭就热闹,如今又加了五个人,就更加热闹了。
一个大圆桌,差点都坐不下。
大家椅子挤着椅子,又塞了两条椅子进去,才总算让所有人都有了位置。
桌子上的年夜饭芳香四溢,还有大家从来没有见过的炸鸡薯条。
林晚提着两个罐子过来:“这个是果汁,这个是果酒,小孩子喝果汁,我们嘛,想喝哪个就喝哪个!”
但其实大家两个都想尝尝。
所以,大家第一杯都倒了果汁。
“唔!这个果汁好喝!但这是什么果子的汁水啊?”
“我也没尝出来,好像以前都没有吃过这个味道的果子。”
这是芒果汁,这个朝代压根没有芒果这个东西,他们自然也就没有吃过。
其实林晚也可以买其他的果汁,但是,她喜欢吃芒果啊,所以,万事难抵她喜欢!
林晚赶紧举起杯子,打断了他们的讨论:“来来来,我们大家碰个杯!”
“祝!来年我们大家都心想事成!”林晚笑呵呵地说。
随着一阵清脆的碰杯声,大家将手里的果汁喝了一半。
也终于不再纠结,这到底是什么果子的汁水了。
“这是……鸡?”
“这是什么做法?怎么搞成了这样?”
方子轩顾不上和他们讨论,马上就上手去抓了一只鸡腿:“唔唔唔!快尝尝!好吃!”
炸鸡薯条,赢得了四个孩子的疯狂喜爱。
其他人也上手去抓,一尝便觉得惊艳,,但他们毕竟年长一些,不好意思和孩子抢东西吃。
不过孩子们胃口小,吃了一些炸鸡薯条,就下桌去玩了。
桌上的大人总算是宽松了一些,把多余的椅子移开,总算是能伸开胳膊了。
大家就着果酒,聊了聊今年,又幻想一下明年。
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这一顿饭吃到很晚。
向娘子和向葵都有了些醉意,即使这个果酒浓度不高,但是对于她们这些很少喝酒的女人来说,大小也算是个酒了。
向娘子母子坚持要回去守岁,林晚留了两次没留住,便让方二河给人家送回去了。
本来方秀秀也是要回老家的,但是砚儿、墨儿他们和两个哥哥姐姐玩得开心,舍不得回那个冰冷冷家里。
方秀秀便也不再说要回去了,带着两个孩子一起留下的守岁。
向葵嘱咐方二河回去小心,目送他走了后,这才关上了门。
其实他们家里的菜也备好了,只是还没有下锅,就被方二河叫走了。
虽然已经很晚了,但是向娘子还是炖了一只鸡和一条鱼,向葵帮着烧火。
向娘子先是敬了灶神爷,然后才把鸡和鱼端上饭桌。
还是照着往常的规矩,摆了四碗饭。
向娘子和向葵一人一碗。
至于另外的两碗,一碗是给她过世的男人的,还有一碗是给她早夭的儿子。
向娘子给他们碗里一人夹了一块鸡肉:“今年的连夜饭吃得晚,你们别见怪,我们家向葵总算是找到了一个好夫婿,也不好驳了她夫家的面子。”
向葵离开那个热闹的四合院,回到了自己温馨的小家,开始伤感:“爹,弟弟,或许明年,我就不能和你们一起吃年夜饭了。”
不同于向家的冷清,此刻的方家热闹的很。
守岁无聊了就打麻将,就连方秀秀都觉得有意思,看了几圈,看懂了一些规则,也加入了进去。
直到半夜,四个小孩终于受不住了,回到房间沉沉地睡了过去。
他们几个大人却还打得津津有味。
但又打了一个时辰后,也受不住了,轮流着在桌子上趴着眯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