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轼道“今日句,今日去,今日年华可不误。吾等有若干句,今就记此,可否?”
众人哈哈一乐,苏辙说道“今日之句,早已记录,可装订在案,待日后可查阅。”
苏轼道“好好好,那今日的酒还有几番?”
下人回道“已经所剩无几了。”
苏轼道“哈哈哈,没想到今日到此本来是论政,却变成论诗,果真是非凡一般。也许是吾等之才不在政治,而在文意。”众人也纷纷乐呵而已。
而后就是李禧和董荣作句。
遂毕,众人纷纷拜别,各自归家去了。
然而李格非府上的事却远还没有结束。
下人们在收拾残羹剩饭。
李格非叫来王甄儿和李易安大声怒道“小小易安,今日出尽了洋相。可知错否?一点家教都没有。”其顺手还扯了一根竹杖。
可能李格非声音过于宏大,行为也过于凶狠,居然吓坏了李易安。李易安没有了刚刚对句时的那番盛气,嘤嘤然的躲进了王甄儿的怀里。果然小孩还是小孩,虽然能与当代大儒对句,却也害怕父亲的板子。
王甄儿急忙的护住李易安,也厉声喝道李格非“你疯了吗?收起你的竹杖和夫子嘴脸。休斥责我的易安。”看来王甄儿也真的生气了。
李格非怒道“都是你一妇道人家带坏我的孩儿,目无尊长,苏翁乃是当代大家,其欲收易安为义女,是多少人修了几辈子都换不来的机会,你和易安不仅不珍惜,还出言讥讽,真是有眼不识泰山。”其实李格非心里明白他自己也不想让易安拜苏轼为义父,此番说辞只是给自己找个台阶。认苏子为义父对于小易安命途地位自然有莫大的好处,可任谁也不想割舍自己的孩儿。
王甄儿见李格非还没有解气,自然也不肯落其下风,毕竟论成长经历,王甄儿才是名门之后,李格非不过是寒门庶子,王甄儿在气势上绝不想善了,急怒斥曰“苏子名门,我才不稀罕,我若是有意,二十年前我就是苏门第一,何至于等到今天。况且苏子之行,我更不愿与之同伍。动地于山河,又教条于行马走狗之间,岂不是很累吗?更重要的是苏子行履浮沉,他日又去往天涯江湖,赤壁水大浪高,岂不知会覆舟否?”
李格非又怒道“你居然敢贬斥苏翁。”
王甄儿急道“我就是要说,苏子身为宰辅(此前行权已经是宰相,但职位还不是),本应该性格坚毅,行事果决,但今日得见,却看出其有五分的退意。这不是一个长者该有的本色,你等追随于他,迟早有一天会随之一块陨落,到时跌入深谷,可别拉扯我们娘三。”
李格非又骂道“我不许你这妇道人家损益苏翁面目,任何人都进退维谷之时,进和退都当思虑再三方可行事,一味的冲冲冲,若是方向偏颇,一切努力将化为乌有。苏翁行事小心,有事求问众人,乃是人之常情,你怎么就看出其性子不坚毅,还说其有五层退意。你真是气死我了!”说完直扶胸捶背,吹胡子瞪眼睛。
王甄儿见此情形,也绝不礼让,可是气氛过头,心气却不足矣,当她欲再言骂道,却发现已无力气,瘫倒在地,李易安急忙叫道“母亲,母亲。”
李格非此时尚未察觉,只是懒懒的说道“又来这招,我不吃这一套。”待片刻后,他见王甄儿还是没有起来,顿然觉得情势不妙,急忙蹲下抱住王甄儿喊道“甄儿,你怎么了?”可是任凭他如何的呼喊,王甄儿都没有回应。
李格非急叫下人去找大夫。
李格非将王甄儿抱起来放到床上,又是捏肩,捶脚,按鼻息,锁额头,可是王甄儿就是没有反应,李格非当时害怕急了。
可怜李易安不知母亲怎么了,只是紧紧的抓住王甄儿的手,一刻都不敢松手,嘴里暗暗的哭喊道“娘亲娘亲,我再也不让你生气,我再也不顶嘴,惹你和父亲生气了。你快点起来了呀!你快点睁开眼睛呀!”哭喊着,呼叫着。
也许正是李易安这种叫喊声感动了上苍,才得以让王甄儿的生念重燃,只见王甄儿嘴角微微动了一下,眼神迷离,却还未完全醒,但是已然是有了生物与死物的差别。
不多几时,大夫急速而至,小跑入屋,拉起王甄儿脉搏诊治。
片刻后,那大夫言“夫人乃是急火攻心,心气不定导致目障神离之症,此症初得并无大碍,但是若是有数次,则恐命休矣。我开几幅安神之药,且用文武火交相煎熬,方可痊愈。此当保持夫人房间肃静,必不要扰其心宁。”
李格非急欲再言语又突然止,遂拉着大夫出房间说话,李易安此时也不敢哭闹,就在母亲床前默默的流着眼泪。
李格非在外,急切的问大夫“我夫人她以前故有此症状,只是捏捏额头就可无恙,此番情形却只少见,不会有什么大碍吧?”
大夫说“你这老爷怎么这么不小心,夫人此前就有,此番又更来火势,若是数日不醒,恐命休矣,还好此番有神意相助!”
李格非急道“那此次可痊愈否。”
大夫道“即便是痊愈也不能再惹其生气,这病病根在于心气,这些大户人家的小姐,多在少时没吃得苦头,处处皆是百依百顺,被你这一气,真可是……哎!”大夫不住的摇头“我先开几副方子,你且让她服用,慢慢调理。记住,千万不要再让其动怒。否则性命休矣!”
李格非连连谢声。顺道从袖口掏出几两散碎银子交于大夫,并殷勤嘱咐一定收下。
大夫走后李格非急忙命下人前去药店抓药,自己也急速的跑回房间紧紧的握着王甄儿的手,似在蓄力以慰妻子,李易安则在一旁似是泪人般的模样,其意也在为母亲担心。
稍息片刻后,王甄儿渐渐苏醒,看到李格非在侧,依然没好气的瞥了他一眼,不过又看李易安一眼才心然亮也,示意其上前,紧握双手,李格非则被冷落在一旁。王甄儿醒来,李格非的内心才舒了一口气。
李格非歉意道“夫人呀,为夫失礼了!”李格非虽然身为男人,但是其毕竟是寒族出身,对于王甄儿这个大家闺秀还是有几分畏惧和敬意,故而此时便显得唯唯诺诺。
王甄儿瞥了他一眼,却没有说话,转眼看着李易安说,虚弱的道“安儿,你担心为娘吗?别难过。为娘会好起来的!”说完用手擦拭李易安眼角的泪痕。
李易安可怜的模样,道“娘,可是吓坏我了,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是安儿不对,不应该顶撞爹爹和苏子,让为娘为我分忧真是不应该!”
王甄儿低声安慰道“不是你的错,都是你爹的错!”说时还咬牙切齿,恶狠狠的,“(对李易安)可恨你身为女儿身,不能男儿争锋。世间幻化,皆有天命,不知你末了之宿命与为娘有几分相似,今也难断也!”
李格非安慰道“夫人,且休为琐事而忧心。你且需静养,一切由为夫来打点。”
王甄儿闭目不说话,是不想理李格非也。
李格非又道“易安与苏翁之事且先搁置……”
王甄儿睁开眼又似责备似的眼神。
李格非慌忙改口“易安与苏翁之事且作罢。以后莫提。你需静养,你之疾在心而不在身,且莫再忧心矣!”
王甄儿见李格非如此殷勤也就没有气焰了,说道“你且先容我静一静。”
李格非惶恐而去。只留李易安在王甄儿边上陪伴。
李格非走入庭院看到还在一旁玩雪的李迒,心知这两个孩儿都是夫人身上的肉儿,为此家的付出当真不易,是时天已渐黑,且看那汴京城惺忪的万家灯火,李格非倍增伤感。
李迒却来打断李格非的思绪,殷切的问道“爹爹,娘她怎么了?”
李格非微微苦笑道“迒儿,娘无恙也,只是以后不要再惹娘亲生气!”
李迒天真的点了点头,表示肯定,说完就往王甄儿的房间走去,李格非亦没有阻拦,想必他明白对于王甄儿来说最为体己的人就是她的骨肉,而非整日悖逆的自己,所以就让这两个孩童来抚慰王甄儿受伤的心灵吧。
天色已晚,空气凝结,这汴梁的夜间气温是极低的,李格非却懒得换上合身的衣服,只呆呆的站在庭院里独自思索,想想前人的苦愫,女人之心酸由来已久,今日此时不免会有更为深刻的认识!此刻,他想起自己的故人,所谓故人就是王漓(前妻),若非曾经年少四海漂泊,疏忽了王漓,怎么会让这佳人勾思于彻骨的冷风之中,于是乎前妻病体香消玉殒,今甄儿也为自己所累,真是不应该呀。李格非心心念念再不能为家人而生苦,彻头彻心为甄儿和两个孩儿打点,遂在此后必多为家人着想。
第二日,李格非吩咐下人照顾夫人吃药。自己就踏雪上朝了。
这上朝的日子选的也是格外的不是时候,正是春节之喜庆的日子,想必大家已然清楚,高太后年底薨逝,天下无主,天下为大,苏轼之宰职尚没着落,苏轼之门生亦不知何去何从?所以,这一次比前番来说尤为重要,却也更冷矣!
且看那一众的大臣们穿的臃肿不堪,若不是大殿还算宽敞,恐怕就要呈人挤人的模样了。大殿之上,文武各列一班,手持象芴,毕恭毕敬。赵煦依然前坐,而坐在帘幕之下的却换了个人,没错,那便是人见戚戚的向太后。只是大殿上独不见曾今嚣张跋扈的高门子弟,唯一还能见到的只有位列武班的高骠。高骠站在最末,为何要如此?盖因高太后去矣,新上任者会否拿他挑事未可知矣,所以只能居人后,唐国昌还好,毕竟他未成党羽,也还声名健在,众推为前也,在其侧的便是大名鼎鼎的吕惠卿。
却看文班一列,范纯仁苏轼领头,苏轼稍前,显然其气势要更高一筹,毕竟其虽无宰职,行的却是宰事。依苏轼之后的就是铁杆朋友黄庭坚,晁补之,秦观等,李格非则略微临次。
这次为什么要强调这宣德殿的座次呢?盖因这天下换主(指权利从高太后转向向太后),免不了各种干戈,众人心里都似明镜也,新主上位,必会对朝中职位有一些调整,这乃是自古使然,所以旧的不敢冒失,新的也不敢激进。
首先,向妃(向太后)先说话,其带着十分的哭腔说道“年前,大娘娘不幸离去,诸位且知,今我们孤儿寡母操持这天下,须得百官鼎力相助才是!”赵煦听之,面露不满之色,却无可奈何,自古以孝为大,更何况自己还没有实力。
众人则和之“臣等将为大宋江山齐心协力,鞠躬尽瘁。”
向妃言道“大娘娘有言,令范纯仁为宰相,苏子辅之,诸位可有异议。”
众人议论纷纷,大殿顿时喧嚣起来。
向太后又道“范尧夫为名门之后,久在汴京城间,官道,民道皆有智慧,可为天下共推之,故而为大娘娘心意所属。”
众人此时也是哑口无言。事前大家都知道苏轼才是宰职的不二人选,此番结果真的是出乎所有的人的意料。
就在一阵安静之后,还是苏轼上前大声说道,“吾等谨遵大娘娘的指示,竭力辅佐官家行事,尽心为大宋办事。”
既然苏轼都说话了,众臣也不藏着掖着了,也都举起双手表示拜服旨意。
范纯仁上前谦虚的说道,“范某人不知何德何能,承蒙上主厚爱两度为宰,今此以后必然俯首称意,星火不断的为国效力。”
听完此语,殿上鸦雀无声片刻,大体人皆认为范纯仁为宰,既不会大动干戈以变革,也不会触动众人利益,故而无人有其他意见。当然这也并不是所有人的意见。世间最众口难调的便是这大宋的政事,在片刻之后,武将班列走出一人,便是吕惠卿,似有不满道“官家,范公(范纯仁)为宰,臣下并无异议。但是任何为宰者,当有明断天下之策,诸如王安石之变法,司马光之废法,欧阳修文治都皆成一国之政,一人之思乃能勾利人间数十年,那范文正公(范仲淹,范纯仁之父)也乃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躬亲背利之言。今范纯仁当宰,必然是有先进之处,若不高于旧人,不知如何陈列于这高堂之上呢?”说完鄙夷的望了范纯仁一眼。
范纯仁顿时哑口无言,倒是在旁边的文彦博说话了,“吕公之言犹似嘟嘟逼人也,试问今人之才德何以与古之圣贤相论,吕公所说之数人皆是古今难逢之圣哲,你让范尧夫一时怎能匹敌数人,更何况范文正公还是尧夫之尊,何必要让其一争高下呢?吕公太过强人所难也。”
吕惠卿略有气氛道“当今世上,四方流氓,需有一才德之人且有上乘之功,方能解此世危难,大辽国势气日盛,西夏正与我军兵戎上下,吐蕃更是居高临下,大理蓄势待发,而汴京城却沉迷于昔日的繁华之中,你我皆不奋,岂不是为天下笑哉?平白为敌增几分胜算。”
文彦博讥讽道“你对国家如此忧心忡忡,莫不是你想再度为宰?”
吕惠卿不屑而言道“官家,臣曾发誓,立官于边塞,守卫汴京之繁华,无意在此争端,只是想在有生之年见得汴京有大才者整顿吏治,恢复元气,以复宋祖霸业。”
众人默然一阵后,吕惠卿又言“我看苏子文仕天下,又有众学子相助,可为天下操持,必可为我朝建不世之功,可为宰也。”
向太后见众人议论纷纷,朝堂乱鸦之际,突然大咳几声,众人乃还肃静,向太后道“范尧夫为宰,实乃大娘娘之意也。”向太后一把就将争端推给了已经过世的高滔滔,果真是利场高手,又道“今大娘娘刚故,吾等不应在此事之上有甚争执,当谨遵上意,待时机成熟再作他议。”一句话就缓解了紧张的气氛,还不得罪人,这下争端者吕惠卿和文彦博就无话了,所以说他俩要再有意见,就让他俩自己下去跟高太后说。
众人沉默片刻后才听到范纯仁轻悄悄的出班言语,先向吕惠卿拱手低头“吕公息怒,范某人才疏学浅,论政不及先哲,才智不及苏子,但是范某愿躬亲于天地,除弊于草莽。余虽年长于吕公,但是致仕稍晚,故而目观远处不及吕公之邃也。”范纯仁说之语气十分的谦和,看来虽然无智谋,但其言语德行倒还服众。
吕惠卿良久不言,他也是不想过分的得罪范纯仁,故而不语。
范纯仁又望向在身侧的苏轼直言说道“大娘娘之意,乃是以我之名,以苏子之力,共谋人间福分,众人可知大娘娘良苦用心矣?”
晁补之言“即是以范公之宰名而行苏子之策力,那功过是非当以何论?”
范纯仁答道“祸来我担,功来苏子领!”此言一出,众人瞬间觉得范纯仁突然高大了许多。
晁补之用怀疑的眼神望着范纯仁道“希望世事真如此言尔!”因为晁补之,黄庭坚早已知晓高太后去世当天独见了范纯仁和苏辙(当然还包括吕大防和蔡确),认为是范纯仁说了不利于苏轼的话,故而苏门上下对范纯仁存有极大的戒心。
范纯仁微微笑道“此事当真莫差也!”
苏轼在一旁其实憋了好久,因为他的名讳早已从吕惠卿,范纯仁,晁补之之口言出,所以苏轼之名更是响彻这大殿,或者是响彻这人间,他不能立而不论,遂言“试问大娘娘之行,哪一件不是从大局起见,范尧夫为宰必然是大娘娘深思后笃定之策,苏某只乃腌臜粗人,何能引得吕公及众人如此高见。此年后必将唯范尧夫马首是瞻!”
范纯仁急忙谦虚道“苏子诧异,苏子为大宋殚精竭虑,众所周知。此前大军西行,各皆事宜皆有苏子操持。能大胜于西夏边军,苏子之功必不可没。岂能自叹为腌臜粗人,我说是旷世之良才才是。范某羞愧,未能有尺寸之功就居此高位。”范纯仁也是急性子,一口气将所有的真心全都吐露了出来,看朝上这些人还怎么议论。
倒是那文彦博见苏轼和范纯仁你你我我的客套话分外的不爽,然而却没有办法,因为不论他如何的反对,向太后都会推说是大娘娘的旨意,好一套柔和的棉力。苏子执利,将大变于汴京,而这一切都是文彦博等旧党之人不想见到,看到这样的情形,即无奈又气愤,只是自己年事已高,做什么都不得力。但他还是不得不发挥其搅屎棍的能力说道“既然苏子与范尧夫并肩而行,不知苏子有何新策当在朝堂上言明,也好让吾等为之尽一份力。”
苏轼见文彦博非常知道自己政治策略,料定他是想借众人之力反对自己。初次为朝,本不应该喧宾夺主,可是现如今犹如刀架在脖子上不得不说,一来自己并非宰职,此时不说,以后机会难料,二来众人皆说你有才,你却执意退缩,不免难以服众,后将难行于汴京也,索性就将自己的新法策略一一罗列。
苏轼向后的李格非使了个眼色,李格非明白其意,从袖口掏出一幅长卷递于苏轼。
苏轼打开长卷,扶手捋服,正色言道“当今世事,多有嘈弊,吾欲除弊,必将有三法。”
“所谓三法,即为兵法,民法,吏法”苏轼说着说着居然收起长卷仰天而言,果然是成竹在胸,一切皆牢记在心,勿须看卷而言。
“兵法,不论依旧法还新法皆有弊也,旧法言文为先,刀兵为次,此乃屡受战祸之苦之根源,试问软弱可欺者则天下欺之,更何况是有虎狼之称的西夏与辽国。新法言,兵为壮,不可过五十;且闲时为民,战时为兵也不妥也。试问为兵者拿命相博还要自己种田养自己,谁可愿也。而苏法言,兵为上,国府充其资,兵家可获免税三一,无论婚丧嫁娶,乃授其便宜。年长者为伍,或为教,或为乡里执长,断不可弃之,免伤士心。三府筹集资金以利兵心。此所谓兵之概略。”
“民法,新法曰方田,青苗,水利,市易本可为固国之本,然则执行多有纰漏,青苗者不令青苗成熟,却令民为贷所苦,方田只乃成利于平地,却难延至山丘。水利,市易都皆国家参与过重,致使苦行难成。至于旧法,更不可论。而苏法则借王公之旧势,顺而为之,可成也。其一,依民论,可免贷或减贷,方田需因地制宜,天下四方皆不可一概论之制之。水利将更多使用民力治之,然市易,可更为民之自发也,不做更多干涉,让市物自行交易,可畅通无阻,至于税者乃是其一小利,若是市物皆如奔腾之江河,而税只是取其一瓢两瓢三瓢,即可国富飞腾。”
“吏法,此为国本,皇天在上,无吏则乱如周始,有吏则条条唯紊。不论新法还是旧法皆注重吏之才学,而不注重吏之能力品行,试问吏乃是治理国家也,而不是为论天下,才学之为何,不过是苍苍燕尔,不如薄饼苟鱼那般来的实在。取吏将从简之,以民推为主,多采老者与贤者,多论其品行和威望,少论其才智;多问其功治,少谈其品阶地位。吏者,多多益善。”
“此三法皆为概略,延伸或广,再论者,则兵法分为八大章,四十二则;民法则分为六大章,十四小节,六十八则。吏法分为七章四十二论。如此,三五年后,当有小成,十年后,则国富民强,天下四方皆仰天望叹也。”